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言被肖乐一肘撞倒,反应倒也机灵,着地一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摸了摸胸口,隐隐作痛,不由吃了一惊:“我可是养气九重的修为,这废物竟能伤得了我,至少也是养气八重,一个月前他还不会修炼,怎么的短短一个月就到了养气八重这不可能!他以前定是假装不会修炼,好让我放松警惕,等到这‘演武会’才突然发难,来跟我争入选名额,这废物好深的心机,早就在暗算我!”想到此处,不由狠狠瞪着肖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石言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肖乐自是不知,其实肖乐能在短短一月时间,从无到有,练到养气八重,全赖他十多年的养脉基础,表现上肖乐一月而至八重,其实早已准备了十多年,这一月不过只是他收取养脉成果而已。 肖乐不容石言喘息,挥拳又至,这回石言早有准备,右拳直出,二人拳头相撞,痛的肖乐呲牙咧嘴,忙不迭退开几步,石言却没丝毫痛感,迈出一步,一腿踢向肖乐小腹,这便是养气八重与养气九重的差距,虽只相差一重,却完全足以决定胜负。 “大哥!”大牛见肖乐受伤,便欲上前相助,这一分心,顿被其他少年趁虚而入,背心重重挨了一脚,鹞子忙替大牛接过攻势,喝道:“别分心!相信大哥一定能赢,咱们先对付这边的!”大牛一抹嘴角血迹,道:“好!我相信大哥!”说罢起身加入战团,同鹞子、大牛,迎战十一名参赛少年。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我回来了”是他!肖乐最好的兄弟,麻子!肖乐笑了! 肖乐见石言脚来,亦出腿踢去,这回肖乐全然不落下风,二人双脚相抵,街在空中。 远处贵宾席上,监督郡卫“咦”了一声,坐直身子,道:“这是……‘源术十二向’的第一重——‘固’!”石靖也是颇为惊讶,道:“这怎么可能,这小鬼还没‘筑基’,怎么就会‘源术十二向’” 忽听监督郡卫“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是不完全的‘固’,未得精要。”说着淡淡一笑,道:“这少年看来有些手段,石郡卫,令郎怕是要有一场苦战了。”石靖哼了一声,道:“不过旁门左道,岂能是我儿子的对手。” 肖乐见自己的养气八重确然敌不过石言,瞬间使出“源术十二向”之“固”,将真气缠绕在腿上,力量骤增,竟与石言旗鼓相当。 石言一怔,不知肖乐何以忽然之间强了许多,但擂台之上不容细想,抬手便是一拳,砸向肖乐头面,肖乐心知拼速度自己比石言稍逊,力量也只能勉强持平,唯一强过石言的,只有经“固”加持的防御力,索性将心一横,与石言互殴,见得石言拳来,不闪不避,也是一拳砸向石言左脸。 石言不料肖乐竟用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想要闪避,已然不及,左脸硬生生吃了肖乐一记重拳,“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几颗牙齿。 肖乐被石言一拳打断鼻梁,顿时鼻血长流,剧痛如蛛网一般,牵动整个面颊,差点连眼泪也掉了下来。 二人俱是晕头转向,踉跄退开几步,肖乐打出了狠劲,咬牙忍住痛意,又挥拳朝石言胸口打去,石言骇然失色:“这废物是铁打的吗!怎么就不怕痛”不及多想,也是一拳打向肖乐,二人几乎同时击中对方胸口,双双跌出丈余,石言只觉胸口剧痛,心肺欲裂,躺在地上惨叫呻吟,爬不起来。 肖乐纵然有“固”加强防御,此刻也好不到哪儿去,捂着胸口,喉头一股鲜血涌上,却被他强行压住,生生咽回肚里。 远处贵宾席上,石靖面色铁青,双手握拳,重重沉哼一声,他本以为石言轻松便能获得入选名额,谁知竟然杀出肖乐这么一匹黑马,跟石言打的不相上下,原本唾手可得的名额,这下看来却又悬了。 肖乐有“固”护体,受伤比石言较轻,凭着过人意志,勉强站起身来,拖着步子朝石言走去,石言哪里料到肖乐竟然如此难缠,忙挣扎几下,竟没能站起,心头不由生出一股惧意,眼看肖乐步步逼近,顿时着慌,朝着被大牛两人拦住的十一个少年吼道:“你们这帮蠢货,还不过来帮我!” 众少年几曾见过石言这等狼狈模样,都没反应过来,听石言大喊,都奋力前冲,大牛两人受了无数拳脚,浑身淤青,却越战越勇,越战越狠,愣是以两人之力,将十一个少年拦住,没放脱一个。 转眼间,肖乐走到石言跟前,抬脚便朝石言踢去,石言无法闪避,慌乱之中摸到一个硬物,情急之下,抓起硬物,想也不想击向肖乐小腿。 眼见一脚下去,胜负立判,忽听肖乐一声惨叫,捂着小腿蹒跚后退,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变生肘腋,众人都未回过神来,石言怔怔看向手中,原来他情急之下抓起的硬物,竟是一枚两寸铁钉,在肖乐腿上扎了一个小洞。 “卑鄙!”大牛两人又惊又怒,待要抢上相助,却被十一个少年拖住,一分心之下,又吃了七八记重拳,忙收束心神,稳住阵势。 贵宾席上,监督郡卫看向老村长道:“村长,决赛禁止携带武器,用铁钉伤人,可算违规” 村长尚未说话,石靖已接口道:“曹郡卫哪里话,决赛禁止携带武器,这铁钉可不是我儿带上擂台,自然不算违规。” 这监督郡卫名叫曹冲,闻言眉头一皱,道:“石郡卫,你这是强词夺理。”石靖道:“不敢,既然曹郡卫认为擂台上拾到的钉子,算是违规,那就依曹郡卫所言,我让小儿立刻丢掉便是。” 石靖这话极其无耻,肖乐一腿已被铁钉扎伤,站稳都难,如何还是石言敌手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郡卫,曹冲犯不着为一个素昧平生的肖乐,去得罪同僚,既然有台阶下,乐得卖石靖一个面子,便道:“也好,石郡卫请吧。”石靖一点头,脚下一蹬,身如大鸟,只几纵便跨上擂台,轰然落在石言面前。 石言乍见石靖,慌忙丢掉手上铁钉,低下头不敢正视石靖,石靖重重哼了一声,一脚踢飞铁钉,骂道:“尽给我丢脸!”说罢一拂袖,转身几个起落,回到贵宾席上。
石言见石靖并未过多责骂,心头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肖乐,狰狞笑道:“你这废物,看你还怎么跟我斗!”说罢赶上两步,一脚踢向肖乐头部,肖乐直视石言,目光冷的碜人,他右腿受伤,动转不灵,只得伸手挡住石言脚踢,石言这一脚力道十足,肖乐抵挡不住,闷哼一声,摔了出去。 石言一脚踢倒肖乐,得意狞笑,两步跨到肖乐跟前,奋力一脚踢在肖乐腹部。 肖乐纵有“固”的护体,吃了这一脚也消受不起,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肚中如翻江倒海一般,石言作弊违规,占得上风,一时对肖乐拳打脚踢,下手狠辣,把肖乐往死里打。 大牛两人目眦欲裂,不顾自身,奋力朝肖乐冲去,众少年趁机蜂拥而上,将大牛两人扑倒,按在地上狂揍。 肖乐被石言狂踢乱打,几次险需迷,都凭借强大意志支撑下来,神智始终保持一线清明,见得大牛两人被众少年围殴,心头盛怒,当真无以复加,奈何双手被石言反剪,根本动弹不得。 决赛一开始,肖乐就明白,众少年十余年来甘受石言欺压,早已奴根深种,短时间内决计无法说服他们同石言为敌,自己一行要想取胜,就必须先击败石言,只要打倒石言,众少年不击自溃,因此肖乐才让大牛两人拦住众少年,自己去收拾石言。 谁料石言作弊,暗箭伤人,肖乐四人俱都陷入危机,肖乐心头明白,此役乃是大牛他们挑战命运的第一战,若是落败,将会极大的打击他们的信心,肖乐脑中不断浮现出这几个月来,大牛两人辛辛苦苦修炼的场景,几人对梦想那般憧憬向往,自己怎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脆弱的梦想,就此夭折 要想击退众少年,赢取决赛,就必须打倒石言,为了捍卫兄弟的梦想,为了他们走的更远,此战必须要赢!必须打倒石言!肖乐眼神无比坚定,心头只有一个信念,打倒石言!赢取比赛! 就算是死,此战绝不能败!拼了!肖乐身子猛地一挣,双臂立时脱臼,摆脱石言的钳制,剧痛刺骨,肖乐额上青筋暴露,仍是牙根紧咬,强行忍住,转身伸出双腿,夹住石言脚跟,猛地用力一拽,将石言掀翻在地。 石言哪里料到肖乐竟然如此拼命,为了摆脱钳制,竟然强行使双臂脱臼,大意之下,立时被肖乐掀翻,还未回过神来,忽觉身上一重,已被肖乐压住,接着喉头剧痛,被肖乐用力咬住,鲜血直流。 死亡气息迅速逼近,石言心胆欲裂,哪还顾得其他,慌忙大叫:“我认输!我认输!救命啊!我认输!”肖乐双目血红,毫不松口,反而越咬越深,石言惊恐万状,涕泪横流,却已叫不出声来,口中鲜血直溢,死亡的恐惧充斥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