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棋逢对手
跳球了！ 果然还是武智强技高一筹，他轻轻松松战胜了鲁天勤，将球拨给了张小奇。张小奇控制着皮球向对方半场跑去。 萧隶在鲁天勤经过自己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屁股，说道：“别紧张，没跳到球，就忘记吧！现在好好守住自己的篮下。”鲁天勤心头一热，点点头，跑进了内线，靠着武智强站着，将一只手举了起来。 张小奇刚过半场，就扬手示意跑位。他将球传给了钱志军，然后顺下到底线处。赵侃提了上来，挡住了奇白石。钱志军运球顺势朝内线直奔而去。不用奇白石交待，周汀自动跟上了钱志军。他们对对方的特别实在太熟悉，所以钱志军朝内线突破的路线被周汀堵上了。眼见着自己突破无望，钱志军绕了一圈，又跑了出来，将球传给了冷航。 冷航在三分线附近一直没有动，他看着自己队友的跑位，自己显然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愿。江宇峰站在他的旁边，有一些吃惊，这样脱离战术体系之外却没有人去指责他，这得是多大牌的球员才能够享有的特权啊？江宇峰不禁朝冷航多看了两眼，这个冷航真得像奇白石说得那么厉害吗？ 周六晚上的时候，江宇峰正在寝室里面跟同学打牌，奇白石的电话就来了。 “江宇峰？” “你是？”江宇峰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有一些疑惑。 “我是奇白石。” “嘿！老兄，好久不见。”暑假期间他们俩和刘诗宇以及龙一行一起，已经挑遍了北城市所有的大小球场，革命感情深厚，开学之前已经是好朋友了。 “周末有事吗？”奇白石开门见山。 “打牌算事吗？”江宇峰笑道。 “那到烟城来玩两天？” 江宇峰犹豫了一下，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周五给我打电话？去了只能玩一天，周一就回来了。” 奇白石笑道：“我这才想起来。”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江宇峰了解奇白石，有事情他也不会轻易张嘴。 奇白石沉默了一会，说道：“你认识冷航吗？” “认识，是你们学校的篮球高手。”江宇峰已经入了校队，从上几届的老队员嘴里听说了冷航，“都说他去年搞定了吴洛甫之后，已经成为全省小前锋第一人了。” “了解得挺多吗？” “那是，将来，这个人是我的对手。我可也是小前锋。” “想不想来我们学校，提前会会他？” “我有点不太明白。” “嗯，你来了，我找个时间，你们交交手，让你了解一下全省第一前锋是什么身手。怎么样？” “可是，能行吗？” “直接说，想不想打？” 江宇峰笑了起来，他回道：“挺刺激的。” 奇白石想了一下，说道：“最好多请一天假，周二再回去。” “原来你不是请我去你们学校游山玩水。” “当然也要带去四处逛逛，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也许有江城不一样的风景。” “我要是被冷航搞败了，岂不是很丢面子？” “哈哈，没有关系，这里，除了我，没有人认识你。丢面子，那是因为身边都是熟人。生人面前没有丢不丢面子的事情，反正丢了面子，人家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这话说得好残酷。” “嗯，其实我对你有信心。” “人家可是成名的小前锋，我算什么？”江宇峰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说自己的技术在江城大学也算是好的，可是由于身体太过瘦弱，教练始终看不上眼。 “拿着平常心来玩就行了。明天发我短信，告诉你到的时间，我去接你。”奇白石就当他答应了。 “奇白石这小子，骗人！什么游山玩水，来了之后，就带我到篮球馆来了。”江宇峰嘴上虽然恨恨的，心里却很高兴，他喜欢到篮球馆来。 冷航接到了传球，将球护在自己怀里，做了一个三威胁姿势。江宇峰不敢怠慢，对方可是在整个大学篮球界响当当的小前锋，他扎开马步，将手伸展开来，在冷航的面前不断地晃动。 冷航吃了一惊，这小子的臂展果然异于常人，平时看得时候只是觉得有些长，打球的时候一展开，在自己面前一晃，就感觉好像要把自己包在中间了似的。他不敢大意，将球拍了拍，向后退了一小步，谁知道江宇峰竟然步步紧逼，也上前了一小步。 冷航冷笑了一声，心里喝道：“就凭你？” 他弓起腰，向右边弹了出去，一步就跨出了江宇峰胳臂所划出的范围。 江宇峰心道：“好快！”他迅速侧过身来交叉步向冷航追了过去。那长脚果然有些用处，三步就追了上来，贴住了冷航。冷航心道：“来得好！”他右脚再向前跨了一步，硬生生地刹住了自己的身体，右手将球往怀里一拨，换到了左手。 江宇峰心道：“不好！”等他刹住身体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冷航有一步远了。眼看着冷航将球抱在手中，然后起跳，投篮，一气呵成。他在防守失败的情况下，仍然咬紧了牙，奋力向上一跳，将右手伸得笔直，然而还是差了那么一截。冷航毫无压力地将球投了出去，球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钻进了网中。 奇白石心里叫道：“可惜！”他看了一眼萧隶，萧隶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同样的心情。 冷航落了下来，他挥拳叫了一声好。心里却不禁暗自吃惊，这个小子防守已经失位了，却在最后的奋力一跳上差点盖到自己的球。自己这个跳投还是有一些托大，下次假动作还要多做一次，多骗他一下。 萧隶控球过了半场，将球交给了奇白石，奇白石做了两个假动作，作势朝里面冲，防守他的钱志军不敢大意，脚步迅速跟了上来。奇白石的冲刺却不过是个幌子，他是在等待江宇峰站好位置。 江宇峰从场地另一边绕过赵侃和鲁天勤，跑到了奇白石这一侧，在三分线内刚一站定，冷航就跟了过来。江宇峰没有让冷航绕到他的前面，他张开双臂，将身体紧靠在冷航身上，将他挡在了后面，然后伸手要球。 奇白石见他站定，也不再运球，将球吊了过去，传给了江宇峰。江宇峰拿住球，一个半转身，面对着冷航作了一个三威胁姿势。冷航扎着马步，张开双手。其他的全部都拉开了，想看看这个江宇峰是如何挑战王牌小前锋冷航的。 奇白石心里叫道：“江宇峰，你能行的！” 江宇峰没有让大家期待太久，他肩膀朝右一晃动，还没有等冷航反应过来，身体就像左边冲了过去。大家心里一惊：“他是左撇子吗？”江宇峰左手带球一点也不生疏，不像大多数人左手运球只是起到辅助作用，而他左手的运球则是熟练而有力。冷航吃了他的向右晃动，等到他反应过来向左扑的时候，江宇峰已经过了他。 武智强见势不妙，冲过来补防，江宇峰见他来势汹汹，他毫不畏惧，将球向前一推，看似推出了自己左手的控制范围之内，就在武智强以为他带球失误，将球推到自己的面前，他心里一喜，准备将球抄在手里。谁知道江宇峰艺高人胆大，朝前一个大步，那左手竟像是忽然伸长了一般，赶在武智强之前将球重新控制住。武智强双手一搂，却扑了空，呆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江宇峰已经过了他来到了篮下左侧，他跳起来，将球轻轻抛向篮筐，球擦了一下篮板，跳进网中。 等球落下来的时候，武智强和冷航正好冲了过来，那球在武智强的脑袋上跳了一下，跳进了冷航的怀里。 冷盘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张国强看在眼里，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烦恼。 转身回防的时候，奇白石对江宇峰笑道：“你又增添新技能了。” 江宇峰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过是情势所逼作出来的第一反应，球差一点就被断了，真是危险。” 奇白石一愣，不过很快又释然了，就算是一个失误，也只有江宇峰这种长手长脚的人才能够瞬间将失误转化为一次成功的进攻，要是换了普通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球脱离自己的控制，被别人的捡走。 底下观战的队员议论纷纷：“这个人感觉打球的姿势好怪异啊！”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臂展和运球方式。” “左手带球的迅速一点也不慢，他是不是左撇子？” “一步就过了冷航，这场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冷航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当然，这一步就被过了，实在有些对不住第一小前锋的名号。” “小声点，被冷航听到了，你在校队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冷航带着球过了半场，他自己要亲自解决掉这个江宇峰。 江宇峰见他一直带球，也没有站在原地等待，而是主动迎了上去，冷航刚过半场，江宇峰就贴了过来，并且一直不断地伸手去sao扰冷航。冷航侧着身子护着球，小心翼翼地运着，却发现江宇峰的手好几次差点碰到皮球。在江宇峰牛皮糖式的防守下，冷航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突破的口子。赵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也不顾冷航有没有要求他来作挡拆，就主动提到三分线上。冷航眉头一皱，朝他这个方面冲了过来。 江宇峰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人挡住了，他转了半个圈，绕过赵侃，向冷航突破的方向冲了过去，却发现冷航根本没有朝内线冲，而是站在赵侃的身前，赵侃的挡拆将周汀和江宇峰都挡在了身后，他以赵侃为炮台，在三分线外跳了起来，将球投了出去。 “好球！”张国强在心里叫道，然后右手举起，竖起大拇指、食指和中间三个指头，朝下一挥，三分有效！ “这冷航，果然不是吃素的！”江宇峰看了一眼奇白石，却发现他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球刚一进，江宇峰就将球抱在场地外发球，他迅速将球传给了奇白石，然后朝前冲去。奇白石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将球在地上一弹，球正好跳在江宇峰前进的路上，江宇峰几乎不用再弯腰捡球，就直接将球持在右手向前一推。冷航大吼一声：“回防！”赵侃和武智强才赶紧转身向回跑去。张小奇反而往前一迎，堵在了江宇峰前进的路上，准备延缓他突击的时间。江宇峰见张小奇站在前面，却没有减速，就在就要撞上张小奇的时候，他将球向回一拨，然后绕着张小奇转了一圈，越过了他。而他向回拨的球落在了萧隶手里，萧隶没有一丝犹豫，球刚一落在手中，就向前一抛，刚好飞过张小奇的头顶，落在江宇峰前面一米远的地方。江宇峰没有减速，一个人带球向对方半场冲去。武智强和赵侃两个大个子竟然跑得比冷航还快，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禁区之内，他们一前一后，紧紧盯着大踏步而来的江宇峰，想通过两个人的合力封死江宇峰的进攻路线。 江宇峰冲到三分线附近，双脚一并，停了下来。赵侃大叫一声：“不好！”他冲了出来，眼看着江宇峰跳了起来，他也跟着跳了起来，然后江宇峰借着冲刺的力量，跳得比他要高出许多，那长手在空中一个抖腕，将球送了出去。冲出去的赵侃来不及收势，一下子撞在了跳进三分线内的江宇峰身上。江宇峰倒在了地上，裁判张国强的哨子立马响了起来。 三分球进，加罚一次。 赵侃一脸愧疚地将江宇峰拉了起来，他问道：“没事吧？”江宇峰揉揉屁股，说道：“没事！” 冷航拉长着脸走了过来，他冲赵侃说道：“你和武智强一前一后，你为什么不去防守他的三分？” 赵侃见大哥责骂，不敢回嘴，点了点头，走到了篮下。他经过奇白石身边的时候，悄悄问道：“你这朋友，真是大一的吗？”奇白石看了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赵侃不再说话，站在篮下，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看着地板，心里想道：“大一就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武智强听到冷航责骂赵侃，他心里一阵冷笑：“谁在防守他？这小子跟你较劲呢！” “这次进攻从发球到球进，只花了七八秒吧？” “不对，只有五秒吧。那小子大约只跑了五步，就到了对方半场。速度太快了。” “重要的是，奇白石和萧隶那两个传球，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 “这真是太奇怪了，奇白石跟他是朋友，原来一起打过球，可是萧隶也能跟他配合得这么好。” “这叫互相欣赏。” “他真是大一的吗？这水平跟当年大一的萧隶、奇白石和冷航不相上下。”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还不如萧隶、奇白石和冷航吗？” “如果按位置来说，萧隶和奇白石各自是自己位置上的第一位，而冷航还没有发挥出来呢！冷航连吴洛甫都搞得定，这个大一的新生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我倒觉得这小子打球的特点与其他人不一样，出奇制胜。” “本来萧隶这一队就有奇白石这个高手，现在又加上江宇峰。而冷航那个队没有太多厉害的角色，按照账面上来说，萧隶这一队取胜是完全有把握的。我只是好奇，冷航要怎么样对付这个嚣张的江宇峰？” 冷航进一球，江宇峰就想尽办法回敬一球。江宇峰也不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只是他忽然间碰到这样一个高手，位置相同，身高相仿，忍不住地想跟他一决高下。冷航也是一样，自从去年碰到吴洛甫，已经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一对一单挑了。虽然平时训练的时候，有萧隶和奇白石做对手，可是由于位置不一样，对抗起来双方既有另一方不可比拟的优势，也有无法弥补的缺憾。而忽然间冒出来一个江宇峰，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冷航那血液中潜藏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他跟江宇峰想得一样，既要用自己武器库中的所有武器来打败对手，也想见识一下对方的所有大招。 “放马过来，奋力一搏！”江宇峰和冷航心里都叫道。 整个上半场，江宇峰与冷航斗得难分难解。 中场休息的时候，冷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喘粗气，虽然很累，但是心里很高兴。他早已经收回了自己的骄傲之心，对江宇峰是满满的佩服。“这小子真是大一的？”他心里有些怀疑，可是想想自己大一的时候，也是这个水平的时候，他又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在大一阶段，有江宇峰这个水平的人也不是什么稀奇。 江宇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是大口出气，他接过奇白石递过来的矿泉水，咕噜咕噜一下子喝了一个底朝天。“这冷航果然够劲！”他打心眼里佩服，这么多年，自己从初中开始直到现在大一，因为身体瘦弱，一直不能够成为篮球队的主力而痛痛快快地跟对方主力高手打上一场，一直以来都非常遗憾。而今年暑假碰到了奇白石，他觉得这个人是个对手，可是还没有成为对手，却不知怎么成为了朋友，于是两个对抗虽然也很激烈，但是却缺少了杀气。他相信奇白石跟他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们俩人都是杀手，没有杀气，那全部的篮球才华很难展现出来。 张国强教练走了过来，拍拍江宇峰的肩膀，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奇白石的朋友，果然是货真价实的高手。” 江宇峰谦虚地笑一笑。 张国强继续说道：“不过，奇白石请你来是做客的，下半场你就不要打了，好好休息啊！由宋天穷替换你，来防守冷航。” 宋天穷是化学学院大二的学生，今年进了校队，平时主要的作用是休息的时候递水。 江宇峰一愣，他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说不打就不打了呢？他看了一眼奇白石，奇白石笑了笑，点了点头。 他不明白奇白石是什么意思。他点头，是同意教练的说法，还是鼓励他继续打下去呢？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学校，江宇峰不再说话，他点了点头，坐在那里，双肘支着膝盖，不再说话。 张国强有一些尴尬。他虽然很欣赏江宇峰的意志，可是冷航毕竟是自己最大牌的球员，如果因为这次训练赛受伤或者出了什么意外，影响了两个星期之后开始的省篮球联赛，甚至最后影响了整个校队的成绩，那自己将会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他从冷航和江宇峰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战意，但是为了大局，他不得不让江宇峰下场休息。 江宇峰虽然不再说话，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倔强。 “这孩子，怎么跟奇白石一样？”张国强有些愧疚，怕自己的决定打击了江宇峰。 奇白石在旁边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不等比赛开始，就走上了球场，连看一眼江宇峰的意思都没有。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冷航忽然发现江宇峰竟然没有上场。他疑惑地看了张国强一眼，张国强嘴里衔着哨子，不理他。他看一眼奇白石，奇白石跑到底线处，站在那里等着传球，眼睛也不看他。 防守自己的宋天穷几乎都没有上过场打过正式的比赛，冷航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晃过，接连两次冲进禁区挑篮成功。 萧隶看了奇白石一眼，悄声问道：“你不去协防吗？” 奇白石摇了摇头，说道：“教练说由宋天穷来防，我要听教练的。” 萧隶一愣，心里一乐：“这小子，生闷气呢！想想也是，奇白石这个小子连单挑都较真，他怎么会因为要保护冷航而放弃这场比赛的胜利？江宇峰，肯定也是这样的人。”他看了一眼坐在场下的江宇峰，又看了一眼做裁判的张国强。 渐渐地，张国强感觉比赛有点不对味。防守冷航的宋天穷与冷航实力差距太大，防不住冷航情有可原。可是防守奇白石的钱志军那也是学校有名的得分后卫，可是他防守起来，双腿却像灌铅了一般，与上半场生龙活虎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样。而其他队员多多少少也知道了教练的意图，他们都打得很随意。 张国强第一次觉得不认识这支队伍了。 也许是因为他太成熟了。特别是面对这群热血青年的时候，他的成熟有一些不合时宜。 张国强察觉了这一切，他笑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江宇峰，江宇峰立即接收到了他的信息，“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然后对裁判喊道：“换人！” 宋天穷与江宇峰击了一下掌，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其他人没有好好打，冷航为了逼江宇峰出战，那可是用尽全力向宋天穷进攻，可把宋天穷累坏了。 江宇峰抑制住狂喜的心情，表情平静地走上场去，就像与萧隶、奇白石他们是打了两三年的老队友似地一一击掌。 萧隶对奇白石笑道：“这下子，你小子再偷懒，就没有理由了吧！” 奇白石笑了笑，对着钱志军说道：“志军，队长说你呢！别再偷懒了。” 钱志军笑了起来，他转身对着冷航以及其他的队友喊道：“嗨！兄弟们，队长批评咱们了。别他妈再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