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生牵绊
夏妤轻轻睁开眼睛,撑着牀沿坐了起来,然后准备翻开被子下床,结果一扭头,自己将自己吓了一跳! 我去,这床上怎么还有一个人! 好在头发黑长,应该是个女人吧? 夏妤有些好奇,怎么会有女人睡在自己的床上? 于是倾了倾身子,侧头看了一眼女子的容貌,然后整个人便愣住了,怎么有两个自己! 不对,绝对是我没睡醒,夏妤狠狠地摇了摇自己的头。 这才注意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这白茫茫一片的被子和床单,简单的沙发和电脑桌,怎么看都好像是酒店里的房间啊,更奇怪的是,这房间的布置好熟悉,好像以前来过似的。 目光从一件件摆件上扫过,很快便注意到了合眼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夏妤终于想起来这间房间了! 韩国栋想要攀上沈哲熙,悄悄在自己的茶里放了药,那天自己就是在这间房间里醒来的。 那……现在是怎么个情况?夏妤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还在睡觉的另一个自己,再看看闭眼倒在沙发里的沈哲熙,我是灵魂回过到了死的那一天么? 夏妤坐在床沿上呆了一会儿,这才下定决心下床,慢慢地挪步到沈哲熙的面前。 那天他真的没有动自己啊?居然在这么小的沙发上睡着了。 夏妤脑子里闪过那天对他说的话,不禁有些愧疚,蹲下身子,静静地端详起面前的这张脸。 这个男人,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这么严肃,白白浪费了这么精致的一张脸蛋。 面前的人忽然抖动了一下睫毛,夏妤下意识地便起身往后退了一步,然而睁眼醒过来的沈哲熙很明显并没有看到她。 对哦,我现在是灵魂哦。夏妤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下,然后瘪瘪嘴看着沈哲熙起身去了洗手间。 然后洗手间里传来了水喷洒下来的声音,夏妤静静地双手抱怀靠在墙壁上,听着洗手间的水流声,望着床上的自己发呆。 水声忽然间停了,床上的自己正好睁眼醒了坐了起来。 神情一如记忆里惊讶和错愕,愣愣地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直到洗手间里的沈哲熙裹着浴巾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禽兽!”床上的自己随手抄起一旁的枕头便朝着沈哲熙砸了过去,虽然知道那是曾经的自己,夏妤还是略显尴尬地别过头去皱了皱眉头。 沈哲熙抬起一只手,轻易地便接住了飞过来的枕头,然后顺手丢在了脚边,看都没有看床上的夏妤一眼,便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嗯,把衣服送过来吧,我直接过去。” 沈哲熙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话,随后便将电话挂断了,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床上面目狰狞的夏妤。 “回去告诉你的父亲,以后不要再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了,我不需要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 沈哲熙的声音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又带着明显不屑的语气,床上的夏妤,张了张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顾着掉金豆豆了。 夏妤靠在墙边上,看着另一个自己一个劲的哭,尴尬地拧了拧眉头,怎么以前就没有发觉自己的性格这么懦弱呢?别说是别人,自己看着都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还真是活该被高云飞和韩国栋渣。 之后发生的事情夏妤都记得,紧接着感觉身子被风吹的有些轻飘飘的,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在婚礼现场了。 不用想,自然是高云飞的婚礼现场,马上新郎和新娘就要宣读誓言了,夏妤的目光扫过高云飞的脸,只觉得一阵阵的恶心往上涌,于是立刻转过头去。 “新郎,你是否愿意你愿意娶金晨小姐为妻?不论顺境、逆境,健康、疾病都照顾她爱护她,都对她不离不弃”牧师的声音响起。 夏妤淡定地扭头看向门外,果然,另一个自己恨恨地闯了进来。 “云飞!不要!”另一个自己喘着粗气说,教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夏妤瘪瘪嘴,好想移开自己的目光,但是,又特别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最后抱住了自己。
紧接着是高云飞冷酷的一段话语,夏妤选择了自动屏蔽,直愣愣地等着另一个自己心脏病发作,缓缓地倒下去。 周围的人群一阵冷漠,连亲生父亲韩国栋都没有挪动脚步,但是沈哲熙却冲了出来。 望着沈哲熙揽住另一个自己,夏妤眨了眨眼睛,随即轻轻一笑,好吧,对于这个结果,自己好像也没有太惊讶。 “叫救护车!”沈哲熙拦腰抱起另一个自己,低声对身后的助理吩咐着,然后在人群的一片错愕中抱着另一个自己淡定地离开了教堂。 接下来夏妤便到了墓地,天空阴沉沉的,下着细密的小雨,新立的墓碑前只有沈哲熙一个人,一身黑色的正装,撑着一把黑伞,立在“夏妤”的墓前。 这墓是沈哲熙安排的,自己的葬礼只来了沈哲熙一个人,夏妤透明的身躯,任由雨点自由穿梭,在一旁呆呆地看了许久,却怎么也看不透沈哲熙的神情,一如往常的淡漠,看不出一点点的伤心。 哼,不伤心还要为我做这么多! 夏妤在心里傲娇了一下,继而望着沈哲熙的脸,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趁着风力,挪动了两步,夏妤很轻松地便钻到了沈哲熙的伞下,只不过对方没有察觉。 沈哲熙足足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夏妤踮起脚尖,才勉强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 好吧,谢谢你,这么极尽全力地给我那不堪的人生一个体面的结局。 “呼~”夏妤长舒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一下四周,这下确定自己是真的醒过来了。 想着梦里的一切,不禁勾起了嘴角,古人说人不可貌相,诚不欺我也! 温情的高云飞,瞒着自己娶了金晨;慈爱的韩国栋,在自己的茶水里的下了药;那个一向被自己厌恶的沈哲熙,却给了自己最后的体面。 早知道是这样,昨天在墓地的时候应该迎上去与他来个偶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