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这个公司

    “感觉你和这帮新员工都相处的好融洽~”

    午休的时候，凯特凑到里欧身边给了这样的评价。而里欧心情复杂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感叹，“下午请个假呗~”

    里欧有点小无语，“凯特，你不用特意问我。”凯特才是这公司的前辈。

    “当然~”凯特倒是挺自觉的，“我自然无所谓，但……”指了指和丹尼尔凑在一起午餐的艾瑞克，“他需要~我是帮他来向你请假~”

    还说里欧和新员工融洽，哎，琪雅就算了，现在艾瑞克也和凯特熟络了。却请假这种事都能曲线进行了。

    “你们要干嘛？”里欧还是觉得自己应该问问。

    “诺尔下午有个猫咪装扮活动，我想带艾瑞克去瞧瞧~”

    嘿，至少凯特没说出什么让人难受的谎言。“好吧。但……”里欧还是准备提醒一下凯特，“艾瑞克在几个新员工中业绩是最差的，请假也已经两次了……”只是作为上司的正常建议而已。

    凯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无所谓~我们公司养的起一个艾瑞克~”

    里欧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完全没噎回去。

    至少，至少！里欧原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凯特怎么说也对这个公司有一点点的原则吧。但，看来一点点都没有。

    凯特笑着看里欧的表情，拿着餐叉拨弄了下自己餐盒里的食物，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开启了新的话题，不，是延伸，“里欧你很惊讶吗？我们公司的，恩，态度。你来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们只是懒得自己打电话，才需要新员工的，当时的新员工，就是你。”

    里欧皱了皱眉，他知道的。自己以莫名的方式被寇森招来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于否，对这间公司没什么影响。没有里欧，这公司也能好好的经营下去，有了里欧，也就是多付一人的工资而已。

    凯特侧了侧头，“我告诉过你，你之前的话务员，你的朋友，萝拉，是为了更好的机会，更好前途，才跳槽离开的吧。”

    里欧点了点头，凯特也点点头，继续，“现在你知道，这前途，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了吧。”

    里欧抿着嘴思考一下，回答了，“不意味着什么。”看着凯特，有点认真的，“公司转型的时候寇森就很排斥，你也是一副没办法的样子。前途，对这个公司没有意义。”

    一个自己都不在意自己发展的公司。之前的松散、自由，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就是一家混子公司。

    凯特继续点头，但脸上有了点犹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你也参加过寇森的生日派对了，你看到寇森母亲认识的那些权势人物了么。”

    里欧没说话。是没什么好说的。

    “这公司开始的时候。”凯特耸了耸肩，“我还很年轻，寇森也是。我们……恩，我不知道，上进过。”是想说为了这公司的前途努力过吗？大概吧。

    里欧放下了自己的午餐，准备认真听。因为预感，会是个揪心的故事。

    “我们经常开会、调研、此处跑拉业务。我们努力过。”凯特看眼里欧，似乎很欣慰里欧的认真，“包括你现在都没接触的产品经理。”那个一直都没来过公司的女人，里欧都快忘了对方的名字了，“谢尔。我们也有过成功的喜悦，但，没过多长时间，我们就意识到，自己的努力，都是没有意义的。”

    里欧插话了，情绪复杂的，“寇森的关系吗？”

    “恩。事实就是就是我们天天呆在办公室里不出去，也会有人主动把业务放到我们面前。就是因为寇森，他的母亲。所有人，都在，恩，‘照顾’我们，这个艾瑟拉女士儿子创业的公司。”

    里欧皱了皱眉，试图说些乐观的东西，“这不很好吗？”

    “不，不好。”凯特一耸肩，看着里欧，“你写书对么，你提过的。那如果，你写的书，因为你家人名声的关系，就被直接出版大卖了，你有什么感觉？”凯特摇摇头，“你会有种，恩，我该怎么形容，‘曾经抓头挠耳的思考字句的组合、凌晨还在辗转反侧的编排事件进展……到底是为了什么’的感觉吗？”

    凯特看着里欧，是等回答。

    里欧张了张嘴，“我会感觉，蠢。”他已经懂凯特表达的东西了，“因为我知道，哪怕我写出了一坨屎，也人愿意买。于是，我的那些努力，就太蠢了。”

    凯特点头了，“所以，就这样了。”凯特再次露出了笑容，“其实坦然接受后，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幸运，应该是公正的形容，毕竟，呵呵，其它人可没有这么平顺的职业道路，而我们有~你也不用认为寇森占用了这么好的资源，却懒得用是在浪费自己拥有的关系。他就是太知道了，不管做什么，他都会被照顾，都会平顺，只要他努力一点，就能做大做强。但，他不会有成就感，因为归根到底，这不是他的努力，是他母亲带来的效果。不管他做什么，都会成功，但和他无关。于是，放弃了，让一切保持原样，自由自在。你能明白吗？”

    里欧点头，在自己身上找到了理解的方式——

    考夫特，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让里欧来巴顿独立闯荡的吗？

    大家，能跟上么？呃，咱们刚揭示了里欧那不属于魔法工会混的事实啊！联系下上下文吧！

    考夫特，在让里欧享受，自己的努力得到成果的喜悦吗？！所以才把里欧弄到这样一个没有魔法工会的巴顿来？！

    里欧的思绪是真的乱了。

    凯特拍了拍里欧，“三点我们就走了~”是通知。端着餐盒离开了，应该是去找艾瑞克聊猫咪了。

    临出门的时候，“哦对了，我不觉得寇森近期会回来了，终于离开巴顿了，要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快回来这个一切努力都没有意义的地方~所以我在考虑，最近咱们是不是要开个会，选个，呵呵，‘代理老板’出来~我看好你哦~”

    只是为了调整心情，里欧努力了，挤出一张笑脸出来，“会涨工资吗？”

    “呵呵，会~”凯特是财务，她能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