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丢了
整整一天一夜，当严羽结束修炼状态的时候，发现这一次修炼的成果，竟然足足凝聚出大约一枚气丹五分之一的量。 那些新凝聚出来的气丝已经火种所化成的液体气丹同化，不过早已熟悉了自己气丹数量的严羽能够清晰地感觉出这一天以来新增的气丹质量。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只要五天就能够炼出一枚气丹，这种匪夷所思的进境让严羽震惊了。 转念一想，那灵鹫派的中年女人也不过才是六阶武士，若是这功法真的如此神奇，能够每五天凝结一枚气丹的话，到她那个年纪恐怕早就突破九阶成就武仙了吧？ 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十方后土诀练到后来还有其它的限制，进境会越来越慢。另一种就是和自己是通过吸收混沌魔力来锻炼气丹，这一点应该和灵鹫派的武士做法有所不同。 看看时间，严羽又下到地窖中，将紫色火环召唤出来。严羽下来的时候，那小麒麟本来还赖在潘小芸怀里玩着什么游戏。一看到熟悉的火焰气息，那小麒麟顿时欢叫一声，跳到火环中打起滚来。 潘小芸原本和小麒麟玩得颇为开心，这个年纪的少女虽然还不像生了孩子之后那样母性强烈，但是对于这样可爱的小生灵却有种发自内心的喜爱。转头看向严羽的时候，她马上就想板起脸，可脸上的表情一时还转不回来，显得颇为古怪。 严羽借口自己腹中饥饿，早就让严月送了点饭菜过来，自然也给潘小芸带了些过来。潘小芸在地窖中饿了一天，虽然二阶武士的身体强壮，就算四五天不吃不喝也受得住，但是潘小芸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种苦，见到有饭菜，若不是碍于严羽在场早就扑上去了。 严羽看她碍于面子不肯上前，但是眼角却一直往那桌子上瞟去，顿时笑出声来。 “好了，我也一天没有吃饭，坐过来一起吃好了。”严羽笑着冲潘小芸招手道，“瞪我干什么？你是武士我是平民，难道你还怕我不成？” 这笑声却是将潘小芸最后一点矜持也丢开了。潘小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屁股就在木桌对面坐下。两人也不说话，埋头风卷残云一般将一桌子饭菜全部收拾了。 吃完饭后，潘小芸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将我囚禁到什么时候？” “我哪知道。”严羽也只能苦笑着摊手，“那要看我那图蒙师父什么时候找我要人了。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潘小芸忍不住劝道：“其实你我都是大秦的子民，理应共同抗敌……” 严羽连忙打断说：“你说的那些我也都知道。但是和你一样，我也同我那图蒙师父签订了契约，自家的性命已经不在自己手上。” “你若有心的话，等下一次他来的时候，咱们出其不意，一起将他制服了如何？”潘小芸双眼放光，显然心中这个计划已经谋算已久。 “然后呢？”严羽忍不住打击道，“然后一样逃不过。就像你们那个镰刀会一样，只知道捣乱，对国家大事分毫无用。” “胡说！”潘小芸最受不得别人攻击她的镰刀会，双眼一瞪，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我们势单力薄，但是也能为国家民族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倒是你们严家身受国恩，不思报国，反而去迎合番邦狗贼！” 严羽冷笑一声：“那现在的结果如何了？误伤在你们的镰刀会手下的大秦平民只怕是比图蒙军人要多得多吧？退一万步说，就算你们能够杀一人，杀百人，又能怎样？你们能敌得过大秦的正规军队么？你知道大秦的军队为什么会亏败么？你们对图蒙人又造成了什么损失了？无非就是出入的时候小心一点而已。” 潘小芸一拍桌子，愤怒地跳起来，但是却一时想不到反驳严羽的话，气得满脸通红。 严羽却还不罢休，继续说道：“反过来说我们严家，虽然家主的一些举动我也未必赞成，但是有我们严家在，却是实实在在的保护了庆典城这一方百姓的安全，免受宵小的祸害。倘若没有我们严家，那些图蒙军人直接在城里驻扎管制的话，只怕你们根本连组织捣乱的能力都没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这责任不是让你们瞎捣乱，现在你都已经是阶下囚，你的镰刀会也已经烟消云散，还有什么好说？” “那照你这么来说，我们这些大秦的百姓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在图蒙人的治下做顺民么？”潘小芸实在想不出反驳的道理，只好反问一句。 “那自然是要帮大秦打听出他们图蒙人的手段来啊。”严羽险些脱口而出，好悬在嘴边把这句话咽下去了。嗯，他现在的身份是严府的匠师，即将进入图蒙人学校的学徒，可不是影殿的潜伏者。 “那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严羽也不跟她多争辩，言多必失，还是少说为妙。不过他怕潘小芸性子拧，情急之下干点什么大事出来，于是口气软下来一些：“反正不论要干什么，还是活着最重要。一旦死了，那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说话这话，严羽也不等潘小芸回答，径自收拾了那些饭菜盘子从地窖中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严羽又用功修炼了起来。如今刚刚得到了这凝结气丹的法门，好像在黑暗中走上了一条康庄大道，严羽一刻也舍不得浪费时间。何况如今身处险地，多一份力量也就多一份自保的希望。 在混沌魔力吸收法阵和十方后土诀之间反复地切换，这个动作严羽已经练熟了很多，修炼起来的速度比起之前尤快了三分。第二天一早，收功之后严羽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很多。 又从厨房拿了些吃的，严羽直奔地窖而来。 然后推门之后他却大吃一惊——潘小芸不在了！ 严羽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没想到昨天说了这丫头两句，她竟然一气之下跑掉了！虽然严羽之前曾经威胁她说只要她一离开这地窖，就马上会将她处死。不过那只是吓唬潘小芸，严羽是知道这契约没有这个功能的！ 现在潘小芸果然跑走了，要是被她将自己还有黑袍人的秘密嚷出去，那可真是大祸一件！ 严羽心乱如麻，连忙催动脑中契约。就算现在将她处死，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若是这丫头昨天就逃出去的话，恐怕已经将消息传播出去了！ 不过片刻之后，严羽还是中断了契约的惩罚。算算时间再继续下去的话，潘小芸应该就死了。这丫头虽然任性了点，又老是跟严羽作对，但是本心还不算坏。尤其是严羽在第一次在赌场下面的地宫中偷听镰刀会的密议时，也只有潘小芸一人反对抢先派人去暗杀自己。 犹豫再三，严羽还是没下得去手。 “算了，这么短的时间，或许她还没跑出地宫呢。”严羽自我安慰道，下意识地存想起麒麟魂魄留在他脑中的那个字符来。 一副全景地图骤然在他脑海中呈现出来，只是因为现在他身处的地窖位于地面和地宫之间，所以上下两层地图都一并展现了出来。 只是这全景宝图只能呈现出地形，不能显出人物来，否则只要对着全景图就可以查找潘小芸现在的位置。而如今严羽只能在地宫中走一遍查看。刚才那一番念动契约，虽然不能杀死潘小芸，但是却足以让她昏迷过去。若是她仍在地宫之中，这样兜一遍圈子肯定就能找到。 不过当全景宝图打开，严羽却突然愣住了。 就在庆典城地图的东门处，正由一个代表着宝物的金光圆点，缓缓地往城内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