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形意(上)
张无忌脚下踏着柔软的细草,鼻中闻着清幽花香,神情愉悦的在谷中奔跑着,不一会就跑到尽头,不过一千多米。 绕着山壁疯跑了一圈,谷中的野山羊、野鸡、野猴等等原住民吃惊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入侵者,不过好似并不害怕。 整个山谷方圆一千多米,四壁环山,一眼望不到头,尽是刀削斧劈一般的陡峭山崖。谷中温暖如春,草绿花香,果树上挂着沉甸甸的果实,俨然就是一个人间仙境。 西首是一个大瀑布,瀑布不宽,高度却足有上百米,由雪山融水构成,瀑布下方是一个方圆十几米的水潭,潭水虽然清澈,却一眼看不到底,一群大白鱼在潭中游来游去,没有天敌的生活好不自在。潭底肯定有暗河,或通向谷外,或通向地底,张无忌却是没有探究的打算。 南首是一片果林,放眼望去都是把枝头压的沉甸甸的果子,有苹果、梨子、桃子等等,林中有几只猴子正在吃惊的看着他,眼中充满戒备之色,那只巨猿却是没有看见,回想书中所述,张无忌知道此事还需机缘,首先得取得这些猴子的信任才行。 绿草地上到处都是一些盛开的野花,花虽不名,但香味十足,整个野山羊族群有八只,看到他倒是一点都不害怕,还凑到跟前嗅嗅他,张无忌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双手,这些美味现在还吃不得,吓到猴子就惨了。 一路溜达,来到北首,寻到一处干燥的山洞,七八个平方,足够给他挡风避雨,进入洞中,张无忌坐了下来,这里就是他今后五年的家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物件,一身农家棉衣、一件羊皮袄、一把短刀、一个火折、胡青牛的医经、王难姑的毒经,再无他物。拿起短刀在洞xue里头挖了一个洞,把医经和毒经放了进去,又把土埋上。 脱下衣服,只穿着底裤和鞋子,拿着短刀走了出来,这里了无人烟,倒是不用害怕失礼什么的。身上的衣服穿不了多长时间肯定要坏的,再说他正处于发育的重要时期,这些衣服即便不坏很快就小的穿不上了,倒不如留着,起码可以改几件底裤穿。 折了两根结实笔直的树枝,拿短刀把一端削尖,来到潭边,鱼群察觉不到一丝危险,依旧在自由自在的游动。张无忌俯下身来,凝神静气,待一条大白鱼游上水面,右手中的树枝使劲刺了下去,正中鱼身,树枝一挑,一尾尺半长短的白鱼就穿在树枝上。 张无忌在潭边,划开鱼肚,洗去鱼肠,把树枝从鱼嘴穿过,从鱼尾露了出来,这才起身向自己的洞xue走去,边走边捡了些枯枝,走进洞xue用几块石头围了一个火塘,生火烤鱼。 不久脂香四溢,他取过鱼,也顾不得烫手,捏了一块放入口中,滑嫩鲜美,虽然没有放任何作料,但是味道好极了。 不一会,一条大鱼就吃的干干净净,张无忌惬意的打了一个饱嗝,这里比之红梅山庄可是要安全的多了,只是饱食之余朱九真的身姿又在眼前荡漾起来。 摇了摇头,张无忌起身,出的洞xue,走到南首,摘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跟邻居打了个招呼,猴子们对着他吱吱几声,算作回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总算是没有阻止他摘果子吃,寻了些粗壮的枯木,回到洞xue,做压火之用,他在此谷要生活五年有余,火种是万万不能灭了的。 紧要的事情处理妥当,张无忌站在草地上,开始回忆形意拳修炼的各个细节,从前在红梅山庄,害怕暴露,一直都没有修炼,此时他想试试看能否修炼。 形意拳尊岳武穆为始祖,它的根底就是岳武穆的拳法,是一种战场拳法,打法均直行直进,在战阵中最为适合,无花俏之招法,长劲亦是最快。两军交战,千军万马中,要能有闪转腾挪之地不易,只有直行直进,走亦打,打亦走,如黄河之决堤,一泻千里。 后人虽多加改进,但是他的本质却没有改变。张功学习的形意拳传自山西戴家一脉,已经是一门十分成熟完善的国术拳法。 修炼形意拳,首要修炼三体式,这是形意拳的入门桩法,可以说是整个形意拳的根本。看似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包含了无数的智慧结晶,可以产生奇妙的后果。
张无忌摆出三体式桩架,按照记忆深处的理解,一股气从丹田缓慢游走而出,在周身大xue游走。武当奠基内功他日日苦练,对于体内这股气自然是不陌生,只是按照形意拳的练法,这股气在周身游走的线路和修炼内功完全不同,而且其作用也有不同。 内功修行,发于丹田止于丹田,这里既是气的发源地,又是气的储存地,游走全身诀窍不过是壮大的一个过程,而且也是为了修炼气运行的通道,这就是脉络。 而现代国术修行的却是整个rou身,已经不在局限于丹田和脉络,能量是隐藏于整个rou身之中的。 张无忌控制这股气按照国术的练法游走全身,通过微观观察自己的身体,果然,全身上下只有后背中掌处犹如一片死地一般,气无法通行。 通过意念和气去感应身上的每一块肌rou,精神高度集中。虽是第一次站桩,但是张无忌很快就进入状态了。 远看,他似乎只是摆了一个拳架子,一动不动;近看,就会发现他全身上下正在处于一种律动中,幅度虽小,也看的出来。 张功的记忆很重要,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导致他第一次站三体式就进入状态了,在国术修炼中,这就是进门了。 就这道简简单单的门,拦住了无数梦想学武的人。 三体式的锻炼其实也是一口气,同时也是各种应对招式的基础,看上去巍然不动,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整个人的精气神高度集中,间或肌rou不断抖动,保持着毛孔的闭合,这样一来,运动量比之一般剧烈运动还要大。 不一会,张无忌就从无尽的疲惫中醒来,腹中雷鸣阵阵,全身酸软无力,好似奔跑了许久,奇怪的是额头上却只有细细的一小层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