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使们
“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屋里正笑得欢快，门外传来一把严肃低沉的声音。 宁花仕薇侧头往后看，看到走过来的人穿着一身魏玛标准灰的军装，肩上镶着金色底海蓝色边臂章，左侧佩戴金属制荆棘丛胸章，右胸佩戴的鹰徽也是金属制，带着一顶与军装相同质地材料的尖顶大檐帽，帽檐花是双麦穗，中央是半月环星的徽章。 叶宁朝坐在沙发上的柏重青见礼，“柏爷爷。” “你来了。”柏重青微笑点头。 宁花仕薇留意到有个女孩跟走进来。她有着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只是水滴型的刘海和长发的末梢是枫叶般的红色，像燃烧的火把。她穿着简单的紧身金属灰色军装，带着小檐帽，没有臂章，没有胸章，穿着皮质穿靴，手腕上挂着一柄仗义银剑。 叶宁对站在身后的叶红蕾说：“坐在首座的是太柏爷爷，穿深蓝色正装的是姜爷爷，灰色正装的是宁花爷爷。” 穿着军装的叶红蕾一板一眼地向柏重青、姜子游、宁花临聪见礼。 “太柏爷爷、姜爷爷、宁花爷爷。”严肃的小脸，没有起伏的语调，见礼的动作虽然正确但带有军人直板和利索。 柏重青对叶红蕾露出和蔼的笑容，指着柏风白、姜均已、宁花仕薇介绍：“他们是凤白哥哥，均已哥哥和仕薇。” 叶红蕾严肃地向三人见礼：“凤白哥哥安、均已哥哥安、仕薇见安。”柏凤白、姜均已、宁花仕薇先向叶宁见礼，然后向叶红蕾回礼。双方互相见礼后坐下，长辈们开始谈笑，小辈们安静地坐着。 叶红蕾坐下，双腿合拢，双手平放到膝盖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睛直视前方，目不斜视。她进来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严肃，刻板。 宁花仕薇在脑海里翻找的半天，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词形容她，那就是面瘫。宁花仕薇也留意屋里的姜子游和柏凤白。姜子游安静地坐在沙发，脸上一直挂着礼貌亲切的笑容，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正在认真聆听。柏风白淡定地坐在沙发上吃点心，吃完点心后慢条斯理地打开放在身边的书，那本书宁花仕薇见过，是他坐在窗台上看的书。 柏凤白察觉到宁花仕薇的视线，他抬起头，温吞地向她点头，然后埋头看书。 * “我是不是来迟了？”一把清朗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 宁花仕薇惊讶地看着刚走进来的人。他面容瘦削，脸色泛青，但眼睛明亮，精神奕奕，虽穿着白色正装，但头发蓬松凌乱。 “你来了？”屋里的宁花临聪、姜子游、叶宁朝他微笑点头。 柏重青皱着眉头：“又不眠不休地做试验了？” 落步林对柏重青笑着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刚跟您老通过话研究就有了进展，所以一不小心就来晚了。”他涎着脸对柏重青说：“你就是我的福星，您有空就跟我通通话，沾了你的福气，我的研究也能进展得快点。” 柏重青笑骂道：“没见过落家人有你这么厚的脸皮。” 落步林挺起胸膛说：“您老这么说就不对了，想当年我也是纯洁的小少年，都是被他们几个带坏了。”之后，他悲愤地控诉：“总被别人质疑我不是落家的种，你以为我过的容易吗？” “爷爷。”羞愤难当的声音，羞怯怯地在落步林身后响起。 宁花仕薇看见到躲在落步林身后的女孩。 她有可爱的茶色短发，皮肤白皙，脸圆圆的，可爱的婴儿肥，粉红色的脸蛋，嫣红的小嘴，羞愤的表情。她伸出手轻轻扯住落步林的衣服下摆，轻轻唤道：“爷爷。” 落步林把身后的落儿拉到身前，对柏重青说：“这是我的孙女落儿，您老看呐，是落家正宗的种吧！瞧着这羞怯的眼神，是落家的种没错！”说到最后，落步林换上肯定的语气，一副不用质疑的样子。 落儿紧紧地捉住爷爷的衣摆，满脸羞愤。她来之前就预料到爷爷会乱说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如此……她再次轻轻扯动爷爷的衣摆，希望他能顾念面子，不不乱说话。 柏重青看着羞愧的落儿笑了，他轻声安慰：“不用紧张，我们都知道你爷爷这德行。” “是。爷爷这是跟大家亲近的表现。”落儿害羞地说，虽然父亲也说过爷爷在亲近的人面前就会表现得如此无赖，但是她还是希望爷爷在别人面前表现得有仪态一点。 落步林视线扫过柏凤白、姜均已、叶红蕾，最后落到宁花仕薇身上，他上下打量宁花仕薇：“这就是仕薇吧！”转过脸笑谑地看着宁花临聪说：“幸亏她不像你，否则就毁了。” 宁花临聪假装怒瞪落步林。 姜子游发出低沉的笑声，“步林你有时候也能说句人话。” “呸！”落步林跨一大步来到姜子游跟前，捶了他一下，反驳到：“我向来说人话。” 柏重青朝手脚无措的落儿招招手，慈祥地说：“过来这里。” “是。”落儿含羞地应答，然后过去坐下来。 柏重青指着屋里众人，给她介绍。“宁花爷爷，姜爷爷、叶爷爷。凤白哥哥，仕薇，均已哥哥，红蕾。” 落儿站起来，低头向众人见礼。“太柏爷爷安，宁花爷爷安，姜爷爷安，叶爷爷安，凤白哥哥、均已哥哥安，仕薇见安，红蕾见安。” 宁花仕薇、柏凤白、叶红蕾、姜均已几个小辈先站起来向落步林问安，然后向落儿回礼。互相见礼后，长辈们谈话，小辈们各做各的事。 宁花仕薇端起一小碟点心，小口地吃起来；叶红蕾依然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姜均已微笑地看着大家，细心地留意着谁的茶杯空了，便去倒满，仪态优雅；落儿小口地喝着姜均已倒给她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