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对满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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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神炵看向了俄国人保尔，秘书大多数干的就是这个活计，“加糖。”神炵想到了这位满大人恐怕不适合原口味的苦咖啡。

    保尔点头，躬身离去，那模样不像秘书，更像仆人，其他俄国人看到保尔勤奋的身影含笑的目光，无不羡慕保尔能够得到神大人的看重，时至今日，很多人俄国公务员们的态度已经变化了。

    “不瞒神大人，我其实一个月前来过海兰泡，穿便服来的。”依克唐阿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摆谱拿出老佛爷的旨意，而是唠起了家常。

    “早些年，我因为俄国人滋事，来过海兰泡找俄国人抗议，那时候的海兰泡，与现在很不一样，神大人在治理一地方面有着非常独到的见解。”依克唐阿深深的看着神炵认真的说道，海兰泡的确给依克唐阿这位我大清的将军很大的冲击，让他意识到了很多他从来没注意的方面，那些最底层的笑容。

    “老百姓需要的其实很简单，吃饱饭，穿暖衣，得到公正的对待。”神炵坦然的说着他的治世理念，然后看着依克唐阿，“我为什么把市政府改组，称为公共事务服务部，百姓需要的只是一个服务他们的机构，而不是高高在上、予取予夺、不顾生死的奴隶主。”

    依克唐阿愣住了，表情都凝固了，他身后站立的护卫，更是瞪圆了眼睛，一动不敢动，神炵的话怎么听怎么大逆不道。

    “上古年代，圣人治世，无为即可天下安泰，现在人心繁复，已经无法做到了。”依克唐阿升官之后，也读了不少书，听了不少故事，一些道理还是懂得，不太认同神炵的观点。

    神炵微微点头，人心的确复杂了，但这其中何尝不是统治阶级造的孽，心思最复杂的从来不是百姓们。

    “大将军再临海兰泡，而且一身官服，应该是朝廷上有了反应，想要对我说些什么。”神炵不再废话，直接开口道。

    “满朝文武，尤其是老佛爷。”依克唐阿表情认真起来，说道老佛爷三个字，更是恭敬抬手朝着京师的方向一礼，“认为神大人，武可驱逐俄国侵略者，文可治国安邦，海兰泡一地神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乐。”

    “如果神大人答应下来，那么神大人会成为海兰泡将军，黑龙江以北土地上的最高官员，朝廷还会给神大人三十万两银子的赏赐，其它一切待遇与我相同。”依克唐阿郑重的拿出了满清朝廷的奖赏，或者说收买的价钱。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三十万两银子的确不少了？！”神炵淡淡道，看似思考着什么，可是马上语气急转直下。

    “我想问问，二十年前，满清在西北抗击沙俄，花费多少？！《伊犁条约》、《改订条约》，又割掉了多少土地，赔了多少银子？！”神炵的目光冷冷落向依克唐阿。

    1871年，沙俄入侵满清新疆伊犁地区。1879年，满俄签订了不平等的《伊犁条约》。按照条约约定，满清要付给沙俄银卢布500万元，并将伊犁西境霍尔果斯河以西地区及南境的特克斯河一带割给俄国，后来清政府迫于舆论，没有批准该条约。

    但沙俄并不甘心，后来，又强迫清政府在1881年2月签订了《改订条约》。在该条约中，满方虽收回了部分领土，但对俄国的赔款却增加到卢布900万元，约合白银500万两。

    依克唐阿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西北那次与沙俄大战，看似胜利了，实则付出惨重代价，赔款的银子远没有军费多。

    眼前这位面貌年轻实则深不可测的神大人，一语道破我大清的底细，看似巨大实则软弱，对洋人事务上几乎以赔款割地为终结。

    难道这位神大人，也想讨要几百万两银子，想到这里，依克唐阿头上的汗更多了，呼吸也粗了一些。

    “不，三十万两只是给大人的安家费，事后会有更丰厚的赏赐。”依克唐阿小心谨慎的说道，老佛爷的旨意中的确有此一言，但并没有明确数额，现在依克唐阿也不敢随便许诺。

    不过依克唐阿也不傻，继续嘴炮道，“我想，以神大人的文治武功，封侯拜相必然不在话下，老佛爷是仁慈慷慨的明主，必定不会亏待大人的。”

    人，没有不追求功名利禄的，这位神大人，在怎么厉害，终究不是不食烟火的神仙，就算神仙不也需要信徒么。

    “大人，咖啡，加了糖。”保尔，刚才愣是没敢过来，不过恰好被神炵的目光看到，只能过来放下两杯热腾腾的咖啡，嗯，咖啡是前市长大人的待客物。

    “请，咖啡加糖，苦中有甜。”神炵端起一杯现磨咖啡，向对面的依克唐阿将军说道。

    “好，早就听说过洋人的饮品，我也尝尝。”依克唐阿微微一笑，趁机缓解方才的紧张气氛，端起久闻但没喝过的洋人玩意儿。

    神炵喝了一口，嗯，这味道确实比年轻时候超市买的那种速溶的要正，从其口味上看产地似乎是越南的，嗯，现在越南在法国手里，这应该是从法国人那里买来的，俄国人和法国人的关系也很密切。

    依克唐阿喝了一口，眉头一动，的确有些苦，不过里面也是甜的，这口味竟然还不错，于是小口小口慢慢的品着，脑中则想着应对面前神大人的办法。

    神炵保持淡然的笑意，对面的依克唐阿想什么他已经猜到了，只是，对方仍旧是个普通人啊，限于眼光、学识、历史、力量，他终究不能理解神炵想要的是什么。

    依克唐阿本不是慢条斯理的人，无论办事还是吃饭喝酒都很豪爽，所以一杯咖啡尽管小口品尝，但也很快喝光了。

    依克唐阿有些尴尬的放下咖啡杯，神炵也随之放下了杯子，只是里面的咖啡并没有喝完。

    “远东这片土地，据我所知，满清已经割让给了俄国人。”神炵继续开口，面色淡然，话语明显不善。

    “将军，可以回去问问朝堂上，这片土地价值多少？！”神炵指明了黑龙江以北的土地，现在可跟满清没关系。

    依克唐阿能说什么，面色无奈，目光有着一份痛苦，我大清几千骑兵起家，后击败大顺农民军，一举占领中原富庶之地，何其威武霸气不可一世，到如今传承两百几十年，竟然落魄到被洋人欺负的地步。

    “满清上下，也应该想想，我能从俄国人手中，轻松取回这片土地，价值又是多少？！没有了俄国人的祸害，你们又能少花费多少人力物力？！”神炵认真的看着依克唐阿，点明我大清严重低估某人的价值了。

    接着，神炵微微一笑，“如果，朝廷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我想，颐和园的荷花也不用盛开了，紫禁城的人也会一年四季穿着棉衣。”

    神炵拿起咖啡勺，只见勺子的大头部分不见了，连着的是一根咖啡色的冰棒。

    依克唐阿浑身发冷，目光呆滞而干涩，他能明显感觉到，那根褐色的固体咖啡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