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胜者正败者邪】
随后两人便是一前一后走进了空间通道，当蓝白相交的光芒一闪而过时，慕风只觉得自己就眨了下眼便已经是来到了几百米高的圆坑上方。 此刻圆坑四周数以百计的云霄殿弟子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无一幸免，场面令人毛骨悚然，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是被人从后面一击毙命，一个个死的位置都是头朝圆坑，可想而知他们几乎都是在瞬间被人秒杀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难怪之前小凡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圆坑上方，这些人的死恐怕小凡难辞其咎吧，也只有他才具备这样的实力了 “下手够狠的啊”不知为何，此刻的慕风看着圆坑四周的这些云霄殿弟子尸体，竟是没有感到半点儿惋惜，反倒是觉得他们是罪有因得。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咯，接下来抓紧时间把山上的江离余孽都杀了吧。”小凡淡笑道。 稚嫩的面容看似天真无邪的双眼，却说出这番言论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在他内心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而慕风对他倒也习惯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不过是他的躯壳而已，真实的小凡究竟是什么样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曾经在院落里，慕风就问过他这个问题，后者只是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朝他耸了耸双肩回答道“我只是见的东西太多了，自己领悟了而已，你就当我是早熟吧” 此刻听小凡说要灭杀整个云霄殿，慕风心里多少也是有些抵触，表情复杂眉头紧皱，看着眼前巍峨的凌云山陷入思量。 “下不了手，我帮你好了。”等待片刻，见慕风始终不愿表态，小凡淡然一笑朝他说道。 慕风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血，但一想到江离的嘴脸，慕风心里就恨不得再下圆坑在他尸体上补上几刀，换做是旁人慕风不会想着把其他不相干的人一并屠杀，但云霄殿却不一样。 之前在圆坑里，这些云霄殿的弟子在江离如此不堪的言语中居然还大笑连连，显然他们已经深受荼毒，思来想去慕风便重重呼出一口气轻轻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对他们而言或者只是一种痛苦，而你心中也会多多少少产生一丝愧疚之意，倒不如帮他们解脱。”见慕风点头答应，小凡顿时便是露出欣慰的笑容乐呵呵的拍了拍慕风的臂膀说道。 “我不是愧疚”慕风表情冷漠的摇了摇头回答道。 “也差不多，你想想，你要是不杀他们，指不定他们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蠢事，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只是另外一种新的开始。有些人杀人为乐，有些人杀人是为了保护，都是杀人哪儿有那么多天理道德。”小凡稍稍思索了一下淡笑道。 “善恶正邪都不分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成了地狱？”慕风眉头微皱朝小凡看去一眼冷声道。 “胜者即正，败者即邪，正因为现在的世界善恶不分，正邪难辨，所以才需要你我去改变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做什么？玩杀人游戏吗？”小凡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回答道。 当慕风满身鲜血回到南山山脉深处的院落里时，已经是四肢乏力走到门前便已经体力不支重重的摔倒在地，咕噜急忙来到他面前发出“呜呜”声显得很是焦急。 “累坏了吧？进去休息吧，我还得去给这个小畜生找吃的，顺便也给你弄点吃的补补。”小凡无奈的发出一声轻叹，将慕风从地上搀扶进了破屋。 “等一下。”依靠在木床上的慕风看着面前就欲离去的小凡轻声道。 “怎么？”小凡看着满身鲜血披头撒发的慕风疑惑道。 “你早就知道江离的秘密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去后山，我也不会看到那些被他软禁起来供他作乐的少女，还有就是你在云霄殿说的那人是谁？”慕风眉头微皱，这个问题他一开始就想问小凡，但一直没有时间，现在暂时安稳下来，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是啊，我是早就知道了啊你不亲眼看看又怎会相信我说的话呢？至于我说的那个人嘛，就是你看到的那个虚影咯。”小凡不假思索毫不掩饰的回答道。 “为什么你敢肯定是他？”慕风诧异道，心里也是苦笑连连，这家伙让自己去后山就是想让自己相信他一直所说那些名门正派都不干净啊 “我和他交过手，虽然没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他真的很强。王武的实力我知道，但江离的实力其实也不算弱，要是王武想偷走江离的玉就不会跟他商量把云霄殿捧上去，而是会直接把玉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小凡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 “就因为这个？”慕风还是有些疑惑道。 “江离好歹也是半脚圣阶，今天若不是他以为会有人来帮他，想要拖住我，我也不会那么快就把他干掉，以王武的实力想要无声无息偷走他的东西还是有点儿勉强。”小凡耸了耸双肩解释起来。 “这么说你也不是那个神秘虚影的对手？”听到这个，慕风心里猛然一沉眉头紧皱道。 面对慕风这个疑问，小凡明显一愣而后便是苦笑着摆了摆手“你还真会举一反三呐，虽然和他交过手，他是很强，但我那是也没用尽全力，罢了，你是不知道为了去一趟云霄殿我暗中费了多少功夫，牺牲了多少人才把那些老家伙拖住。” “哎~现在怎么办？” 听完小凡的话，慕风发出一声长叹，他也知道小凡不易，之前他就曾说过，以他的实力走到哪儿都会引来一些影藏的强者注意，曾经在青玄宗他都没有出手，可想而知他心里还是有许多顾虑的，万一引来一群高手就麻烦了。 现在的小凡和自己一样都是属于外界那些修行仙门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主，万事必须小心，自己尚好因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而他就不一样了，光是慕风就从无能口中得知三大仙宗早就秘派高手在群仙会那次变故过后就一直寻找他的下落，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必须经过严密计划。 这一次在云霄殿他之所以敢站出来和江离大战，不用多说慕风也知道他暗地里应该是为了这次战斗费了不少功夫。 “现在？现在你好生休息等我给你带吃的回来，小家伙好好照顾你的主子”小凡淡然一笑，朝卷缩在慕风身旁哈欠连天昏昏欲睡的太古灵龙咕噜说起。 见小凡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镇定自若的保持笑容，这一点慕风就是比不了的，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而他却始终沉稳淡定处变不惊，也是他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了自信吧。 “对了，九转还魂丹是什么东西？”就在小凡即将走出破屋的时候，慕风猛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服下的那枚紫红色药丸好奇的问道。 “你问题还真多啊，当真不累吗？”下凡扭头看着身后依靠在木床上的慕风没好气的回答道。 “呵呵，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慕风苦涩一笑说道。 “九转还魂丹很珍贵，需要十多种高阶魔兽的晶核加上数十种罕见植物才能炼制出来，服用之后，能以极快的速度续骨疗伤，你可以理解为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它就能把你救活。” 小凡虽然嘴上嫌慕风啰嗦，但还是把九转还魂丹的事简单的跟慕风说了一遍，紧接着便是迈步准备走出破屋，当他一只脚已经迈出破屋门槛时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看着小凡停顿的身子，慕风疑惑道。 “你确定没有话要再问我了？”小凡扭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慕风轻声道。 “呵呵，没有了，你去吧。”听他这么一说，慕风顿时便是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原来这家伙是故意以这种方式向自己表达不满啊。 当小凡离去之后，全身疲惫不堪的慕风便在木床上躺了下来，看着身旁已经熟睡的咕噜苦涩的笑了笑，心里却是在经历今天这场战斗厮杀之后感触颇多五味杂陈。 一开始慕风对小凡始终保持戒心，从最初觉得他思想偏激危险，最他的观点想法完全否决，到现在却是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反倒是觉得他才是真正看清这个世界本质的人，并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渐渐相信和赞赏起他来。 这种潜移默化的态度改变是慕风所没想到过的，没想到短短一个多月的接触，自己就已经完全相信了一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少年，甘愿和他一起杀人。 此刻的慕风虽然在经历了一场较为轻松的厮杀后倦意来袭累得不行，但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出之前在凌云山上的自己制造的杀戮，血流成河，数以百计的云霄殿弟子在山上被抹杀，在小凡的帮助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慕风用灵犀对他们进行收割。 一个，两个~三个，当数百云霄殿弟子倒在血泊之中，诺大的凌云山上只有一个满身鲜血犹如浴血修罗已经杀得精疲力竭的自己，和一个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眼神平静如水的小凡。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那些云霄殿弟子临死前绝望的惨叫声，声声入耳，此刻的慕风躺在木床上犹如梦靥缠身一般虽然很想睡觉却始终难以入眠。 次日傍晚，夕阳金色的余辉照耀在大地，在一处幽静的山林里，无能和吟风两人静静的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 两人刚从神州帝国回来，这一去前后就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刻终于是回来了，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将面对更大一个麻烦。 天黑时分，两人便在距离青玄宗只有几十里的一座小城里落脚休息，一件简陋的客栈里，两人对坐桌前，店小二有气无力的端来几盘菜放在他们面前便回到柜台趴在上面昏昏欲睡。 “哎~天石的内乱也不知何时平息。”无能看着面前的一桌饭菜索然无味，回想起进入天石境内后一路看到的那些因为内乱而流离失所的食不果腹的难民，心里多为伤感的发出一声长叹。 “这些不是我们能够干预的，天石的内乱已经持续两三年了，依我看只有等他们都把手里的军队消耗干净了，才有可能坐下来和谈。”对面的吟风苦涩一笑伸手替无能斟上一杯烧酒说道。 “看看神州的繁荣，再看看这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无能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复杂的看着吟风轻声说道。 “大师，你刚重新当上你们天道宗的首席，别再给长辈们添麻烦了。我们要是出面干预，他们会不会服暂且不说，你看看其他仙门会不会服。”吟风没好气的白了无能一眼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也受战火的伤害啊”无能有些急切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和你一样很想为他们做些什么，这些年青城也接受了不少难民，整个天石战火纷飞，难民实在太多，仅凭我们青玄宗的是根本无法收留这些难民的。”吟风也放下了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颇为无奈的叹息道。 “所以我们才应该做些才对啊”无能显得有些激动的看着吟风说道。 “不是不想做，是不能做。你也知道我们虽然号称三大仙宗，但是那些仙门宗主们对我们根本就不服，他们时时刻刻都想抓我们的把柄，你之前被罚的事忘了吗？众怒不可犯，这些心照不宣的东西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吟风看着无能长舒一口气后，剑眉紧皱摇了摇头郑重其事的朝他说道。 “哎~来，喝酒。”听完吟风的话后，无能也是深知这些事说起来简单，但真正想要去做就要面对无数压力，当下便是叹息一声后朝吟风举起了酒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