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能以这种方式来维权:…………此处有省略——江锋…………抱歉,来看书的朋友们! 冯建民、吴鸣、黎思虎三人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砖上打盹,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门卟地一声从外面打开。一名法警站在门口没进来,而是声音洪亮地叫唤了声:“出来吧,你们该回窝了。”声音在空阔的房间里产生回音,嗡嗡声令三人猛地站起,就像被黄蜂追赶一样地到了门口。为首的法警喝令几人慢点,他们才刹住脚步。跟在冯建民身后的吴鸣,还是重重地撞在了他背上,令他撕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也许是上过庭的原因,所以也没给三人戴手铐。几名法警跟随他们从昏暗空荡荡的大厅出来,在下台阶时,吴鸣往左边看了看白云斑驳的天空,见偶尔的太阳还在半天高,估摸着还没到四点钟。便又回头看了看大门,见梁佩梓夹着公文包,站在法院门前的大柱子旁,远远地看着三人。冯建民发现得比较晚,在要上车时才发现他。他想要叫梁佩梓过来,却被法警猛地推了一把,人趔趄地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里已有一名互不相识的羁押人员,他坐在后排,见三人上车就让了让。冯建民最后一个上车,见吴鸣和黎思虎各坐一边,便挨着那人坐下。但眼睛始终没离开车窗外,站在高处的梁佩梓。直到面包车拐弯,看不见法院门楣时,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头低沉起来,心乱如麻地想着宋永泉告诉他外面的一切:****的,七年呀,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出去都成六十岁的人了,外孙女也上小学,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本来边缘艾也是生活的希望和寄托,没想到那婆姨却和野男人下得了手,弄出一尸两命,害得我冯家又一血脉没了。唉,都是钱在作孽啊,如果不把几万块钱给她,或许也就没这回事吧,但命里注定她有这么一劫,谁又能预料?按说在六十岁这个年龄段,应该享受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如今囹圍成这样,将来还会有幸福而言吗?看来人是不能太贪,贪则有报应呀! 看不见梁佩梓的身影,吴鸣也将低沉着头。猛然间他瞄了眼坐在冯建民身边的人,感觉到这人非常眼熟,却又想不起在那见过。脑子里极速盘旋,就好像有一个结始终打不开似地,转不过弯来。他觉得脑部有点缺氧,便和冯建民一样眯起眼睛,似睡非睡地苦思冥想起来,随着面包车的摇晃身子也跟随着晃悠。“怎么了,要不要载她们一起走?”前面为首的法警一出声,黎思虎和另一名羁押人员立即看着右边的车窗外。原来是一辆押解女羁押人员来开庭的车辆,还没开出法院拐弯的道路便抛锚了。看见车内几名齐耳短发的女人,两人眼睛发亮,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还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像看着稀有的国宝一样,恨不能将眼珠子喷射出去。吴鸣和冯建民则像刚刚睡醒一样,也好奇地扭头看去。冯建民露出友好的笑脸,吴鸣则漠然地透过窗户,脑海里又似乎见过那个将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的女人,感觉到似曾相识,在那见过。 “芳婷,你太傻了,我不是交待过你,三次,我们只有那三次呀。”挨着冯建民坐着的羁押人员压低声地叫道:“你干嘛就那么傻呀,这回好了,我们肯定是要把牢底坐穿。”他虽然压低着声音,但在狭小的空间里,声音还是非常响亮。可能是隔着两个车窗,却见芳婷贴在玻璃上的脸不停地摇晃。“收声!是不是想戴飞机铐?”为首的法警在前面透过不锈钢网 …………此处有省略——江锋………… 壁上挂着幅巨大的公司各阶层领导人的合影,有两人被油性大头笔涂抹看不清脸孔。待曹铮曹副总离去,便问老乡为什么要涂抹去两人的脸孔时,张小英才缓缓地告诉他,说两人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还是王屏生的嫡亲。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在书桌上的两张合影照:“太贪了,两人利用手中的权利合谋私吞公司废品铝材,数目巨大。连王总都感到气愤,看来他们是难逃一劫。”吴鸣当时还拿起照片仔细地看了看。这时,想起那车芳婷应该就是王祥的老婆,也就是王屏生的侄媳妇,此时坐在斜对面的人,那肯定就是林明喜!因为与何伟生和许永强在西山公司人事部谈起他们这一案子时,已明确知道两人的名字。 被为首的法警喊叫了一声,他见同事婉言谢绝,便示意开车,车厢内几人又恢复了沉默。吴鸣此时已没有了睡意,他看着车窗外绿油油的景致后,回头眼睛无神地看了看林明喜,压低着声音问道:“她是你的同案,叫车芳婷对吗?你叫林明喜没错吧。你俩的事,是被许永强队长和何伟生所长他们给办的吧。”林明喜听着,眼睛瞪得老大,他不解地看着吴 …………此处有省略——江锋………… 留的,你俩进了‘号子’,没多久我进了公司总部人事部,你俩的档案我都详细看过。是什么就是什么,没必要再抵赖,他们为了你俩的案子,都跑公司很多次。你在大良的房子和她那些存款,也都已被查封和冻结。你们以为一味顽抗,就能瞒天过海,那就是大错特错。”吴鸣看着林明喜,似乎又回到西山公司上班一样的神态,把他看得很不自在起来。 “那怎么办呀,六年三个月的刑期。今天是上诉再判,高院维持原判,看来是咸鱼难以翻身,一锤定音了。”林明喜不敢正视吴鸣,他哀怨地看看脚下又看看车窗外,眼睛漂浮地游荡,像小媳妇见公婆,不知该看哪才好一样:“这次宣判,车芳婷五年半反倒减了半年的刑期,也不知是不是她叔叔到求情,真的令人费解。” “有什么好费解,她又不是不判刑。”黎思虎见他那熊样,鄙夷地笑了笑,像炫耀似地道:“判五年以上,相差一年三个月,其实没什么区别。如果她在监狱表现不好,而你积极改造,三课学习的好,没准你比她先出狱都有可能。在高明监狱,这事我见多了。只有那些不思进取,好吃懒做,做事磨磨唧唧的,他们一般是铁定了要把刑期坐完。”他说着便眯起眼睛看着林明喜接道:“你多判一年三个月,想必你在案子中应该是主犯,得到的‘肥水’一定比她多。法官在量刑时,也会考虑这一点。敢做就要敢当嘛,要不然怎么叫男人?” “不过说来也是,只怪图一时方便,要是多给司机二十块钱,把沙子倒进海里,或倒到偏远点的地方,怕就没这档子事了。”听着他的话,林明喜似乎淡定了些,也知道每次把钱收回,都会少报个三五千与车芳婷平分。比她多一年三个月的刑期,算算多赚了十几万,那倒是不觉得冤枉。只是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听吴鸣说房子和钱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心才突然像被掏空了一样,双手在光头上来回地摩擦了几下,眼睛红红着长长地叹出口气来:“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呀,我老爸、老妈都快七十的人了,这些年都是我在供养着他们。也不知道我弟弟和两个meimei,现在会不会好好地照顾他们,还有那一双孩子,和她妈。” 是啊,只有初中文化的他,在公司混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熬到了部门经理。在打工仔眼里,他俨然就是个打工皇帝,只怪一时的贪念,毁了大好前程不说,还连累到家庭。如今成了阶下囚,还惦记着父母,看来林明喜还是个有良心的人。吴鸣想着便安慰起他来:“隔着高墙信息不通,鞭长莫及呀。眼下想什么都没用,你想得越多,人越难受。还是坦然地面对一切好。”吴鸣嘴上说着,其实他的心理也在万般无奈地煎熬,多希望在出法院大时,还能看上三个女人一眼,亲口告诉张琳,上午说过的话,那都是气话。冯建民和黎思虎也劝解起他来,仿佛整个车厢里只有林明喜一人是犯罪分子,他们都像是个自由人一样。声音不禁大了起来,前面的法警回头看着几人,也懒得管束,毕 …………此处有省略——江锋………… 警埋汰车太旧,司机则下车叼起了烟卷:“他娘的,提过多少次要赶紧换车,报告都写了一箩筐,可院领导总是哭丧着脸说没钱,部里每年拨下来的专款,都不知道落入了谁的腰包,真的是害人不浅。”他说着悠悠地吸了口烟接道:“还好是路平坦,如果是在从化那陈旧的国道上跑,没准就会跌落万丈深渊,大家死得连个毛都没。”
他说着另外两名法警也跟着下车。为首的法警则把两副手铐从窗户递进车厢:“两人同戴一副,快点!”他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冯建民接过手铐给自己戴好,又把另一边给吴鸣戴上。黎思虎也顺从地接过手铐,像冯建民一样把林明喜拷上,他见四人铐牢实后才放心地下车。听了司机念念叨叨的话,便笑了笑:“行了,老李,你就别埋汰了,星期六我请你喝茶。”老李似乎不领情面,也懒得理睬他。他知道四个同事,就他最后进法院来上班,却还领导着这个小组。那都是托副院长表姐夫的福。要不然一个HN人,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进了法院上班,而且没两个月很快就转正了。 “好了,李哥。我们HN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就这样定了,你们也一起去。”他说着看了看另外两名法警:“星期六我们一起去辉煌喝茶。都说饮茶是GD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在这里上班有大半年时间,我觉得也该将紧张的思想松弛下,大家都给个面子吧,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他说着掏出黄金叶香烟,给三人递上:“到时候,在茶楼里我们沏上一壶好茶,点上几道美味点心,大家自斟自饮,岂不悠哉?”他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看守所接道:“要不我们步行押他们回去交差?” “你还是省省吧,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司机马上制止他的想法:“这条路我都跑了快二十年,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只要一不留神,我们到了前面的村子里,他们跑进巷子里,那可就是泥牛入海。我可担当不起这责任,你有表姐夫罩着应该没事,我们可不想做替罪羊。”他说着看了看另外两名法警。见他俩都不停地点头笑着,还抛给为首法警几个蔑视的眼神,也确实令他有点难堪。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呵呵地笑了笑:“谢谢几位前辈指点,这茶我是请定了,你们到时都要来呀。”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还是想想办法,把眼下这事情处理好。”李司机接过烟卷夹在耳朵上,低声地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好好地看着犯人,免得像其他的领班人一样,因为犯人跑了,受到严重的处罚,那才得不偿失。”为首的法警听了,忙围着面包车走了两圈,听着黎思虎在车里面向他讨烟吸,也落落大方地给每人派了支香烟,还恭敬地给几人 …………此处有省略——江锋………… 婷身边坐下,弄得黎思虎不得不伸长手腕落座。在冯建民的牵引下,吴鸣上车鞠躬着腰身,他瞄了瞄车厢内的三名女羁押人员,竟意外地见到了席景玲和萧红英。这辆车车厢虽然大些,但被不锈钢管隔离,后面的空间也大不了多少。三个女人在最后排坐着显得有些拥挤,林明喜为了挨近车芳婷进去就靠左边落座,所以冯建民牵着吴鸣进去自然只能坐左边。这样,吴鸣便挨着萧红英坐下。不锈钢网格前排的两名法警和两名女法警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后面,并一再强调不许交头接耳。李司机在外面重重地将车门关上落锁,把钥匙交到女法警手里,几人才向他和另一名法警挥手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