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mama求你” 她带着哭腔“冬宇是爸和妈的唯一希望他绝对不能毁在你的一念之间你明白吗?就当mama求求你乖乖地出国念书好吗?” 我灵魂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一般放弃了挣扎点了点头。 当晚mama没有带我回家而是带着我坐上了去往上海的列车。 姑妈第二天到上海mama有多迫不及待地将我送走就连我和冬宇的最后告别也不给我。 犹然记得当列车缓缓地开动的时候我仿佛听见有人在喊我。 车厢邻座的一个孩子指着窗外惊讶地“爸爸有个人在追着火车跑呢” 我不由得循着孩子的目光向车外望去望见的却已然是一片荒芜的景象。 大致我的心就在那一刻已经枯朽了。 在国外念书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就像我已经死掉了。 这么好像有点颓废。 可是事实上不管做什么事我已是喜怒不惊甚至学生们最恐惧的考试对于我来也总能平静地面对那些金发碧眼的考官然后从善如流地对答。 心里不是没有思念。 我不止一次怀念起那段年少而单纯的时光在家乡那片美丽的乡野上我与冬宇无忧无虑的嬉闹在草丛间打滚挠痒痒。 午后时光我们一起抱着**子河里捞蝌蚪一起爬树去捉知了我们甚至偷偷地背着大人放野火失手烧坏了邻居家的草棚两个人落荒而逃吓得久久也不敢回家。 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我一直都这么想倘若我不是以夏纯的名义出生在这世上该有多好。 可那是家却又不是家。 每当回忆泛滥时心就厉厉作痛。我不愿去想可如今的我除了这些回忆还剩下什么? 比离别更怕思念如洪水猛兽吞噬了我又陪着我。 直到回国之前我也并没有多欢喜雀跃的感觉。 对于我而言故乡不过是一个代名词。 坐着计程车行过那些无比陌生的街道我忽然意识到这八年来我错过的何止是八年。 下了计程车我跟着mama走进一栋看起来崭新的高档公寓楼我想着老的楼房拆迁一定给了一笔不菲的补贴。 电梯里mama笑眯眯地对我介绍“我们家现在住在十四楼当初拆迁轮到我们摇号社区主任交个一万块可以自助选楼层我们特别挑了这个楼层采光好景观房三个房间都朝南我们特别给你留了一间带阳台的大房间” 我不话默默地打量四周。 mama又道“这个区物业很好平时都很安静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刚掏出钥匙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试探着问我:“夏纯啊你从学校毕业一年多了吧。” 我默默地点点头。 她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却仍旧试着和我交流“打算什么时候回国?我们都盼着你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