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人
普通的城池之中，哪有神级强者坐镇，有一个天道强者，便已经算是中等以上的城市了。如今帝一所到的不过是一个边缘小城，能够挡住帝一脚步之人根本没有，那些地道强者向他冲来，也不过将自己推向地狱罢了。 帝一的脸上波澜不惊，脚步不慢不快，每走一步必定有鲜血四溅开来。一步杀一人，杀到最后，那些侍卫那还敢上前，纷纷后退，远离帝一。 “把你们管事的叫过来！”帝一走入大厅之中，对着不远处的几名士兵这样说道。那些士兵那敢怠慢，当即冲进了后厅。然而过了许久，帝一却依旧不减管事之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随即他的脸上杀意一涌，眉头随即皱起。 “大人！管事的跑了！”终于之前跑入后厅之人再次出现在帝一面前。帝一长长吸了一口，随即说道：“我想知道这些年人员调动的信息！” 他此话一出，那些人当即跑向了后厅，一阵翻箱倒柜之声后，有人拿这一本相当厚的书籍走至帝一面前，那书已然有些年头，封面已经泛黄。 书本看似破旧，不过其上记录的信息倒也详细，甚至附上了每一个人的照片。帝一拿到那本书籍，当即无视了那群人，认真的翻阅起来。 如他所料，他在那本书籍之上找到了一个“熟人”。 “北疆关！”帝一口中这般自语道。随即他撕下了那人的照片，而后丢掉了书籍，扶摇直上，将那大厅屋顶撞碎，化作无数碎石落下，那人身怀超能力之人自然不怕这些，但是那些普通人却挡不住那些碎石的冲击，有些人被击碎了天灵盖，有些人则被稍大一些的碎石压成了rou泥。 北疆关离这里并不算不远，以帝一的速度，几分钟便能抵达。当他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这座城市的上空突然多了一层厚厚的乌云，将所有的光芒遮蔽。 黑暗与帝一一同抵达了北疆关！ 帝一没有浪费时间，飞上了城墙之上，随便找了一人，拉着他的衣领，将那照片递到他的面前，问道：“此人认识吗？”那士兵虽有些实力，但是与帝一比起来，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在帝一强大气势的震慑之下，那士兵哪还能说话，支支吾吾的，说了一通帝一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轰！”帝一没有犹豫，厉掌落在了那士兵的胸口，那士兵的身体在那一刻爆裂成了无数块，rou块遍地都是，让人心中骇然。 随即帝一又找了一个，此人倒比之前那人要好的多，不过照片上之人他却并不认识。连续问了几人，答案却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人认识，这让帝一不由眉头皱起，变得烦躁起来。 “难道不在这里？”帝一心中这样自问道。依照那人的经历，想要在这等城市之中混个官当当不是问题。 帝一再次来到了北疆关的政府大厅之中，他径直走入其中，虽有人阻拦，却终究挡不住他的脚步。鲜血从门口一直蔓延到大厅内部，看着渗人。 这里的领导比之之前的要好得多，至少他并没有离开。“见过这人吗？”帝一一把将之抓起，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之提了起来。那人颤颤巍巍的，眼中早已经布满了恐惧，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随即帝一便听他支支吾吾的说道：“那是城中卖烧饼的！” 听罢，帝一将之随意一丢，就算是这样，那人也断了两个肋骨。 离开之后，帝一向着城中市集而去，在那里他的确看到了那领导口中所说的卖烧饼的商贩，远远看着他，帝一瞳孔随之缩小。眼前这人那还有当初的样子，他满脸都是皱纹，白发苍苍，似乎下一刻便会回归到死神的怀抱之中。 “你还记得我吗？”帝一走到烧饼摊前，不待老人开口，帝一便这样问道。那老人盯着帝一看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二十年前！”当帝一说出这个时间的时候，那老人全身一颤，踉跄后退，像是要倒地一般。随即，老人脸上的惊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和，他重新拿起了擀面杖，认真的揉着面。 帝一不再说话，也没有动手。眼前之人便是将他命运改变之人，他们之间的仇恨这辈子都不会消散，但是此刻帝一却无法动手，只因为他的心中生出了阵阵的善意，看着老者的模样，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放了他！” 心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不过片刻之后便被帝一的黑暗面压制住。“唰唰唰！”冷霜九州缓缓出鞘，这个过程比之帝一所想象的要长的多，那出鞘的动作不在决绝，反而充斥着犹豫。 但是控制帝一身躯的依旧还是他的黑暗面，长剑终是出鞘，寒光印在了老人的脸颊之上，引得他不由闭上了双眼。 终于，那老者开口了。他先是苦笑了一番，而后长叹一声，说道：“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了！要杀我的话，快些动手吧！” 人群被那冷霜九州之中的杀意吸引，开始向着烧饼摊靠近，其中不少人见老者遇到了麻烦，当即上前一步，欲要挡在老人面前。 “王老先生，这家伙找你麻烦吗？”其中一个相对年轻之人站了出来，指着帝一这样问道。 他口中的王老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关你们的事，快些走开吧！”然而他这一句话却并没有驱散一人，那些人眼中冒着火气，直直盯着帝一。再看帝一，面对那些眼前全然不惧，两方对视了许久，帝一缓缓说道：“不想死的，快些滚开！” 说到这里帝一身躯之内冲出了无尽的杀意，那些杀意像是怒涛一般，涌动着将所有人的心智淹没。 “跟他们没有关系，我做错的事情，我一个人承担！”老者说这里，突然推开了烧饼摊，一步走到帝一跟前。那一刻，帝一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决然，更多的是释然，好似他依然准备好了接受这一切。 或许，很多年前他已经开始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当那个在雨夜之中被帝一身体中释放出的能量击杀之人死去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开始倒数自己的每一天。 “你是那个小孩吗？”老人走到帝一的跟前，望着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睛，如此问道。此刻帝一心中莫名的恐惧起来，他的身体后退了一步，试图躲开那老人的目光。 “你是的！那孩子的双眼和你一模一样！” 帝一沉默了许久，突然轻声问道：“你知道你们当初那样做，毁了多少家庭吗？”这句话是帝一身体中的那丝人性所想说的。 然而那一丝人性并没有主导这具身体多久，问完这个问题，它在再次沉寂，取而代之的是，那恐怖的黑暗面。 “我知道，我们害死了很多人，我也没有奢求你的原谅。” “告诉我，那些人现在在哪里？”帝一言归正传，如此问道。此刻他的眼中无比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情感，仿若他就是一块千年寒冰一般。 老人听罢，当即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 听到这里，帝一的双眼突然眯了起来，而后大手探出，当即抓住了他的脖颈，使得老人再难呼吸。 “给你十秒钟，说出那些人身在何地！”帝一再次说道，不过当他看到老人的双眼是，他知道就算老人十年的时间，他也不会说出那些人身在何地。十秒钟，转瞬即逝。帝一心中模数着，老人的生命倒计时，当摆钟停止在中央，帝一双目中决然涌现，下一刻他的双上肌rou隆起，老人的脖颈也随之被捏成了rou泥。 “啊！对不起！”最后的时间中，老人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断气之后的他，双目依旧睁着，望着帝一，眼中满是愧疚。帝一不敢在看那双眼睛，他将老人的尸体随意的丢弃在了地上，转身要走，却迟迟不能迈出一步。 直到他的背后传来了愤怒的吼声，他疑惑的转身看去，只见那群之前被他身上杀意震慑住的人，皆双手握拳，狰狞着对之咆哮着。有些女子，不顾老人身上的鲜血，不顾那让人恶心，恐惧的rou泥，将他扶了起来。 这老人用下半辈子的时间，弥补曾经犯过的错误。但是做错了事情，就要承受后果，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从来没有奢求过自己能够善终，做了那么多好事，只不过是想要慰藉那些因为他而死的亡灵罢了。 再看帝一面对那些愤怒的咆哮，他并没有转身杀入人群之内，反倒是像战败的将军一般，直飞九霄而去，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的绞痛，黑暗面想要压制住那股痛楚，却终究无法办到。 那扇门没有关闭！ “轰！”急速飞行之中，天空上传出了阵阵音爆之声，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帝一离开这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