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爱【二】

    远阳，太阳一号，自我创造物的错误示范，没有聚合的数位几何。

    乔治将自己扔到这里的刚甲板上，眺望远处，发掘到其表面一抹隐没的黑色。他眯起眼，没有了老花镜，心里那个暴躁，抽得自己都踉跄起来。

    这枚太阳的重量就是提一桶水的手感，没有更多的解释，他自言自语。

    晚了，又到意识时间加速的时候，梦界依旧沉寂，不知何时，人们开始信仰太阳的不真实，明明意识时间是从来没有过的概念，却被人们熟知，以至于渐渐在自己心里形成了固有的坚硬话语。

    人们需要睡眠，因为梦中的梦，具有潜逃结构，现界称为一种学术语：嵌套与潜意识。

    .

    “梦会加速，直到你不能再有任何感受，有关于它的任何感受。忘记洛兰吧，我并非冒犯，只是葬礼还没有举办，你应该原谅你的情感，别再给自己添麻烦。”

    “你是诗脑的分支？”

    “是呀，主意识在审议院，现在轮到白王审判她。我知道你很想去看看...”

    “你知道我也不想去看。”

    “所以才会有我这个分支代劳，你也是老前辈，我们不得不关心你。但根据公正论的说法，你也拥有创造自指性造物的能力，不是么？”

    .

    乔治瘫坐钢圈甲板上，眼神与地面垂直。

    他把自己来梦界的历史篡改，面目全非。这样，露儿在离开梦界之后，就不会感到内疚了。自己也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东西。

    .

    “我要创造露儿。”

    剑刃飘落眼前，诗脑皱眉，这是不该有的犯规行为。

    “万物都有反抗的权力，但我认为基于全体梦界居民的利益，混乱是不能再有的东西。你想要的东西，在梦界是找不到的，你早就忘了，跟缩景瞳一样，我怀疑是他创造了你。而且...”

    乔治翘起拇指，剑刃成灰，诗脑残缺了一半身体，被手掌与皱纹代替。

    “露儿不是取时。”

    .

    潜意识是无法被掌控的。

    .

    诗脑摆动尾巴，他看着空气中减淡的字符信号，背后是天年的，船尾朝着极渊阁的泊口，有人钉了一座灯塔在月亮上。天年的引擎架构被重新完善，功率减少，但上限提高，蒸汽朋克与赛博朋克的联姻正在进行，船上炸起彩灯，缝目鸟这样的家伙早就从崩时殿跑了出来，小海神？在跟其他男孩分蛋糕，摆葡萄，如果数据库在船上，应该在大口享用雪茄，其兴趣是把烟圈涂在岸离脸上，配以高声叹惋，啸叫。

    .

    书写者的脏舌。

    .

    他吼视诗脑，心里，骂道。

    .

    .

    .

    “记起龙儿了？”

    女子屈身，她的年龄在走向远方。

    “你变了，活性剂再造了身体，不能保持寿命的定型。”

    “是的。现在说谢谢已经太晚了。哦，对了，我会写一本书，关于女孩长大之后的故事，以及......年轻之前的传说神话故事集。你来当我的编辑？缝目鸟和小海神可以协助我写完它，在我老去之前。在接下来的数十年？如果我还能有一只女孩的自觉？”

    她停下闪熄的嘴，轻声，艰难掀身，笑。

    “如果时间不够的话，就写成诗集吧。”

    诗脑凑来，转眼逃跑。

    “那也得写进过去的几百年时间，进去，到我的引者......那里。”

    .

    远阳准备工作，天年拉出最后一根立柱，安装活性剂起搏器，电子灵魂找回插座，龙儿用手比划着，追忆自己周身guntang的时候，取时在自己大腿内侧留下的吻痕。

    .

    “用龙牙钻触，辣辣的，像个帅气的老炮儿。”

    .

    他灌起一瓶酒，龙儿也眯眼眺望。

    .

    “啊，我想起来了，乔治啊，我留了一件东西在远阳里边，你猜猜？”

    长发吵扰，随着风摇头晃脑。

    猜不着。

    .

    “你猜猜，猜猜？”

    如果她活在过去，我一定娶她，我一定娶她，我一定娶她！

    .

    龙儿是伟大的战士，我怎么可能比得过她，她又是最听话的孩子，最慈祥的母亲，滥用形容词的学生，一种新的流行乐，在自我中合成的原欲神经瘾君子。我跟她交集不多，但并集密度重大，珍贵，我想用自己的手去爱扶，整合过后的她，嗅到浴室里的清香，按在墙上。动物以雄性唯美，我是女孩，她爱我，如同下午的苦咖啡。

    .

    忽然间，远阳发光，冲出热量，我的爱被催化。

    我抱住龙儿，她明显吓坏了，酒瓶子用身躯扭曲了我们，成了昏黄底片。

    她用仅有的一根手臂构造我，残留的眼睛明亮，精彩，如新生宇宙，我不能让她进入大爆炸阶段态。

    .

    日珥袭来，太阳局部融化，塑造她影子的身量。

    .

    她将自己的身躯一半留在光亮中，绷带上有冷却的焦香。

    以此，与洛兰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