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此处有省略——江锋……梁峰引着男男女女十几人从别墅小门出去，经过桂州中学很快便到了味美斯蛇粥大排档。牛沃柯开车走正门出来，因为从细滘市场绕道要经过两个红绿灯，在梁峰引领大家准备上二楼时，他才开着警车呼啸着到了大排档门口。李琳娜从副驾驶室出来，礼貌地看着梁佩梓和仇扒掴出来，笑意地点点头请两人上楼，一边看着牛沃柯重重地关上车门，随梁峰后面追了上去。李琳娜便以主人的身份引领着两人：“到二楼的雅间去吧，那些打工仔素质有限，要他们和我们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会拘束得吃不好饭，我们也谈不了事。”她说着看了看梁佩梓，希望此时他能告诉她想知道的事。没想到梁佩梓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仇扒掴：“也没什么事好说，我倒是不明白大师为何看上那块匾，乔迁之喜选石头和牌匾有什么说法？”李琳娜听他这样回避，知道有第二人在场，他不想说关于田光辉的事，反倒还是想听听仇扒掴对这两份礼物的解释。

    ……此处有省略——江锋……听着呵呵地笑了起来，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他一边上着台阶，一边抚摸着山羊胡须笑了笑：“牛所长送泰山石——富贵圆满，的确是馈赠亲人朋友开业、庆典、乔迁的好东西。送正宗的泰山石，其实就是送平安送好运的意思。前几天我看过别墅有一个缺角，必须用泰山石才能化解、化煞，所以才选定它来镇宅辟邪，因此才破费要他送上，也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仇扒掴说着顿了顿：“那石头明天七点到九点钟时，你还是用干净的抹布抹好，位置不能动，我都已按方位摆好。辛苦您了！”李琳娜听着心怀感激地笑了笑没吭声。

    仇扒掴说着看了看李琳娜笑了笑接道：“还是梁律师出手阔绰，那幅匾可是打工崽们半年的工资，也算是他懂得些有关挂字画来布置客厅的知识。那牌匾也叫鸿运当头，李主任可要好好珍惜呀。”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李琳娜，只知她以前在市计生办是办公室主任，听梁峰说，如今调到容桂计生办也是个主任，便李主任地称呼着，而没叫田夫人。他觉得，田光辉毕竟这时已不是一市之长：“这画运用到点、染、皴、擦、勾勒、没骨等众多技法，且构图布置的深远，近景勾勒，远景没骨，一山一景都值得细细观摩。画鸿运当头牌匾，有招财、开运、高升、挡煞的功效，你回去仔细瞧瞧，那六尺横幅的五行昌荣图，里面可是蕴藏了不少玄机。上面左青龙右白虎不说，下面还孕育了左右逢源和遍地生金，在中间是一帆风顺、招财引贵，还是个巨大的聚宝盆呢。里面容纳了金木水火土，可谓五行俱全……此处有省略——江锋……

    李琳娜细心地听着，脚步自然慢了下来，仇扒掴也自然缓步起来，见李琳娜诚信地听着点头便又接道：“好的山水国画肯定是气势宏勃，山环水绕，前有流水，后有靠山，这样一幅上好的山水结构，契合了风水格局的所有元素，算是一幅上等佳作。要不然，我也不会提醒您要格外收藏。”

    李琳娜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她感谢梁佩梓的赠送，也感激仇扒掴的解释。在路过身边的两桌时，还是礼貌地冲梁峰叫来帮忙的人点点头致以微笑：“大家辛苦了。”她见吴德品正在开珠江啤酒，便笑了笑：“酒可量力而行，听阿峰说大家喜欢打牌，等酒足饭饱大家还是回别墅去打牌娱乐，在院庭里玩，也不会影响孩子们休息。大家吃好喝好啊。”她像个领导人一样说话，惊得洪槐花、蒋婷婷等几个女人和男人们都站起来频频点头。

    宋永泉站起露出烤瓷牙含笑地点头回礼，当目光触及到仇扒掴时，脸顿时拉得老长，眼睛猛然间瞪大，愤恨地看了眼他，便扭头看着窗外的文塔公园。在他心里永远解不开阳艾珠离去，而对他产生的怨恨：你不就是个披着道袍，干着比土匪还恶劣勾当的强盗。什么风水不风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充其量你就是揣摩透了人们心里需求的歹徒。为了个人私欲，想方设法诓人钱财，把阳艾珠骗走，就是个最好的例子。都不知这个活了一把年纪，道貌岸然的家伙，什么时候才会遭到报应……

    ……此处有省略——江锋……宋永泉心里的苦楚，吴德品像其他同事一样都非常理解。他拿着酒杯，待梁佩梓、李琳娜和仇扒掴等人进了包厢后才坐下，嘿嘿地笑了笑：“老宋，来，喝一杯。都说酒是江山水，越喝人越美。酒是粮***越喝越年轻。你现在想着你是顺德人，待喝酒后，你肯定会说顺德是我的，到最后‘养金鱼’了，别说是顺德，就是连整个世界都归你。来，发挥下酒的魔力。”

    “******，人家老宋可不会像你这鸭子一样。”袁芬照旧大大咧咧地笑着：“酒品就是人品，人家老宋不是那么靠不住的人，可不像你一样老把方良的几句口头禅挂在嘴边劝酒。”同桌的听了都哈哈大笑，知道她是说方良每次喝酒醉了都会对妻子李丽丽胡咧咧：日饮夜饮前程似锦，日醉夜醉长命百岁……

    “版权所有，翻录必究。”方良在邻座见吴德品开着啤酒给同事逐一倒酒，他则向服务员要来支红星二锅头：“谁再学我说话，就别喝啤酒，来和我一起喝白滴。别以为那些话能随便说出来，这可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心得呢。”

    “行了，你天天喝酒，再怎么着也就培养出那么几句话。我要是像你一样，没准都能弄篇长卷小说出来。”吴德品见服务员开始上菜，便冲对面的袁芬和几位女人嚷嚷道：“你们几个女的喝一瓶啤酒，我喝三瓶，干不干？”吴德品将对子眼瞪大笑了笑：“有种现在就开干。大不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连干三杯酒，你说苦不苦。实在不行，里面还有老大出来顶着呢。”

    佘丸子去楼下回来路过，拿了一大把枇杷，嘴里不停地嚼着听了便笑道：“叼毛，别逞能了，只要心里有，喝水也当酒。相聚都是知心友，喝开心了咱就走，不好么？出来吃个饭，喝酒图得是个开心，千万不要喝了两杯‘马尿’，就咿咿呀呀地闹事打架。”他说着拍了拍身边宋永泉的肩膀，似乎在暗示他不要激动：“你打赢了就坐牢，要是打输了你就住院，值得么？”他说着看了看方良：“你是酒林高手，干嘛要窝在那角落。来吧，要么进包厢把我们老大弄晕，里面还有几个位子呢。”

    ……此处有省略——江锋……去、去、去。我们随意惯了，可不想拘束地吃饭，与同事们在一起随心简单快乐，比什么都好。”袁芬露出洁白的虎牙嘿嘿地笑着：“你也悠着点，吃完我们回别墅去打牌，你******可别临阵脱逃，又找借口说赵丽颖找你有事。”

    “放心吧，你个男人婆，今天我扔下两百块钱，你搞个通宵能把它赢去，我就算服了你。”佘丸子说着把梁峰一样的长发往后理了理：“你们赶紧吃吧，下午还有好多事要做，你们女人连几个阳台的灰尘都没抹净，干完了才能打牌。”他说着一瘸一拐地进包厢。袁芬含笑地回骂了他一句，便应承吴德品提出的要求，带头把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接着便要吴德品连吹三瓶。很快，他们便大声喧哗了起来，邻桌的方良也握着酒杯，拿着刚刚开瓶的红星二窝头，挨着宋永泉坐下。

    时至开饭的点，味美思陆陆续续又迎来了其他客人。于是，整个大排档便热闹喧哗了起来。佘丸子进了包厢，李琳娜觉得太吵，便示意要他把门带上。服务员也很识相，每每送汤菜进来，都会旋即把门带上。这样，声音便小了许多。几个男人开始喝酒闲话，李琳娜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些菜：“大师，一幅三水画，还有那么多讲究，今天听你解释，还真的长了不少见识。”李琳娜握着杯白开水，看着对面的仇扒掴细声笑道：“那石头真的是泰山石？能化解、化煞？”

    “缘主，前几天知道你和梁老大要乔迁，他们俩便问我送什么好。”仇扒掴说着看了看牛沃柯：“那石头还是我亲自带他去广州看过，才决定下来的呢。如今真正的泰山石不多，假冒的都摆到了泰山的山角下。乔迁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造次。虽然讨价还价花了两千多块，但值得。”

    ……此处有省略——江锋……大师费心了。沃柯，来，我敬你们一杯。”梁峰见佘丸子出去回来，硬笑着要他喝了几杯啤酒，他也随着喝了两杯，说话便有点动情起来：“你舅在世，可没你这么阔绰，做人出手大方，将来回报的也必定丰厚，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说着见佘丸子也讨好地随梁峰同样敬两人的酒，便笑了笑：“哪天我离开樱花，有机会可别忘了提携下丸子。他为人做事可讲义气，去年那叼毛被你舅舅逮住，在派出所还恨不能揍他一顿呢。这年月，像他这样的兄弟可不多了。”

    梁佩梓听着觉得有点恶心，毕竟在看守所第一次接见吴鸣时，就提到过佘丸子在派出所里动手打人一事，还不断恐吓吴鸣。作为一个局外人，在派出所能这样嚣张，凭的是什么？如今梁峰还想把他往派出所推荐，到头来都不知会不会害了牛沃柯。他想着，见李琳娜没怎么动筷子，便打断梁峰的话：“来、来、来，大家都敬田夫人一杯，为你们乔迁别墅干杯……此处有省略——江锋……

    牛沃柯自然欣喜地接受，也算是免去回答梁峰提出的话：“目前警力不足，是有目共睹的事，今天不谈别的。来，干一杯，这杯算是代我舅舅恭喜你们乔迁别墅。”他说着站起来，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在坐下来时，胸前的诺基亚剧烈地震动了起来，接着铃声响起。他一边抽出手机，一边唠叨句：“瞧瞧，这就是干警察的好处，吃饭也没个自己的时间，案情如火警，不接还不行呢。”他先没按接听键，向几人礼貌地点了点头，往隔壁的洗手间走去才接听起来。

    ……此处有省略——江锋……寓意美好，五行全占，预示富贵多金，财源滚滚，红红火火，财源广进，生机勃勃，一帆风顺，和谐昌盛是符合风水趋吉之道。今年是你的流年，有助于改善你的运势。”牛沃柯接完电话回来，神情有点异样。他看着仇扒掴又在对李琳娜讲叙《五行昌荣图》，便严肃着冷冷道：“大家都赶紧吃饭吧，吃完早点散去。”

    李琳娜听着有点扫兴，见他满脸的严肃，便笑了笑：“行吧，酒就点到为止，大家还是吃饭吧。等孩子们午睡完，里里外外还有好多事要忙。”她说着，一直站在她身边的服务员，便开始给每人逐一盛饭。

    牛沃柯没吃几口，便将饭碗搁下，对几人说了声慢吃，在拿起牙签剔牙时叫服务员来结账。梁峰嘴里含着饭菜不停地制止，要服务员把账单给他，哪知牛沃柯已接到了手中。他拿起拴在夹板上的笔，在账单最后一项下面画了一横，又一笔画了三个五角星，算是刷刷地签完了名字：“峰哥，在这里吃饭，你就别买单了。这个月我们所里还欠他们一万多块饭钱，也不差这千儿八百的，到月底我一并报销得了。”他说着把账单递给服务员：“给老板娘说说，这账记我头上。像上个月一样，月底自然会有人来结账。”他说得很随意，也很不耐烦，好像有重重地心事压在心里，令他非常不安。

    ……此处有省略——江锋……没多久，几人同时起身离开包厢，佘丸子涨红着脸出门，见方良拿着剩余的红星二窝头在向吴德品和宋永泉卖酒，喧闹中便提高了声音：“良子，你******喝够了没有，谁不知道你是喝酒的高手。人家老宋可是沾酒脸红，也不瞧瞧人家都快成关公了。”

    方良听着看了眼佘丸子，没理睬他的话，让他难堪了起来。李琳娜见状接话：“没事，大家慢慢喝，孩子们还在午睡。刚接到个电话，我们有事要先走一步。”她说着又到另外一桌，说了些要大家吃好吃饱的话，见梁佩梓和仇扒掴快到楼梯口，便急急地追了上去。

    几人下了楼，牛沃柯坐进越野车，见梁峰在门前站着，便低声道：“邬迪归案了，看来与仇扒掴有关。冉局打电话到所里，看来是件非常麻烦的事。”他说着再次压低了声音，见李琳娜和梁佩梓离得远些，便接道：“待会告诉他，万一有什么事，就说今天根本没见过我。现在赶紧要回去，就是抓紧时间给邬迪录口供。看看，这事多烦人……此处有省略——江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