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古老梦魇
“这样才对嘛，上次教你的打坐方法练习的怎么样呢？”蝶儿问道。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方法练习了很多次，现在每次入定的时间能够保持半小时以上。之前会不停的打哈欠，流眼泪，甚至流鼻涕，现在这些症状已经在慢慢减少。而且我发现自己现在也不是特别爱吃rou了，这是为什么呀？”想到这点，林逸就觉得有些郁闷，曾经无rou不欢的主突然间对rou失去了食欲。 古老一度以为他的孙子生病了，多次把脉，发现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健康，也就不再苦恼这个问题。水青不是说他们现在一家人也不吃rou了嘛，一样健壮的很呐。 “打哈欠，流鼻涕，眼泪这是身体自然地排除身体里面的负面情绪和病气，增强肾气。特别是学生因为长期间看书，疲劳用眼，打坐时流眼泪会帮你保护和改善视力。不吃rou不好吗？不吃rou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不舒服的感觉呀？”蝶儿问道。 “没有不舒服，只是我爷爷刚开始有点担心，后面见我精神挺好的，把了几次脉就任我去了，现在每天都吃你们家送来的青菜。”林逸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挺好的呀，以后坚持吃素，包括古老也是一样的，老人家在饮食上更要注意些。你有教你爷爷打坐嘛？他感觉如何？”蝶儿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就像祖奶奶一样，打心眼儿里希望这两个老人能身体健康，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子女。 “我教了呀，不知道是我引导的不对，还是哪里出错了，爷爷很难入定，试了好多次都失败了。”林逸觉得很懊丧。 “没事儿，明天古爷爷醒了以后我们再试一下，看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蝶儿安慰道。 “就是，你好笨罗，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小绿简直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林逸第一次没有直接反驳。 “别这样说话，他本来也是初次接触，立马就教别人肯定存在一定的困难，要是你。也不一定会做的比他好。”蝶儿没好气道。 “哦，jiejie就是偏袒他，我第一次打坐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吗？”小绿嘟着个嘴巴，不服气道。 “你跟他能一样吗？傻瓜。”蝶儿被她逗的哭笑不得。 “是哦，呵呵呵。忘记了。好啦，我对刚才的话道歉，你也要加油哦！不然和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远的。”小绿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不管怎么说都是好朋友，也希望他能努力修炼，不然怎么配的上小姐。 蝶儿要是知道小绿的心思，估计会被气倒，小小年纪就开始cao心这些问题，难道最近太闲啦？ “为什么你跟我不一样？”林逸的问题让小绿失言了。谁叫自己嘴快，没事儿说这些干嘛？难道要告诉他我是修行了八百年的蝴蝶精，还不直接被赶出去啊！小绿用求救的眼光看向蝶儿，小姐，救我。 “我和小绿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所以比你掌握的要快，你如果勤奋练习，很快就会发现个中奥妙的。”蝶儿觉得好笑，但还是帮小绿解释道。 丢个她一个眼神，看你还敢乱说话啵？小绿吐了吐舌头。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蝶儿，小绿，下来洗澡睡觉啦。”英子在楼下喊道。 “好嘞。”说完拉着还不想休息的小绿走下阁楼，林逸同学还在上面继续反省。自己咋就这么差劲儿呢？ 好在房子够大，稍作安排，蝶儿一家人梳洗过后，很快各自休息。 英子昨天出门，提前交代水瓶今天要做的点心数量还有种类，cao作手法之前也已手把手教过。点心所需的原材料提前放进厨房。这是对她的第一次考验，后面英子才能从厨房里脱身，做其他的事情。 虽然已经交代完所有细节，但英子还是不太放心，一大早就到平时摆摊的地方守着，直到水瓶推着车子的身影出现，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开摊前，英子把所有的点心尝了一遍，有些品相不好，或者味道相差太大，全都挑选出来，客人们排队都等的心急了，英子只得跟大家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家的点心一直都是我做的，这位是我小姑，第一次尝试，有些品相和味道和之前稍有差别，但原材料绝对都是货真价值，大家若不嫌弃，我就当做回馈老客户，买一送一，送完即止。” 原本等得不耐烦的嫂子阿婆们听英子解释完，都觉得这家真是做良心生意。水瓶原本看着英子在里面挑拣，心里一直都惴惴不安，听完嫂子的话才明白她动作背后的深意，这是在为自己积口碑呢。 水瓶招待客人，英子一边收钱一边跟大家打招呼：“王婶子，过几天我们的店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大家一起来喝杯酒水啊。” “你开店铺啦？好啊好啊，你到时候把地址写出来，到时候一定去捧场。”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婶儿拎着竹篮，看着水瓶往里面装着点心，和善的笑道。 “我说王婶儿，你每次一买都是这么多，给我们后面留点儿啊。”还在排队的另外一个嫂子打趣儿道。 “花婶儿，就知道是你这个嘴利的，躲懒不早点来排队，竟然嫌我买的多？”王婶子啐道。 “哈哈哈，我错了，到时候去给英子贺喜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啊，我孙子不爱吃饭的，自从吃了英子的点心后，每顿一大碗白米饭，吃的我心花怒放，一定要去捧场才行啊。”花婶儿招呼道。 “我家那小子也是，每次吃饭都跟打仗一样，现在每天食量好的很，长的白胖白胖，儿子媳妇回来都说我把孙子带的好极了。后面我也尝试自己做了几次，他一闻就说不是英子阿姨做的，打死都不吃，真是气死我了。”后面排队的一个阿婆说道。 这位阿婆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有些甚至开始打听英子的配方，被王婶子给驳回去了。 “人家英子做点小生意容易吗？卖的又不贵，自己做。花时间功夫不说，还被家里人嫌弃，不是吃力不讨好吗？我说王婆婆，每个月拿着退休工资不好好享受。还折腾那么多干啥哟。”花婶儿笑道。 英子听着大家在一说笑聊天，干脆暂停手上的动作，大声说道：“非常感谢各位一直都关照英子的生意，一周后，我们店铺装修工整。到时候请各位阿婆大婶儿有时间都过去喝杯茶水，当天店里的所有点心糖水一律八折。各位不妨带上自己的孙子、孙女儿。那天有为小孩子们准备的零嘴甜食，都是我自己做的，无限量免费供应。地点就在主大街拐角往右三十米左右，正在装修的那家就是，离王婶子家很近哦。” “那家装修的就是你的店铺啊？我说谁这么大手笔呢，装修的可真漂亮，上次我儿子回来还说这家店的主人定是个有品位的人，不然不会打造这么一个雅兴的地方。”刚才说自己做点心的阿婆说道。 “你还没见到英子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哦，养的那叫一个精细。开出那样的铺子有啥奇怪的。看她做出来的点心不仅好吃好看，味道更是极好。”王婶儿对英子各种支持，维护。 “谢谢王婶儿，我们家也只是普通的农户人家，哪有您讲的那么好哦。”英子谦虚道，但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后面排队的阿婆阿婶儿们一听说点心铺子这么的高大上，纷纷打听位置，说是开张的那天都凑热闹去，英子连声说欢迎。 “英子啊。那你们开铺子了，是不是价格也会上涨啊？”一位一直没说话穿着朴素的婶子问道。 “放心吧，不仅不会涨，以后点心的种类还会更多呢。”水瓶听到这里。连忙开口说道。 “也就你们家这么厚道，这铺子不要租金装修费呀？我看哪，适当增加一点也无可厚非。”王婶子向着英子道。 “这位婶子放心吧，我们不加价，而且以后大家可以直接去店里吃，新鲜出锅的。味道更好哦。”英子手脚麻利的找着零钱，嘴巴也没闲着。 大家听说价格没变，议论的声音更大，纷纷称赞英子家做生意，为人颇显厚道。 早上水瓶一个人做的量有限，很快售罄，水瓶继续收拾东西，英子带上早点去古老家接蝶儿和小绿，早上英子出门的时候水青还没醒。这时候回去喝碗热汤，吃过早点刚好可以直接去店铺。 蝶儿和小绿一直都起的很早，这时候刚好拉上林逸一起打坐，结果刚出门看到古老已经起床在院子里打太极了。 “你们几个小家伙起来这么早干嘛？”古老一套拳打完，喝口水问道。 “打坐啊，古爷爷要不要一起？”小绿问道。 “打坐？林逸那小子前几天还兴匆匆的说要教我，硬是没搞出个所以然来。”林逸听自家爷爷揭短，挠着脑袋，一提到这个话题就觉得很郁闷，显得自己笨极了。 “小绿，你带着林逸去他房间，如果他已突破“欲定界”，就引导他“未到地定”。我跟古爷爷去阁楼，如果我们没有下来，不要上去哦。”蝶儿对小绿说道，小绿听后直接拉着林逸走了。 “丫头，难道你要做我的老师？”古老爷子笑呵呵道。 “嘿嘿，我可不敢，只是在不同的知识领域相互探讨罢了，古爷爷请吧。”蝶儿调皮道。 “行，今天老头子我就跟着你走了，看看这本书的神奇之处到底在哪里。”古老爷子放下手中的紫砂茶壶，抹了把汗，回房换件儿衣裳一起往格楼走去。 坐定后，蝶儿把入定后人体可能发生的生理反应一一阐述清楚，古老因为长期练太极，其实人很容易定下来，但因为阅历和自我的保护意识，蝶儿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才让他真正放松下来，引导古老把思想意识往下定，把气往下沉。 蝶儿仔细留意着古老爷子的面部表情，每个人的过往，特别是在生命中有深刻印记的那些记忆特别容易成为梦魇。蝶儿知晓古老必然是遭受过常人难以忍受的精神迫害，才会如此执着于林显光从政这件事情。 古老爷子入定到身体发生的反应，到平静很快，由此也可看出他的身体还算健康，心态也很平和。 渐渐地，古老由开始的平静，慢慢露出笑颜，蝶儿即便不知道画面，都能感知那份笑容中的热情和温情。画风突然转变，好似看到非常可怕的事情，表情变得狰狞，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脸颊上，随着岁月的沟壑滚落下来。喉咙甚至发出低吼，不断的挣扎，额头的青筋全部凸起，整个人在承受着精神摧残。 蝶儿原意是希望古老能自己走出心魔，但看着古老爷子痛苦的表情，整颗心都跟着纠在一块儿。大口的呼气，吐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轻声描述着曾经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告诉他现在看到的一些不过是梦，随着蝶儿的节奏慢慢放轻松，逐渐恢复平静。 不光古老爷子出了一身汗，蝶儿在旁边也是汗流浃背，直到古老睁开眼睛，水蝶儿才真正放下心来。今天着实太过大胆，要是自己没这几年的修炼功底，古老爷子今天决定难逃厄运，一旦走火入魔，绝对疯魔。 蝶儿站起来，舒缓一下身子，让古老再次闭上眼睛，放松四肢，神识归位，长吐一口气，扶着古老慢慢坐起来。 “丫头，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想过去所发生的事情，今天竟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经历了一次。”古老看起来特别的疲惫。 “对不起，古爷爷，是我太贸贸然了。”蝶儿内心非常愧疚。 “傻丫头，干嘛说道歉，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很多事情不是说不去想就会不存在，这正是我多年的心结。我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及时引导，我还真担心自己走不出来。”古老爷子站起身子，打了一个好长的嗝，一股气流从脚底一直灌到头顶，浑身有种炸毛的感觉，浑身鸡皮疙瘩让他精神一震。 “古爷爷，晚上的时候，我再引导您一次，当您能自如的收住意识，就可以了。明天您打太极的时候，都会流畅许多。”蝶儿想了想，说道。 “你今天不回去啦？”古老爷子伸伸胳膊伸伸腿，笑道。 “呵呵呵，待会儿去店里找我太爷爷去，您还是先下去吧，待会儿跑厕所就来不及了。”蝶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