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五个

    “兰斯？！”里欧突然的大声让过往的人往这边看了一眼，里欧马上皱着眉低头，闭上眼回忆着什么。然后，手指抬起，淡淡的光晕开始出现在指尖，里欧警觉的看了眼周围，测试式的，“免费礼品！免费杯子赠送！”

    没人往这边看，很好，里欧确认自己使用的这个魔法成功了，盯向了丹尼尔，“兰斯知道你来巴顿了吗？！”

    丹尼尔却没有马上回答，挑着眉略惊奇的看着里欧指尖的光晕，“小子，不错啊，你都会这种魔法了。”

    里欧小愣了一下，“这魔法是什么？”

    愣的是丹尼尔了，“你不知道？你自己用的魔法你不知道是什么？”

    “我，我偷学的……”里欧只能这么回答。

    “好吧。”丹尼尔撇了撇嘴，继续填表格，“这是个高级感知魔法，比你在你老家对你母亲用的那种单纯的理解身体构造的感知魔法要高级许多。”

    物质？里欧还以为是诡诈呢……

    “物质？”

    “看到这些光了么。”丹尼尔抬手在里欧立起的指尖周围晃了晃，“这不是光，这是你的魔力延生出去的感知器，相当于你的‘器官’。”丹尼尔耸了耸肩，“你知道人看到的影像和听到的声音，本质都是人的感官器官在接受世界中物质的的反射和震动吧，简单的物理知识。”丹尼尔看了眼身后走动的人，“这些人看不到、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是因为你的这个魔法‘器官’，不仅在接受这个世界的影像和声音，它还在抢夺。”

    看里欧已经完全是迷失的样子，丹尼尔撇着嘴，“或者你可以说垄断，这个魔法的名字就叫‘感官垄断’，它把世界中的物质散发给外界信息——光的折射啊、声音的震动啊等等，这些东西吸收向自己，垄断这一方空间，感官对信息的接收。简单点说，就是出了你这个魔法的范围，没人能看到，听到，感知到这里的一切。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在这外人看来，不存在。因为他们感知不到。”

    “什么？”

    “惊讶什么。”丹尼尔摆摆手，突然莫名的笑了，“呵，还真想不到呢，我还能有这么一天，对个魔法师讲魔法。果然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

    “呃……”里欧都不知道自己的重点有没有抓对，“外，外面的人不会感觉奇怪吗？我们这里突然不见了？？”

    “奇怪？”丹尼尔哼笑了一声，“怎么奇怪，这一方空间释放出去的信息都被你垄断了，没人能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们由什么去感到奇怪？”

    里欧左右看着，“呃，比如我们上一秒还在这里，下一秒就消失了……”

    丹尼尔晃着头，“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意识到什么东西消失了的？”

    “呃，本来在这里的东西不见了，就是消失了。”

    “不错的说法，那我再问你，有了‘这里’才有了在‘这里的东西’，那，如果是‘这里’不见了呢。”看着里欧张嘴的懵神，丹尼尔摇了摇头，“你是魔法师，别告诉我你对感知和空间的关系还停留在普通人类的认知上。”仿佛是无语里欧的愚笨，“有了空间，有了物质，然后才有了为了和空间中的物质交互的需求，所以生物才有了器官去接受这空间中物质散发的信息，就是感官，也就是有了感知能力。你现在使用的魔法，不是对物质作用，不是诡诈魔法对感知的扰乱，而是感知魔法，强横的占据空间中所有感知的魔法。你把那些外人感知中的空间垄断了，对他们来说，没有‘这里、那里’，这方空间都不存在与他们的感知中，要他们如何察觉‘这里的东西’不见了？”

    里欧按住了自己的头。疼。

    “算了，别为难自己了。”丹尼尔推过了已经填好的表格，“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吧，尽管你用了‘消失’，但这方空间并没有真的消失，让这个高级魔法失效的方法只是简单的走过来那么简单，所以，下次使用这魔法的时候注意下场合。”

    里欧的大脑还一片混乱，但身体到诚实，对好心的忠告，那就该，“谢谢提醒……”

    “不谢，说正事。”丹尼尔又拿起了公司手册，“我也不想继续找工作了，你一定要雇用我就好，工资不用太高，能够我找个地方住下来就好。”

    “等一下！”里欧终于有点自己才是招人者的自觉了，“为什么你要这工作？！”

    “我要喂饱自己、要让自己有个稳定地方睡觉不是么。工作？不就是为了这些事情么。”反问的理所当然，笑了，“说起来也是幸运，这是我第一天来巴顿，先准备安身稳定下来了，再去打听你和兰斯。呵呵，一个是警察，一个乡下来的抱着写作梦的青年，你们这组合早起来，应该也不难，倒是没想到居然直接撞上你了。我们有缘啊，魔法师。”

    “呃，你找兰斯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毕竟我是他制造者，不管我愿不愿意，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挑眉了，缓慢的，似乎是边思考边说的，讲出了以下的话，“大概就是那种把孩子送养后，一直内心煎熬、后悔、自责，恩，然后一心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确定他过的安好的那种心情。”

    请问，里欧还能说什么，里欧，还能说什么！

    额角爆着青筋的收下了丹尼尔的表格。

    “呵呵，谢谢。”丹尼尔笑笑，“那，不打扰了，表上有我现在暂住的旅馆电话，那个前台脾气不好，找我的时候耐心点，我先走了，我饿了。嘿嘿，你懂的，我不适合饿着。”

    就真的走了。

    留下里欧默默的收回指尖的魔法，思考人生——为什么会这样，自己要么孤独坐在这里，要么一来就是三个这样‘奇特’的招聘者。

    这思考可以推后一下。

    两个女人站到了里欧的柜台前，“找了好半天了，终于找到了。你就是里欧吧，我们是曲字会魔法师，雇用我们，会长的命令。”

    里欧都没来得及反应，两份简历已经丢在了他面前，人么，里欧连样貌都没看清的就已经走了。

    里欧坐在原位愣了片刻，完成了对人生的思考后，开始收东西了。

    要走了。不是招到五个人就行了么，数数，五个够了，里欧可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