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意料之中，守口如瓶
烛火下，孟凌恒立在桌边，在微暗的烛光映照下，勾勒出他完美挺拔的身躯。他抬头，盯着汐陌的眼睛，面无表情道：“你所做的一切，莫要以为本王不知。” 汐陌勾唇笑笑，在桌边坐下，道：“那王爷说说看都知道些什么。” “章勋之事，不是你怂恿的于德立？”孟凌恒虽是质问的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你一面提供证据，一面导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汐陌答非所问：“不知王爷对章勋之案是何看法？” 孟凌恒冷目而视，淡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无需拐弯抹角。” “章勋曾是前太子的心腹，可皇帝却未将他纳入铲除之列，仅仅是因他识时务？”汐陌定定地看着孟凌恒，注意着他的每一个神色：“虽未给予高官，然荣华富贵却不差。这次的罪名可是买卖官员，试问他一个吏部郎中，何来的权利？” 孟凌恒听出她的弦外音，道：“一切只不过是你的想象而已。” “要想查出什么，并不困难，只要王爷有心。” 孟凌恒挑眉，示意她继续说。汐陌从容柔笑，缓缓道：“只要王爷接下章勋的案子即可，这里面的内幕，或许我可以帮忙。” 孟凌恒不以为然一哼，坐下，指尖在桌面上点得有节奏：“此案已交给蔺启南，你要本王如何插手？” 汐陌别有深意地笑了笑：“我倒是忘了，蔺丞相可是王爷未来的岳丈呢，的确不太好办呢。” 孟凌恒的眸子忽然一凝，眯着双眸盯着她，冷道：“不必拿话激本王。你如此帮本王想要得到什么？” “王爷觉得呢？”汐陌盈盈起身，曼步走到孟凌恒的身边，一只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上，微微俯身，轻柔的语调带着无尽的旖旎，吐气如兰：“若是我想成为王爷身边的人呢？” 孟凌恒的身子一颤，想要推开她，可他的身体却动也动不了。感受着她因言语而吐出的芬芳，一时竟乱了他的心跳。 汐陌轻笑一声，收回手，退后两步：“帮王爷，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 因她的离开，孟凌恒忽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眉梢轻皱：“你怎知我会帮你，又能帮你？” 孟凌恒的自称已发生改变，果然他已经开始动摇了。 “我相信王爷的人品与能力。”这是她发自内心的话，否则当初也不会将他纳入复仇计划中，更不会选他与孟辰曜一斗了。 孟凌恒刚想说什么，却又听汐陌忽然话锋一转道：“王爷今夜不如宿在浮生楼吧？我让最好的姑娘服侍您。” “多谢汐姑娘的美意了。”孟凌恒起身，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告辞。” 最后一眼，汐陌忽觉得周遭的所有空气都冷下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孟凌恒深夜造访，虽让她意外，却也在她的预料之中。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同意她的提议的……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孟辰曜将章勋一案移交给了孟凌恒，对此变故众臣虽有疑惑，却无人敢问一言。 章勋涉嫌买卖官员一案，朝中不但无人为其执言，更甚者，落井下石一众亦不在少数。 对于孟凌恒亲自决定过问此案，明眼人已看出这里面不仅是单纯的官员徇私之案了，可究竟牵扯到了怎样的事件，只怕无几人知晓。 孟凌恒不但在战场上势如破竹，即使是在处理这些朝堂政事，同样是手到擒来，效率颇高。 一日后，章勋罪名确定，证据之下他亦是供认不讳，被打入了刑部大牢。 阴潮的牢房里，章勋坐在墙角，对着地上的稻草出神。他终究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即使是如此遭遇，也不会令他丧失理智。孟凌恒狠厉睿智，之所以接手此案，定是想要借题发挥。 时入午夜，脚步声响起，章勋抬头，只见一个蓝色衣衫人立于牢房之外。 章勋立即起身，来到牢房边，看了眼四周，见什么人也没有，小声道：“蓝大人，您怎么来了？” 蓝石毫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开口：“章大人莫要担心，只要对过往之事守口如瓶，陛下必能保你不死。” “罪臣明白。不知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此事绝对不简单，章大人凡事多留个心眼。若旧事重提，死的永远是我们这些微不足道之人。”蓝石的声音清冷如风，仿佛是深冬夜里吹起的北风，锋利得能划开口子。 章勋深吸一口气，了然点头：“是，罪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蓝石点点头，无声地转身离开。章勋望着蓝石的背影消失在天牢尽头，脑海里忽然想起那个女子的话，心中又多了一番思量…… 御书房中，孟辰曜端坐上位，手中翻看着刑部汇报上来的最新奏案，眸光冰冷，指尖微凉。 下方站着黎玖岩与蔺启南，二人皆是一副凝重的神色。黎玖岩看了眼蔺启南，道：“陛下，章勋之案已经水落石出，应当尽早结案，把空缺之位补上。” 孟辰曜微微点头，正欲开口，却听孟凌恒的声音从殿门口冷冷传来：“此案牵扯众多，不宜就此了结。” 言落，孟凌恒大步踏进。看了眼黎玖岩，继续道：“章勋不仅仅是买卖官员，还牵扯了其他大案。” 孟凌恒特意将“大案”二字加重了语气，并将目光定在孟辰曜的脸上。 孟辰曜噙着和善的笑意，看着孟凌恒道：“七弟可是查到什么了？” 孟凌恒道：“此时暂不宜透露，待我查明一切再向陛下禀报。” 孟辰曜点头：“也好，可朝中官员不可长久空缺，不如……” “可将证据确凿的涉案官员革职入狱。”孟凌恒突然截口，视线转到黎玖岩身上，道：“至于那些空缺，本也不是什么高位，又是在黎将军的管辖之下，只能请黎将军能者多劳了。” 黎玖岩一愣，赶紧向孟辰曜推辞：“陛下，此事不……” “便依离王的意思好了。”孟辰曜笑容不减，起身道：“若没其他事便散了吧。” “微臣告退。”黎玖岩与蔺启南躬身而退，孟凌恒则是一言不发地踏出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