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鼻尖下的挑衅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奇白石刚刚坐下，就有五六个其他班的男生走了过来，坐在奇白石的周围。本来坐在奇白石周围的同学赶紧拿着饭碗走开了。 奇白石不认识他们，他平静地打开果汁，喝了一口，然后埋头吃起自己的饭来。 那几个人也不说话，看着奇白石一边吃一边喝果汁。那果汁是奇白石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之后的奖励。 一个壮实的男生见奇白石根本不理周围的这几个人，他轻轻笑了一声，说道：“哎！听说你是最近才转校进来的学生？你叫什么名字？” “奇白石www.shukeba.com。”奇白石平静地回答道。 “奇白石，那说明你很会画画了？有没有画过裸女。”他自己觉得自己讲的笑话很好听，自己在那哈哈大笑了起来。坐在他旁边的几个男生也随声附和着笑了起来。 奇白石笑道：“裸女倒是没有没有画过，不过今天在学校倒是看到了五条王八，过两天心情好了，就画这五个王八吧。” 那个壮实的男生就是雷厉。 他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奇白石话里有话，他接了一句问道：“学校里面哪里有王八？” 奇白石笑道：“有。有不少。坐在食堂不吃饭，光喜欢咬人。” 雷厉这才明白过来，奇白石是在骂他们五个人。他“叭”地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嗖”地一声站了起来。食堂里面所有的学生都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人敢走过来一步。 蚊子悄悄地去喊班主任王老师了。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雷厉指着奇白石骂道。 奇白石喝了一口果汁，继续吃饭。 雷厉见奇白石竟然不害怕，别人不生气，他自己发火倒显得自己没气度。他平静了一会，又重新坐了下来，问道：“听说你篮球打得不错。今天下午，我们班跟你们班打篮球赛，你可要悠着点打啊，要不然我们会害怕的。” 有个男生说道：“雷哥你可是篮球二级运动员，这小子就算是全力以赴，估计也会被你打得满地找牙。” 其余众人也都点头赞同。 听到众人赞誉，雷厉不禁得意起来，要是说到学习或者其他的，自己还真没有本事吹牛皮，这篮球上的功夫，可是自己真刀实枪地拿回来的，虽然进入市少年篮球队集训的时候，是爷爷出的面，可比赛总是自己打的。 奇白石假装惊讶地说道：“二级运动员？好厉害。” 雷厉朝四周瞟了一眼，心里不禁想道：“都说新来的这个小子篮球打得比我好，可是他也很佩服我是二级运动员，我专业的水平，他怎么可能比得上？” 奇白石继续说道：“那你下午的时候可一定要全力以赴啊，要不然，被打得满地找牙，你这二级运动员的面子还朝哪里搁？” 雷厉脸色一变，呼地一声又站了起来，他将奇白石放在餐桌上面的果汁一巴掌扇开，半瓶果汁全部溅了出来，飞到了周围吃饭的同学脸上和身上，他们没有人敢说话，都是默默地擦干净，然后拿起自己的碗离开了食堂。 奇白石现在知道这个地头蛇有多么霸道了，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人一个人敢反抗，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学校领导的儿子，他们竟然怕成这样。 当时的奇白石，还不明白什么叫做社会。还不明白，为什么公交车上，所有人都看到小偷在偷东西，却没有人一个敢大喝一声将小偷抓住，所有勇敢站出来的人都会被小偷揍得很惨。 奇白石的班主任王老师走进了食堂，她接到蚊子的报告匆匆赶来。 雷厉见有老师来了，他就带着那几个同学回到了自己的同学堆里。 奇白石已经将饭吃完了，他站了起来，走到水池旁边将碗刷干净，然后走出了食堂。 “奇白石！”王老师从后面喊了他一声，“你没有看见我来吗？” 奇白石点了点头，说道：“看见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老师怒火冲了上来，她克制住自己，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好好的在食堂吃饭，为什么要跟其他班上的同学起冲突？” 奇白石一愣，他没有想到王老师会这样质问他。他说道：“是的，我坐在那里好好的吃饭，他们走过来，围在我身边。请问是我跟他们起冲突，还是他们来找茬？” 王老师也是一愣，想不到奇白石竟然敢顶嘴，她说道：“你来办公室一趟。” “我要去教室看书。”奇白石不愿意。 “你不来，今天你就可以回家了。” 奇白石最终被迫进了办公室。王老师坐在椅子上，盯着奇白石看了好久，这个城市里面新来的小子，正平静地迎视着王老师的目光，一点害怕与屈服的神色都没有。 王老师在这个学校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这样的学生是第一次见到。 “他们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让我下午比赛的时候好好的打球，别给班级丢脸。” 王老师笑一笑，说道：“你别兜圈子了。他们让你好好打球，会把你的饮料扇飞吗？” 奇白石赶紧说道：“那你也看到了，是他们扇飞了我的饮料瓶，那你为什么不找他们的事？” 王老师不再说话，她右手放在办公桌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那清脆的声音惹得奇白石一阵烦躁。 她说道：“奇白石，你第一天进校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奇白石点了点头，说道：“记得。” “那我跟你说不要给我惹事，你忘记了？” “你知道今天中午在食堂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就能够断定是我惹事而不是他们惹我？” 王老师眼睛一眯，恶狠狠地扫了奇白石一眼，说道：“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我管理这个班级，就要负责班级的安全，不允许班上的同学出事。” “那我是班上的学生，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胁，你不去教训那几个学生，反倒教训我？” 奇白石一步也不让。 “你要是不惹他们，他们怎么会找上你？我们班上七十多个学生，在这个学校学了两三年，为什么他们没有被欺负？而你才来两三个星期，就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呢？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奇白石笑了一笑，低下头去。他的心里一阵烦闷，感觉到了被压抑的痛苦，他想打人，他想拿拳砸墙，他想找个发泄的渠道，心中像样爆炸了一样。过了许久，他抬起对来，对着王老师说道：“我明白了，是我有问题。” 王老师追问道：“那你说说，是有什么问题。” “这里，就我一个人敢说真话，敢反抗。这就是我的问题。”奇白石说完这句话，转头离开了办公室。 王老师坐在椅子上，被奇白石气得直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