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退学回家
““老三，真的不再考虑下吗？” 秋风中，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用手按着另外一个青年的肩膀。 旁边还有几个同样大学生模样的人，站在一旁都是神情低落、唉声叹息。 居中是一名瘦瘦的男生，眼窝稍微有点深突出两条眉毛黑如浓墨。他摇了摇头，萧索道：“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同寝室两年，剩下的时光我没办法陪你们了。” 这是陆原考上大学第二年秋天，陆原退学时寝室相送的情形。寝室一共六个人，除去一个人没来其余四个全来了。他们默默的看着陆原扛着大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雾之中，这才叹息着离开。 “老三这一辈子算毁了……”宿舍老大叹息。 老二也是摇头：“山沟里飞出的金凤凰，就这么被毁了。一辈子只能种地了，唉……” “咱清北大学退学的，老三不是第一个但绝对是最傻的一个。”寝室里最小的老六摇头。 两年前高考成绩公布之时，他是光芒万丈、前途无量的天之骄子。考上清北大学，裹挟着整个山村甚至县城羡慕的目光。 两年后的秋天，他却踏着枯黄的落叶黯然回乡…… 为了女人，就要放弃学业吗？ 父母辛苦供自己上学，这一点是非对错陆原还是分的清楚的。 事情的经过，其实很简单很狗血。 陆原和一名美女校花走的太近，受到了校花追求者的嫉恨。对方来打他，他还手了！结果被学校定性为打架斗殴，对方屁事没有他却被下了退学通知书。 知道这件事以后陆原很硬气，没有申诉没有闹腾。他知道，就算不走留在学校迟早也被玩死。对方有钱有势又有主场优势，留在那里只会自取其辱。这事儿说起来虽然简单，但是一个贫寒子第根本无力挣扎。辛辛苦苦十年寒窗，比不过对方一个有钱有势的爹！ 上学未必是成功的唯一道路，他陆原也不信命。今天离开，是为了有一天辉煌的回来！ 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这句话虽然俗气但是陆原相信。想当初他苦心孤诣考上全国最高学府，靠的不正是胸中那一股不服输的硬气？ 换一条路，他一样能行！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村里大婶儿小媳妇儿们最爱的就是八卦。很快，陆原退学的各种版本就在村里流传开了！ “据说是在学校和女娃搞对象了！” “以前学习不也很好嘛？怎么上了大学就不行了？” “你们都是瞎说！你知道陆原他爷爷的坟在哪不？听说是老坟烟出问题了，有人请了高人断了陆家的风水！” …… 小乡村与世隔绝，谁也不知道陆原身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清楚，也在千里之外好好上学的陆原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 陆原不说，就连家中二老也不得其所。。 老妈陈桂兰、老爸陆大山，那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二老心里清楚儿子这是你伤了，心伤了。山外人世险恶，回来务农倒也不错。 只是，大好前程说没就没了。 尽管如此，二老也从来没怪过陆原一句。陆妈这段时间更是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心疼儿子了。 “陆原他爹，你这是干什么？”陆妈看到陆原爸爸拎着一瓶酒回来，立即心中不安起来。 这段时间家里人都是神经绷紧，整日都没有一个笑脸。现在看到丈夫拿酒回来，难道是要借酒消愁？ “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陆大山摆摆手。 相比两个月前回来时，现在的陆原瘦了一大圈。虽然身体瘦了下去，但是眼神中那种死灰色却慢慢淡去。时间是最好的灵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这句话果然不虚，陆原现在看起来已经好转了许多了。 “喝了这杯酒，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你老爸不认识几个字说不出一二三四，但是当年我十六岁陪你爷爷喝两杯酒之后我就进山砍树养活你妈去了。”陆大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男人的成长，有时候要尝一尝酒的味道。 “听你大伯说，咱村里要修路了！就从咱门前过，到时候赔上一笔钱给你娶个媳妇儿安生过日子。”老爸又说 父子俩一场大醉，第二天陆原就踏出了家门。这是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绝无仅有。 他穿着运动衣沿着小河跑了五个来回，然后站在河岸上做广播体cao。 看到村头陆超他mama远远的走过来，陆原嘴角微微翘起。他已经看出，对方是要来会会自己了。按照陆超家菜园子的位置，他mama完全没必要从河岸上路过。明显是绕路过来的，而且大老远都能看到这妇女脸上那一股子憋不住的优越感。 “小原吶，你咋不上学了呢？”陆超mama语气中带着无限叹息。 似乎还假假的小心翼翼，生怕伤害陆原自尊心的那种。 “没什么。就是不想上了。”陆原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嚼舌根的机会。 “你说你咋不争气呢。我们家小超当初是不如你，但是现在看看你这样子。还得靠你爹妈养活吧？算了，以后我们小超吃公家饭时候会拉你一把的。”陆超mama居高临下道。 陆原、陆超，是这几年上河村仅有的两个大学生。陆超是专科，所以陆超妈以前总觉得在陆原家人面前低上一头。为了这个，陆超mama甚至见了陆原家里人都不说话。今天破天荒的主动说话，意思也很直白那就是来笑话陆原！ 呼！ 虽然看得开，但是陆原还是觉得有些气闷。没有了兴致，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妹子，你这是做什么？” 老远，陆原就听到老妈气恼的声音。他循声看过去，正好看到自家大门口的位置竟然已经被隔壁吴老师开垦了一大片！ “做啥子？你说做啥子？这本来就是我们老吴家的地，我现在要种菜！”吴老师戴着眼镜，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斯文今儿。 吐沫横飞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泼妇。 大门口都被人开垦成了菜地了，这不是欺负上门是什么？天下熙攘，皆为利往！两家素有旧怨，这吴文静来者不善。开垦菜地是假的，肯定是为了修路的补偿款来占地来了。 陆原大步走过去，伸手抓住了吴文静的锄头。 “吴老师，你这叫我们家怎么出门？”陆原压着怒气道。 吴文静看是陆原回来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呦，这是大学生回来了？咋地，想跟你婶子动手啊？你动动试试？你都被学校撵回来了，你以为你还有啥出息？” “放手！”一声大吼，一个男人从吴家冲了出来。 “小杂碎，敢打我老婆!老子今天叫你死在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