92 生活继续
回家了。 可能是里欧的运气太好，他到家的时候兰斯正在洗澡。这代表了两件事——第一，昨夜的变身安安稳稳的过去了。第二，听着浴室里兰斯五音不全的哼唱，里欧知道兰斯的心情至少还行，应该不会多在意自己消失了两天的事实…… 兰斯出来的时候里欧正在做早餐，鸡蛋正翻到一半，满身水气的兰斯照着里欧就是一脚，“*！回来的也不吱一声！老子还以为有谁闯进来了！” 里欧有点愣神的看着满身的鸡蛋，“呃……我回来了。” “我知道你回来了！”兰斯瞪着里欧，意思是现在吱声已经晚了，“你去哪里了？！”哼歌的好心情？完全看不出来。 “呃，我在……”这个时候大概说自己昏迷了两天不太好，应该不仅不会被关心还会被骂、被追问……总之各种麻烦，所以，“斯通先生家里，曲字会的魔法师。”收拾一地的鸡蛋。 “啧。”兰斯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搭了把手，“下次连续不归至少给我打个电话！”意外的马上就软了下来，虽然语气还是挺硬的，“我还以为你是挂了还是什么的。” 里欧抿了抿嘴，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昏迷的事情，重新打蛋，“你刚才好像心情不错。” “恩，还行吧。”兰斯靠在一边，看来真的出来的急促，身上的水都没擦干净，现在顺着案台流，估计一会儿又是里欧要清理的活儿，“马修刚走。” “马修？”里欧有点惊讶。惊讶的主要因素是，里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马修来等于心情好了，兰斯貌似不怎么喜欢马修的啊？记错了？ “恩。”兰斯随手抓了苹果啃，“昨天靠他帮忙，不然变身就在局里了。” 里欧又愣了一下，然后是，“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这情况虽然现在被兰斯说的轻松，但根本本不该发生，里欧才应该是那个关注、照看兰斯变身的人。他回到巴顿，住在这里的理由不就是这个么。 兰斯却侧了侧头，视线在飘，“变身后，我本来心情很糟的，你该去地下室看看。但马修跟我聊了聊，感觉好多了。”然后视线有些呆愣的停在了手臂上，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发起了呆。 “兰斯？”里欧的蛋都吵完了，抓了个盘子给兰斯装了一份，在他面前晃晃，“兰斯。” 兰斯反应了过来，撇了下嘴，接过牌子，随便抽了个叉子开始吃，话也在继续，发音有些含糊，但能听懂，“他给了我下次变身的预测。” 里欧下意识的看了眼兰斯的手臂，明白兰斯刚才是发什么呆了。显然是又被马修咬过了。 “什么时候？” “下个月圆。还是强制变身。”兰斯耸了耸肩，“马修说过，如果狼人的本能感觉不到危险和特殊的需要，一般不会在平时变身。他说我这个状态很好，很安全。” 里欧有点不懂了，“什么叫危险和特殊需要？” “我怎么知道！”兰斯撇了眼里欧，“但马修也说了，预测可能变化。如果我哪天开始觉得没理由的烦躁什么的，可能就是变身的时间变化了，再去找他就是。” “哦。”里欧听的有些迷糊其实，听起这那所谓的预测也没有多牢靠的样子，但里欧当然也不会多嘴，兰斯的心情不错就好，里欧可不想找麻烦，而且，嘿嘿，里欧脸上有了笑脸，“我在斯通先生那里……” “我喝了点马修的血。”突然的，兰斯嘴里还有着被嚼的稀烂的食物，这么说了。然后仿佛在说一件平常的事情似的，轻松的，“你早点回来就能赶上了，就像放电影一样，我看到了穿着那种，恩……”兰斯挑了挑眉，把腰间的浴巾斜着围上了肩膀，比划着，“你知道古代罗马人的袍子么，那种，穿着那种衣服的马修。” 里欧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兰斯一耸肩，“你估计想象不到，我看到的时候都有点不相信。呵，那是马修还是人类时候的情景。吸血鬼和狼人交换血液，可以相互提醒对方人性么……”意义不明但保持了笑意的一声“哼。总之，我们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如果里欧没记错，兰斯不是排斥换血么，发生了什么？ 里欧想问。但，兰斯朝里欧看了一眼，“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哦。治愈狼人的方法，我有点线索了……” 被无意识的打断了，兰斯依然在吃早餐，但喃喃仿佛自语的，“治愈么。” 里欧停顿在那里了，兰斯有点奇怪，里欧不知道哪里奇怪，但就是有这种感觉，变身到底发生了什么？兰斯和马修…… “你说线索。”兰斯晃了晃叉子，示意里欧继续，但视线都不在里欧身上。 “呃……”里欧观察了一下兰斯的脸，没任何收获，只能继续了，“古代魔法中有种叫契约魔法的魔法。”算是自觉吧，里欧省掉了黑魔法的称呼，“通过和其它生物的契约，转变人类形态的，鹰、熊、鱼……甚至树木。” 兰斯瘪了嘴，“树？谁会想变成树，呃。” “树可以活几百年。”里欧的回答倒是非常直接。 兰斯歪了歪了嘴，“有狼么。” “有！”里欧点头了，“书里有收录一些这种魔法的变身的记录，虽然都不完整，但有一篇记录的变身成狼，有提到狼人。”里欧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掏口袋，拿出了一张纸，有些歉意的看着兰斯，“那本书太珍贵，斯通先生没准我带出来，我抄了一部分。” 兰斯只是侧了侧头。 里欧开始念了，“‘人形和其它动物的形态有很多区别，因此变身的过程是十分危险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让已经改变的身体结构杀死施法者本人，比如变身为鱼人，不要蠢到先去变换腮，变身还未结束，施法者就自己窒息死亡了……’” 里欧注意到兰斯的脸色有些不耐烦，开始往下略过。 “‘哺乳类动物是个好选择，和人类至少许多相同的地方，但也不能轻视任何变身。狼，是迄今为止我们研究最透彻的变身，感谢神给了我们现成的模板，从外部皮毛到内部骨骼及内脏，在不伤害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完成转变……’” “示例？”兰斯的语气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里欧也抿了抿嘴，“这些都是古代魔法师写的，那本书也古董了，别介意了。”算是安慰吧，“但兰斯，这很好，这本书里还有关于这种变身契约魔法的起源和发展，如果那些魔法是参照狼人的变身创造了这种魔法，或许他们的研究能说明些什么。” 兰斯摆了摆手，“我不是魔法师，你研究吧。”就是不想继续这话题的意思了。 里欧老实说有点失望的，他以为兰斯会高兴这些发现，虽然这发现也算不上里欧的。 收起了抄写的纸，里欧也开始自己享用早餐了，“我还问了下伯特的事情。伯特是什么。” 兰斯一挑眉，对这事情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伯特是什么？” 里欧摇头了，“不知道，斯通先生只认为伯特不是死灵。”看了眼兰斯疑惑的样子，“死灵，就是人死后的灵魂。字面上的意思。” 兰斯一撇嘴，“呃，和那个外卖安说的‘鬼’是同一个东西么？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里欧其实是不知道怎么表述，思考了一会儿，“死灵是不是鬼我不知道，斯通先生说死灵不可能被这个世界的人看到，但我说我看到了，所以斯通先生说那不是死灵。” 兰斯花了点时间来反应里欧话里的逻辑，最后一撇嘴，“我看不到，乔治也算个魔法师吧，他看不到。马修也看不到。都看不到，就你看到了。”这就是直接抓住里欧话中的逻辑漏洞了。 里欧么，抿着嘴点了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呃，什么这么想的。你是说要么伯特就是死灵，然后你能看见死灵，那，你是什么？要么，伯特不是死灵，那那个外卖安，说的又是什么？什么生与死之间的那些莫名玩意儿。啧。”不怎么意外的偏题，“那个外国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说些听不懂的外国词。”居然抱怨起了语言的隔阂。 里欧没说话了，此时啊，他想的是自己被艾瑟拉录下的梦话。哎，就在里欧觉得自己身边都是怪事的时候，里欧自己就是怪事一件，小伙子正在迷茫人生。 兰斯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里欧回应，撇了撇嘴，丢下了空了的盘子，终于想起去穿件衣服，“不说了，上班要迟到了，没时间了。”好在，还有点人性，“你要送么。” “恩。” 没时间倒也算事实，看来今早，两个小伙子都经历了许多事情。里欧收了餐盘，放在水槽里，不再多想。今天周一，周末发生了什么都该放一放了，生活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