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治蛊】
蓝石玉并未犹豫,他恭敬的跪下,昂起头看向宫昊,眸光诚恳、非常认真且坚定的说:“皇上,石玉愿意尝试。石玉虽然有师父教养,但是师父寡言,石玉从小就幻想与亲人团聚。 而且、而且自从魏大人找到石玉,与石玉说起身世,石玉时常做些断断续续的梦,梦到有位慈祥的老人家总会将小时候的石玉搂在怀里、放在腿上,教石玉识字、教石玉念诗……” 蓝石玉提起梦,好像陷入了对往西的追忆中,满脸向往。 “那是……”那是皇爷爷我! 宫昊一时不查,差点说漏嘴,他也经常想起那时候的事。 福安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如此说来,蓝石玉比琴悦更像皇长孙啊! 这可如何是好! “那就住在朝阳宫吧!”宫昊虽然冷着脸,说出的话却明显软了几分,他对朝臣们说:“至于开祠请龙蛊的事,你们商议个章程出来,记住,朕不想看到有人因此命丧!” 给朝臣们丢了个大难题,宫昊又拿上诏书锦盒,起身离去。 他离开时,听到蓝石玉小声唤了句:“皇爷爷!”这一声简直将宫昊的魂都给叫去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宫昊十分纠结,这么多年了,他久盼无望的子嗣,突然奔出两个。 “皇上,琴公子中了蛊。”福安默默改了口,将皇长孙殿下改成了琴公子。 琴悦是他发现,领到皇上跟前的,如果琴悦是假的,福安也会受到牵连,福安很想说点什么,却多一个字都不敢,他说的多了,便是别有用心,反而不好。 “你、你说什么?”行走中的宫昊突然止步,回头看着福安问。他很头疼,两个皇孙他都觉得像真的,思绪跑偏,没听清福安的话。 “皇上,琴公子中了蛊。”福安已经敛去了担忧与焦急,声音听上去平平淡淡。 宫昊闻言心头一跳,当下抬步往外走,坐上龙辇,直接道:“去旭阳宫。” 龙辇只行走了一会会儿,宫昊又叹息一声道:“算了,回吧!”完了又吩咐福安:“你去宣旨,请老相国进宫。”老相国是前任相国,祖上擅巫蛊之术。 因为老相国也会巫蛊之术,所以虽然身居高位,却并不得皇帝器重,皇帝一直介怀丽妃的事,对老相国的态度,始终是忽冷忽热。 年初老相国因病辞朝,本是要回乡的,因为病体始终未见康健,才滞留在嘉陵城。 福安出去后,宫昊又喊了人,让加强旭阳宫的护卫,让人暗下查琴悦中蛊的事。 巫蛊之术在南阳皇宫内是禁忌,这个禁忌令是宫昊亲自下的。 如今突然冒出来,宫昊很气愤,但他并不想这件事宣扬出去,毕竟被他严令禁止的事出现,怎么说都有损皇威。 刚将人打发出去,又似想起了什么,将人唤回来,又加了一道吩咐:“朝阳宫那边也加强戒备。” 将人都赶出去,宫昊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蓝色玉石,怔怔发呆。 、、、、、、 老相国李锦端久病在床,是皇上一道圣旨,被抬进宫的。 皇上圣旨不可逆,但将不顾老人家身体、强行将人抬进宫那种事,李锦端的儿子颇有微词,福安临了加了句:“皇上前些日子身体欠安,求医良久,如今已经大好,这全是昭福郡主的功劳。老相国恐怕还不知道,天昭国昭福郡主是神医九亡的徒弟,您这趟进宫正好请她给您瞧瞧。” 听了这话,李家一家子人眼睛都亮了。 李锦端是听到昭福郡主四个字,昭福郡主是善堂之主,如今更是北蛮国天命圣女,身份何其尊贵,原来传言是真的,善堂之主真的到南阳国了。 越是经历多、年岁长,越是觉得善堂之主了不起,就像宫昊一样,李锦端也是很敬佩慕清秋的。 而李锦端的妻儿,则是听到神医九亡的高徒将皇帝数月的旧疾给治好了。 请神医诊治,那得靠机缘,李家也曾打探过神医九亡的下落,听说数月前神医九亡去了北蛮国,北蛮与南阳南辕北辙,他想找神医九亡更是不可能了。 既然昭福郡主是神医九亡的高徒,那老爷子的病就有希望了,对李家众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福安引着李锦端进宫,快到旭阳宫的时候,他才大概说了此次来的目的,是怀疑有人中了蛊,要李锦端查看,且告诉了李锦端中蛊之人的身份,皇长孙! 李锦端虽然已经辞朝,却很热衷朝堂上的事,他听说了皇长孙回来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皇长孙就中了蛊。 到了旭阳宫,李锦端看过琴悦的情况后,叹了口气说:“确实,这种蛊与当年丽妃所中的蛊非常相似,且更加霸道,蛊虫侵体分泌毒液已经侵进五脏六腑,想救,难!” 福安闻言,脸色立马垮了。 “还请老先生告诉我救治我弟弟的方法,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做到。”慕清秋眸光坚定,心里百味横生,此刻情形和当初慕清玥中巫术的事何其相似。 慕清玥能好,琴悦也一定会好。 李锦端看了眼福安,才郑重说道:“请龙蛊!” 福安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慕清秋诧异:“龙蛊?”琴悦中了蛊,却要请龙蛊。龙蛊,听着有点熟悉,难道是蛊中王者?龙蛊出来,琴悦身体里的蛊虫就能乖乖出来,琴悦从而得救? 这…… 李锦端点头:“是的,请龙蛊。”顿了顿继续道:“龙蛊乃南阳圣物,琴公子的情况非常严重,只有请龙蛊,以蛊治蛊,方有机会解决此患。” ……以蛊治蛊! 慕清秋心底发沉,以蛊治蛊,如果不是她幻想的那种,‘见蛊王退避’,就只可能是让龙蛊克制琴悦体内的蛊虫。 就好比两蛊相斗,琴悦的身体很可能演变成蛊斗的战场。 慕清秋暗暗呼了一口气,沉眉问:“有几分把握?”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她没法让琴悦承受那等痛苦。 或许,还有其他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