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毒.药.一般的人物

    刘邦身边有一个谋士叫陈平。

    陈平是阳武县人。认识陈平的乡里人都说：“还没见过穷到像他那个地歩的，真是罕见。”刚刚认识陈平的人，绝不会想到皮肤白皙，一双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外表帅气十分聪明的人会穷得什么都没有。

    曾经有羨慕陈平长了个漂亮模样的人，曾问陈平的嫂子：“你给陈平吃什么好东西，让他长得那么健壮，那么帅气呀？”陈平的嫂嫂子不知为什么一直很嫌恶陈平，回答说：“糠呗！他可真是一个饭桶。可是呀，有时候也给他吃点米麦渣子呢！”陈平嫂嫂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陈平还不到二十岁之前，在他的老家成了一个很有名的故事。

    陈平的父母早早就离开了人世，兄长陈伯终日在仅有的三十亩大田里摸爬滚打。作为弟弟的陈平，照理应该给哥哥当长工一起下地干活儿，可是当他想动手拿起锹镐时，却遭到哥哥陈伯的训斥。“算啦！你还是好好做学问吧！”陈伯与陈平不同，是一位令人可怜的大好人。陈伯经常对妻子说：“全里的人都看不起我和我这个家。可是我有阿平。”陈伯每次对妻子这样说的时候，他的妻子都很生气，愤愤的说道：“你这个人啊！为了阿平，保不准卖身当奴都心甘情愿！”以陈平嫂嫂的立场，嫁到一个穷困的人家巳经是很不幸的事了，还要把一个无论什么忙都帮不上的怪人留在家里养活，简直更让人咽不下这

    口气。

    陈平在哥哥的资助下，每天到阳武小镇跟一位有学问的师父读书，他在家的时候，来客也很多。一有客人，嫂嫂也不能置之不理，总得拿出些东西来应付。“那个小东西，根本就不晓得知恩图报呀!”陈平的嫂嫂经常会向里中的女人们大发牢sao。就是对陈平这样态度的女人，在陈平二十岁以后，与陈平有了“平居家之时盗其嫂。”的流言。许久许久以后，陈平仍因此遭到人们的议论。许多人或许会因此将陈平归入好.色之徒的行列。

    秦帝国末年，陈胜起义以后，天下完全处于兵荒马乱之中。陈平他们所居住的地区，魏国的故地。陈胜将一个叫魏咎的人立为魏王，此人原为亡魏的公子，后来沦为一般庶民。

    没有实力的陈平以一介乡下里人的身份，率领里中二十个少年到魏咎麾下出力。魏咎看中了陈平美男子的风采，让他做了掌管王车乘事务的官员。陈平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因此不断地向魏王建言献策，可是这位骤然间造出来的魏王连陈平在说些什么都弄不明白。

    魏咎的家臣家将，也大多是流寇盗贼和地痞无赖，在他们眼里看来，陈平就像是一个怪模怪样的高傲书生，可是心术很多，似乎又是个不能不防的人。他们便起劲地向魏王进谗言。陈平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很强，一听到有人向魏王进谗言，他就连夜收拾行装从魏逃走了。陈平逃离魏王的时候，刚好项羽的势力正在以惊人之势迅速发展。他便前去加入了项羽军，每战都小有建树。当项羽打败秦军，又将刘邦逼到汉中后，在对手下各路将领大肆论功行赏时，对陈平给予了卿的待遇。

    项羽平定天下，将彭城作为根据地，待到后来，由于北方的齐起来闹事，又进行过北伐。当刘邦的汉军攻克彭城，项羽为收复彭城而率军急速返回，途中接到紧急战报，殷又发动了叛乱。由于项羽身边没有合适的将领可派往殷去进行讨伐，便起用了陈平。项羽特别给了陈平一个尊称，称为信武君。陈平率领士兵奔赴遥远的殷地，转眼间就将其平定，返回到项羽的帐前。项羽高兴的赞叹道：“陈平真是一个无愧于自身风采的人。”项羽让陈平做了都尉。然而陈平是想做一个像范增一样的谋士。陈平曾多次接触范增，申述自己的见解。可是范增对待陈平却总是漫不经心毫不在意的样子。当陈平想要在楚军阵营大展拳脚时，殷又再次竖起了反叛项羽的旗帜。照理早巳被陈平杀死的一伙江洋大盗头目，又卷土重来占领了殷的地盘，且正在与反楚势力进行勾结。项羽十分恼怒，认为都是陈平的过错。陈平霎时间就下了逃跑的决心。溜之大吉仿佛已经成了这位陈平一项特殊的本领，但是却并非陈平自己的本意，都是因为对危险的敏感预判，为了好好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陈平在逃离项羽的楚军前，他把营帐清理得整整齐齐，将从项羽那里拜领的都尉印绶和所得到的金银饰品尽皆封存在箱内，并派人专门予以送回,只带了几个甘心追随他的乡人逃离了项羽的楚军阵营。

    当刘邦彭城大败之后，辗转四方，不停地收拢旧部，又在荥阳城加强防御工事，准备坚守城池的时候，陈平找到了刘邦所在汉军的汉军军营。当时刘邦所在的汉军内有一个叫魏无知的将军是陈平的旧识。“我叫陈平，与魏无知将军是故交。我要见这位魏将军。”陈平对守卫的汉军士兵说道。陈平当时就一声声的不断呼喊着魏无知的名字穿过军营大门，终于在汉军营内见到了这位旧友。魏无知对陈平十分喜爱，几乎达到狂热的程度，与陈平的哥哥陈伯颇有些相似之处。陈平总会在关键时刻碰上喜爱他的人。当魏无知看到陈平时高兴的抱住了陈平，高声喊道：“太好了！”魏无知拥抱着陈平，高兴得眼里流出了热泪，面对此情此景，刘邦身边的侍者都很吃惊，都认为陈平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来投奔汉军，是我们的汉王又交上了好运了！汉王也肯定会高兴的。”魏无知充满激情的说道。魏无知对陈平非同寻常的热情也感染刘邦身边的侍从们，他们也以魏无知的那种心情向刘邦做了禀报。当刘邦刚一看到陈平，仔细端详了一下，就马上令人准备饭菜摆酒设宴，不只是招待陈平，还让陈平带来的那几位无名少年一起作陪。宴席过后，刘邦成为了陈平的倾听者。陈平用尽浑身解数分析天下大势和楚汉的现状和不足。当陈平认为自己阐述的已经非常详尽了，便停下话语，静静的看着刘邦的反应。刘邦没有对陈平所说的话提出什么意见，而是懒洋洋的话题一转问道：“先生在楚军内任什么官职？”陈平道：“都尉。”“那么先生还是任都尉一职吧！”刘邦道。陈平没有说话。刘邦道：“先生认为委屈了吗？”陈平马上回答道：“不是的，作为投降之人，能够被善待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何况汉王还委以重任，又怎会有什么不满呢。”“也未必吧？”刘邦看着陈平的双眼说道，“尽管同样是都尉，先生可能还是会觉得楚的都尉重，汉的都尉轻吧！”说完便放声大笑起来。

    当刘邦会见陈平后的第二天，刘邦让陈平做了陪自己一同坐车的参乘。应当说这是一种破格的宠遇，陈平的名字和面孔很快就为全军所知晓。

    不久刘邦让陈平成为韩王信的副将军。

    韩王信的军队在荥阳城外围守备，在广武安营扎寨，负责作战和该地区的行政。陈平虽然是副将，但因为是汉王刘邦亲自任命的副将，所以军中的实权几乎都掌握在陈平的手中。陈平当韩王信的副将没有多久，荥阳城内便传出陈平利用手中大权频频受贿的流言。流言说韩王信属下的将军们只要送给陈平厚礼，就可以得到好的官职，不送礼的就会遭到冷遇。流言越传越凶，韩王信军中从将军到士兵，许多人都开始对陈平不满起来。随着对陈平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原来只流传在陈平家乡的流言也在军营中流传起来。“陈平那家伙好像是个盗嫂之徒啊！”“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那家伙会这样，连嫂子都能盗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呢？”“陈平曾两次易主。对于像魏咎、项羽等旧主，都能反戈相向，恩将仇报。这样一种人，实在不应予以信任。”军中开始出现各种各样关于陈平人品恶劣的流言，一种以昔日恶行拼凑起来的陈平形象，开始在汉军阵营中形成。

    当关于陈平人品恶劣忘恩负义的传言也传进了荥阳城内的时候，汉军中的许多老资格将领经过共同商议，决定推资格最老的周勃和灌婴作为代表，让他们二人去找刘邦,让刘邦驱逐陈平。

    周勃不是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因此众将的要求就由身为睢阳人的灌婴，向刘邦提出众将的申请。

    灌婴在刘邦尚为沛公时代就当了中涓，中途改人武将行列，在汉军中被誉为本领高强的将军之一。他年轻时曾以卖绢帛度日，因此有三寸不烂之舌，能言善道。

    灌婴对刘邦说道：“主公，我承认陈平的确是一位美男子。但对于主公来说，其价值犹如王冠上的一块饰品，不过是件装饰品而已。主公只凭他的仪表非凡就重用他，对于主公来讲绝对不是明智之举。”然后详细的对刘邦说了各种在军中流传的，所有不利于陈平的流言。最后灌婴说道：“世上所说的反复无常的小人，朝廷里的乱臣贼子，恐怕讲的就是陈平这种人吧！”灌婴所说的话已经胜过无数的谗言谤语，如果依照从前的大秦帝国的律法，许多罪状都足以致陈平死罪。当灌婴对刘邦说完了关于陈平的所有流言和众将的不满，刘邦的表现是听得目瞪口呆，仿佛突然是恍然大悟一样，一拍自己的大腿道：“原来陈平竟然是这样一个人！魏无知将军对他非常的好，我以为他是个有本事有担当的人，所以予以重用的！”

    刘邦立刻召来介绍陈平的魏无知将军，引用了周勃和灌婴两个人的话狠狠斥责了魏无知一顿。魏无知低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汉王，古人尾生为履约而守在桥下溺水而死，孝己是殷高宗之子，是世上所公认的孝子。如果现在尾生和孝己还活在世上，汉王会重用他们吗？”听了魏无知的话后，刘邦也沉思了起来，一时沉默不语。见刘邦不说话，魏无知继续说道：“当前汉王正处于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尾生之信，孝己之孝，此二者无法解决现在的困境。为挽救汉军的命运，如果只靠平庸之智，寻常之勇，有什么用处呢？臣是把陈平作为可以应对各种神奇变数的人推荐给汉王的。”“是，你说的没错！”刘邦简短的答道。刘邦处理陈平的事时就像一个天枰，当周勃和灌婴代表将军们找到刘邦陈述意见时，天枰一时便倾向了周勃、灌婴之言，当魏无知的一番关于陈平对汉军的重要性的陈述，又返回到了原来的平衡状态。魏无知的话，让刘邦心里做出了决定，但是因为老臣对陈平的告发，刘邦也要给老臣们一个交代。刘邦当着老臣们的面派出特使召见了陈平本人，并亲自对陈平进行了盘问。当陈平跪拜在刘邦面前的时候，刘邦很客气的叫了一声“先生！”仿佛陈平巳不再是自己手下的一员战将。“先生像换乘马匹一样，巳经换了几个主人。这是不是不忠不义的表现呢”刘邦委婉地问道。“我的人生目标只有一个。”陈平平静的答道。“先生是什么样目标？”刘邦继续问道。“我的人生目标是希望找到一个能够充分用我言论的主公。魏王咎从未用过我的丝毫主张，不了解士为何要对主人尽心尽力，结果只好离开魏王而寄希望于项王。”说这些话的陈平无法再保持开始的平静，略显激动的喘着气。“项羽又怎么样对待先生呢？”刘邦看着不再保持平静的陈平问道。“项羽是个不懂得信任是何物的人。项王所信任和宠爱之人，只有项氏家族及其内兄内弟。项羽几乎与所有楚人一样，异常重视血缘关系，因此，当项羽名震天下之时，项氏族人就开始集聚到他的跟前，而他则不问贤愚，一律予以重用。现在在楚营中有权有势的人，全都是项氏家族的人。对于异姓人受重用的，恐怕就只有身为军师的老范增一人吧！在这一点上，臣听说汉王是和项王完全不同的人。”陈平说完，渐渐恢复了开始的平静，静静的看着刘邦。刘邦也看着陈平，望着陈平炯炯有神的双眼，刘邦仿佛要将陈平看穿一样说道：“我不爱自己。我只爱天下。有人说你接受贿赂。先生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吗”“只是这件事吗？”陈平问道。刘邦点点头。陈平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说道：“我并没有以贿赂的多少来决定将军们地位的高低，唯有在提拔真有本事的人时，才会令其带来金银财物，这倒是确有其事。臣是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投入汉军的。如果没有钱，就不能让自己有一副严整的仪容，如何做一个副将？也无法对直属的部将行赏。总之，统领一支大军是需要钱的，我只是将这些钱提前准备出来，所收的钱财，现在绝大部分都没有使用，全部都封存在箱子里。若汉王认为臣之策不足取，可以将这笔钱上交给有关库务主管，臣马上离开汉营。”“平啊！”刘邦抬高嗓门叫了一声，站起身来用力拍拍陈平的肩头，说道：“从今天起，命你担任护军中尉。”护军中尉，是掌管部分王权的人，负责监督全军的将领，权力比都尉要髙出许多。刘邦当即将这项新的人事任命公告全军。周勃和灌婴等老臣也都不再有意见和不满地表示服从。或许知道真相的他们也知道，正因为陈平天资聪颖，刘邦使用这个可算是一剂毒.药一般的人物，必有相当重要的理由和计划。由于刘邦的信任，给了陈平一个发挥才干的空间，陈平的才华开始在汉军中渐渐展现出来。

    当荥阳被项羽的楚军围困，汉军和楚军相持了一年多，楚军多次侵占了汉军的运粮甬道，荥阳的汉军开始缺粮，汉王刘邦请求和楚军讲和，要求荥阳以西划割给汉，以东为楚，但是项羽没有同意。

    汉军处于艰难的时刻，刘邦问众将该用什么办法对付项羽所率领的楚军时，陈平对刘邦说道：“主公是不是对我失望了？”“没有的事！”刘邦答道。陈平望着刘邦缓缓的说道：“我现在有一个计谋，但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主公是不是怀疑我的为人？如果主公怀疑，我把我的计划说出来后，我陈平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我不怀疑！”刘邦十分诚恳的答道。“那我们就用毒来对付楚军。”陈平说道。“用毒吗？项羽这类人，厨房管理一定很严，厨师也肯定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外部的人根本无法下毒，更何况用什么毒能把人杀死呢？”刘邦诧异的看着陈平，认为陈平不会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陈平微微摇了摇头，说：“不是用能毒死人的那种毒。而是一种厉害千百倍的毒。主公相信我吗”“是指能否成功这件事吗？”刘邦问。陈平摇摇头道：“我是说主公能相信我这个人吗？”“平啊！你要让我说多少次才明白”刘邦撇起厚厚的嘴唇说道：“我相信你！”“那好，就请主公拨给臣一万斤黄金。”陈平说道。听了陈平的话，刘邦立即召来掌管军费的人，命其查清库里尚存多少黄金，结果是还有五万斤左右。“给你四万斤吧！”刘邦对陈平说道。“关于如何使用这些黄金无法一一禀明，这样可以吗”陈平问道。“我明白。你随意用吧！”刘邦坦然的答道。从这天起，陈平就开始积极从事幕后活动。

    汉军之中有许多曾在楚军干过的士卒。陈平从中挑选出精明强千的人组成一支二百人的秘密行动队伍。这二百人全都归陈平直接调遣。陈平亲自接见他们每一个人，仔细地布置所担负的使命，教给具体的活动办法，发给大量活动经费。陈平对他们说：“你们潜入楚军，只要建功，我就赏以重金。万一遇难，我将把黄金送到你们家人的手里。不要吝惜黄金。在楚军中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就散发给他们。决不能让他们察觉到你是汉军的jian细。要说是这一带父老属下的人。父老都厌恶项羽的暴虐。即使盗用父老之名，事后也会得到谅解的。”运用这种反间计，目的只有一个，要使项羽怀疑其属下众将的忠心。陈平本人也化装成jian细，潜入楚军之中，向旧时的朋友赠以重金。过了半个月左右，刘邦才再次见到陈平。“怎么样”刘邦问道。“一切进展顺利。”陈平开始向刘邦说起反间工作的内容。这项工作一直是放在陈平脑海里的整个计谋的一部分。“项王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他为人也是这样，对亲近的人及其属下决不会粗暴以待，对众将总是以礼相接，虽说是家臣家将，也从不轻侮谩辱。”陈平突然间颂扬起项羽来了，面对陈平对项羽的赞扬，刘邦很严肃地点点头，口里说道:“很可能是这样的，项羽确实很出众。”“说到礼仪方面，主公就不讲究礼了，对待贤者和勇者还使用城里地痞无赖一类的语言。”“说到像地痞无赖一样说话，我本来就是个地痞无赖嘛！”刘邦说。“贤者和勇者自尊心很强。因此，说到聚集在陛下身边的将领，除去少数几位之外，都是些废物一样的人。他们是冲着陛下慷慨大方才跑来的，所以一心贪图私利，缺少节义，愿为陛下献身的人就少得可怜了。”“啊，是这样。”刘邦对陈平说的话一点也没有恼怒。“说到属下人等，项王手下的众将可不一样。以亚父范增为首，钟离昧、龙且、周殷等等，这些人不仅是作为将军很出众，还能报答项羽对臣下的礼和爱，既廉洁又无私，每一位都是顶天立地的人物。”陈平说道。“我知道。”刘邦说。“不过，项王也有致命的弱点。”陈平说道，“项王的猜疑之心很重，我就是针对项王这项最薄弱的环节，集中力量来进行反间的。”“平啊，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不妨也告诉我一些嘛！”刘邦第一次问陈平。陈平开始详详细细地对刘邦说道：“我所提到的楚军中那四位杰出的将领，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封赏，对照汉王的做法，项王的做法似乎令人难以置信。就是说，项羽没有给这几位功勋卓著的人割地封王。这都是由于项羽的吝啬。上述四人对这件事都心怀不满，抱怨说：尽管出了力，却仍旧像用的猎犬一样。由于这些原因，他们早就与汉串通好了。在消灭项氏之后，个个都能当上王。这些全是汉王与他们约好的。我就是将这类谣言不断地散布到楚军的每一个角落。”“就是那四个人？”刘邦说：“让项羽相信他们早就与我串通好了吗？他们太可怜了。一条好汉竟要受到莫须有的怀疑，岂不太可惜了吗？”陈平脸上现出想当然的神色，说道：“就知道主公会有这种感慨，所以我才事先那样再三地叮嘱。这就像是一场赌博，也是要有气魄的。如果赢了，如何对待输者都好说；可是如果输了，主公就会失掉一切的，那就算天下的人都同情主公的不幸，对主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是啊，如果输了一切都没了！可是，其他三个人先不说，范增这根最大的顶梁柱会因这些谣言倒下去吗？”刘邦问道。范增是一个不仅是刘邦，就连整个汉军都早已是又敬又怕的存在。“关于亚父范增，只能再进一歩试试。”陈平道。

    不久后，陈平在楚军内部散布的“剧毒”开始生效，项羽开始怀疑亚父范增等四人，并派眼线监视他们。项羽的怀疑态度让范增心灰意冷，最后实在无法忍受，只带了一名仆人，独骑离幵了项羽的军营。离开楚军不久，范增便因病离开了人世。一种说法是在他前往彭城途中，因积愤爆发而骤然身亡，还有一种传说是因为疽发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