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有那么疼吗(2)
“你给我坐好!再乱动一下,我让你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你不能这么做。”他凭什么困住她一辈子? “那你尽管试试,看我能不能。” 他能! 她深知他折磨她的手段有百种千种。如果她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季凌菲,她不会屈服于他;但是现在,她身后系着乔家的那一大家子,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得罪不起。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收敛情绪,面向医生:“医生,麻烦您,请开始吧!” “你的伤口感染很严重,好在,伤的不是很深。你忍着点,会有一点疼,不过很快就过去了。” “没关系!”季凌菲面无表情的说。 还能有什么疼痛比得过曾经? 曾经他的母亲逼着她签下离婚协议书; 曾经她连儿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曾经她挣扎在产房的死亡线上…… 这样死去活来的撑到了今天,她还有什么痛不能忍受的? 可是很多时候,人们能承受疼痛一点一点的渗透自己的骨髓,却承受不了暴风雨刹那间的袭击。所以,当那股钻心刺骨的痛瞬间袭遍她全身之时,她把持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很疼吗?” 她已经被麻痹的快失去分辨能力了,寻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才发现是江辰希在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紧握成拳头的手指。 “行了,别到时候弄得浑身是伤的这笔账还得算在我身上。”江辰希看得刺眼,把她的手拿了出来,把自己的左手送上去。 她也不客气,带着一股报复的意味,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咬下去。 隐忍了一整天的泪水,就在这一刻决堤了,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借着这一口,全发泄在他的手上,眼泪,一滴接一滴不停的落下,沾满了他的手臂。 江辰希眉头都不皱一下,伸出右手臂环住她纤弱的肩膀,微微一用力,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有那么疼吗?我以为你被汗水刺激过的伤口都能撑上好几个小时,这点疼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医生微微笑着嘱咐:“现在都包扎好了,你记住回家之后不要碰水,现在天气太热,你的体质又和常人不太一样,千万不能再剧烈运动或者做辛苦的工作了。还有就是,每天都得换药,小心护理,应该不会留下疤痕。” “不一样?哪里和常人不一样?”江辰希疑惑,他记得以前季凌菲可是拼命三娘,身体好得很。 “没什么,谢谢!”季凌菲含糊不清的说着,体内那种疼痛感也正一点一点的从她身上抽离,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某人怀里,而人家的手臂,还被她双手紧紧抓着。 怎么这么没出息啊?这样一来,不是正好给了他机会让他嘲笑自己吗? 季凌菲在心里咒骂着自己,也没有勇气抬头看他,瞪着他腰间的皮带愣了两秒钟,直到大脑彻底清晰起来,她才猛地推开他。 医生看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你这过河拆桥拆的还真是毫不犹豫啊!” 过河拆桥? 如果这医生知道江辰希就是她伤口的始作俑者,他还会这么说吗?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季凌菲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医生,麻烦您看看我医药费多少,我……”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想起自己的包包落在拍摄现场了。 “不用了,早就有人缴过了。” 早在江辰希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就一起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 医生觉得面前这一对儿挺好玩的,好笑的望着江辰希被咬伤的手,“需要包扎一下吗?” 反正这是在医院,现成。 “不用了。”江辰希漠然的看一眼自己的手臂,都出血了,不过这些伤在他眼里,显然不算什么。 季凌菲尴尬的笑了笑,一边道谢,一边起身。可能是坐的太久了,也可能是伤口上的药效所致,她还没来得及站稳,腿先麻了一下,幸亏江辰希及时伸手搂住她的要,才免于她又跌倒的下场。
她站稳,下意识的又去推他:“你别碰我。” “你磨叽完了没有?”江辰希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干脆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出医院。 跟进来时一模一样,只不过那时她是睡着的,而这时是醒着的。 “江总,我可以自己回家。”她试图挣扎。 而江辰希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把她塞进车里,也没问她地址,就一股脑的往乔家的方向开去。 她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地址,却也什么都没问。 到乔家门口的时候,都两点多了,客厅里还灯火辉煌的,而乔士旗就在屋门口走来走去,看到大门口停了一辆车,他往外走去。 江辰希熄了火,下了车,在季凌菲打开车门的时候,他和乔士旗几乎是同时站到了她面前。 “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乔士旗担忧的看着她腿上的那一圈纱布。纵然他是医生,隔着这纱布看到她腿上的伤口,但他知道,如果不是她昏迷不醒,她的手机不会让别人接的。 “你放心了,不是很严重的,过几天就没事了。”季凌菲冲他温柔的笑道。 由于江辰希在旁边,乔士旗也不好说什么,只淡然的向他点一头,便又转向季凌菲:“还可以走路吗?” “当然!” 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前夫,一个好友,她不想在他们面前和其中任何一个有亲密行为。然而,她的腿还没从车里跨出去,她面前已经伸过来两只手,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胳膊。 她错愕的抬起头,望着面前的两张俊颜,“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 他们都没有说话,当然,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松开。 看来,他们已经剥夺了她自主的权利。 可是江辰希,如果在几个小时以前,你也像现在一样对我施一把援手,如果你不是那么残忍绝情,我又何以被逼迫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