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大学

    礼拜就掠过了，没有天使降临，没有任何特别的事情发生。结束之后里欧也没有任何选择，被乔治拖上了车，前往巴顿大学。

    大学，高等教育，是里欧这个家庭教育的乡下人没有想象过的地方。第一印象，里欧觉得自己来到了被年轻人充斥的社区。

    但在这本应该充满活力的地方，里欧却活力不起来。乔治的目的性很明确——全程魔法的一路直入任务人的生活中心，在男女混杂的宿舍里用欺诈魔法传播了关于死亡者的谎。

    “然后，我们，恩，等待。”乔治使用了完了最后一个魔法，通灵魔法后，有些不确定的说，拉着里欧去了校园中的户外广场，找了个地方休息。

    里欧知道自己无法说服乔治在帮曲字会做错误的事情了，所以只能平静自己的情绪，专注自己能讨论的东西，“你最后使用的那个魔法，通灵魔法，是什么？”

    不远处的草坪上有进行日光浴的比基尼女孩儿，也有发泄精力和同伴玩儿接飞盘的男生们……说了，这是个被年轻人充斥的社区。但两个魔法师，当然会谈论关于魔法的事情，不管他们身处哪里。是命。

    乔治撇了眼里欧，“哼，也有你不认识的魔法啊。”

    里欧撇着嘴，“我本来就不知道多少魔法。”

    乔治白了一眼，“斯通先生教我的。”手指开始动作，在户外的白天，青色的光晕十分不明显，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魔法师的施法，“我告诉斯通先生我比较擅长通灵魔法。”看眼里欧，“也说了你之前对我说的——曲字会的任务或许物质魔法是最重要的，但通灵也很重要，我在曲字会未来的定位可能不是在现场处理具体的事务，但我能提供重要的信息，情报，使用通灵魔法。”

    算是对里欧的感谢吧，是里欧帮乔治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乔治的手中已经握着了青色的光点，只要他松手，这些魔法生物就会散开，飘向人群中。

    “所以斯通先生教了我这个魔法。”乔治松手了，光点扬起，四散的飘开。刚过中午的灿烂的阳光是最好的掩饰，没人注意到，“这是个中级通灵魔法。”乔治有点自得，“我给这些魔法生物的指令只有两条，收集和回报。”乔治看了眼里欧，“我已经用欺诈魔法，让死亡者周围的人以为那家伙跑去参加什么‘邪教’了，但这终究是大学，这些人依然是学生。尽管他们已经和真正的成年人社会结构很像了，各种社团、活动、组织，但他们依然不是真正的社会，在他们上面依然有真正管理者。老师、教务、这座学院的管理者们。”

    里欧其实没听懂。乔治继续了，“所以这一每一个学生的社会关系，除了他们真正接触，活动的同学们外，还有在上面监管他们的成年人。不像真正的社会，就比如公司的员工被上司监管，但员工也有自己家，他离开工作地点后的生活，和监管他的上司无关。”

    乔治环视了变周围，“大学生就不同了，他们就住在这里，他们的一切私生活和‘工作’，一切社会关系，都在这座学院里发生。”又了结论。“挺便利的，到不用我到处跑了。”

    里欧好像懂了一点，不就是说学生的生活和工作——学习，不分家，在同一个地方的意思么。

    “我已经对死亡者周边的同学使用了魔法，现在需要的是让这效果，延伸到这学院真正的管理者耳朵里。”看眼里欧，“这就是这个环境，大学环境下，该有的信息路线。”以及，“监管者就在被监管者的生活中，但也不在其中。”

    里欧大致清楚了。终究大学校园，是年轻人进入社会的‘实验’，尽管它努力的模拟了成人社会的东西，把许多东西交给了学生去处理，去磨练。但终究只是模拟，掌控者依然在真正的成年人手中。然后这模拟也有个重大的缺陷，就是本来就模糊的监管体系在一帮获得自由的年轻人和已经有社会经历的成年人之间，必然会出现相互排斥的界定。

    这么说吧，校方不会希望自己学生跑到夜店去购买违禁药物对么。但依然有人这么做了，还挂掉了。而挂掉的人的消息，最先流通的路径不是回报给校方，这些真正的管理者，让他们来处理这已经是成年世界的事务，而是被玩儿模拟游戏的学生，彻底走偏，让曲字会，让乔治接收到了这个任务。

    能感觉到模糊了么，真正的成年世界中，你的老板可不会管你是否使用违禁药物，你按时上班就好。也能感觉到排斥的界定了吧，学生没有直接去找校方，正确的处理这件事情，而是以自己那点儿可怜的社会经验，跑向了曲字会。

    里欧开口了，“你想知道校方知道了这些学生知道那个死亡的人跑去参加嬉皮士组织后的反应？”里欧可不会直接说那是邪教，生活态度不同而已。

    谎言已经被散步，校方也不可能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某个学生消失了。所以当校方开始问问题的时候，这事情早晚被发现。

    “恩。”乔治点点头，“我不想直接用欺诈魔法对那些校方的管理者使用，这里是大学，他们本就不应该直接获得学生的行动动向，所以我才用了这个通灵魔法，帮我跟踪信息的传递路径。”看眼里欧，“当某个学生对任何校方管理者说出死亡者的消息时，我的魔法会发现，然后回报给我。”

    收集，和回报。中级通灵魔法。

    里欧点了点头，不是认可乔治的做法，而是单纯对这魔法使用的肯定，“所以，我们要等多长时间？”

    乔治意外的啧了一声，“我不知道，现在我得到的消息是一群八卦的学生已经开始在传播‘xx系的xx跑去邪教了’，还没有到校方的耳朵里。”

    里欧抿了抿嘴，“恩，可能今天是休息日的关系吧。”

    乔治愣了一下，然后是烦躁，“呃。”烦他自己，他刚礼拜回来，怎么会忘了这件事！呵，就是大学环境的关系了，生活和工作，都在同一个地方不是么，让人暂时忘记了现在是休息日。

    乔治皱了眉，盯着里欧，“你学会了没有，这个通灵魔法？”

    “啊？”里欧在紧张，因为他已经学会了……显然是乔治讨厌自己的原因之一，所以里欧装傻。

    “别装了，学会了就学会了！支吾什么！我的魔力量只能维持半天，今天是得不到消息传递的进展了，你来用这个魔法，你魔力多！这是我的第一次任务，我不想遗漏任何东西！你帮我获取后续的消息走向！”

    里欧抿着嘴，“好吧。”手指已经开始动作了。

    好不显眼的青色光点从里欧的手里飘散。

    “你的魔力输出量，能持续这个魔法多长时间？”乔治问了。他自找的。

    “一，一周吧……”里欧已经很努力的降低魔力输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