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笑看风云
欧阳世杰精通诗词，闻紫衣所吟之上联，暗含女子的爱慕之意。再一瞅堂内众人，瞧向自己那玩味的目光。不禁想起二月前，在洛阳炽焰盟宴会上的行酒令时，周依依meimei对自己以诗示爱的往事来。心中不由得唏嘘不已，失神回忆之中…… 慕容俊见状，用拳掩口轻咳了两声。欧阳世杰闻声，立马回过神来笑道：“紫衣姑娘出的这上联可不好对，在下酌思了一会，拙对：苍峰有背不可背。”而堂中众人望言，皆是一愣。 欧阳世杰随即笑道：“确实有点牵强附会之感，不合意境，当罚！”说完欧阳世杰倒酒于盏，一饮而尽以示自罚。而紫衣却一脸失望的神色，望着欧阳世杰良久。才起身朝众人朝众人施礼道：“小女子不胜酒力，不能作陪了，还望诸位见谅。”说完，紫衣默默地起身离席，上楼而去。 慕容俊望着紫衣落寞离去的背影，心中也不免一声长叹！转头朝欧阳世杰问道：“兄弟你这是为何，难道你心中已有佳人？”众人闻言，也是一脸好奇地望着欧阳世杰。 而欧阳世杰却低头，久久不语。只是不停地倒酒于盏，默默独饮。凌阳子见状，却笑道：“贫道乃方外之人，不解世俗儿女私情之事，不过世事还是随缘就好。欧阳小居士，该你出题了，咱们继续吧。” 欧阳世杰此刻心事重重，但闻凌阳子发话了，也觉得不便拂其之意。饮酒沉吟道：“三尺寒霜青锋剑，保家国，寒敌胆。情思万千，往昔似流年。” 众人闻言点头思索，慕容俊听出了欧阳世杰词中，那喑含的相思之情。正在酌思之际，只见凌阳子端起茶盏。抚须笑吟道：“莫以人情问苍天，百年逝，弹指间。沧桑大道，剑正能致远。” 堂中众人闻言，皆是异口同声叫了声：“好！”而欧阳世杰此刻眼中却精芒一闪，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之色，用求证的目光朝凌阳子望去。 凌阳子见欧阳世杰以征求的目光望向自己，轻轻点头示意，微笑不语。欧阳世杰也朝凌阳子微微点头，以示明白。而众人见状，却是一头雾水，不明其意。 只见凌阳子泯了口茶，笑道：“剑本有形，剑亦有名；形为实，名为虚；何为实？何为虚？”说完，凌阳子抚须而笑，等待下文。 堂中众人闻言，立马反应了过来。先前四人以诗词接龙，以助酒兴的情形，似乎变成了现在的论剑之局。慕容俊不修习剑法，闻言后一脸苦笑。取酒盏一饮而尽，随后扣盏于桌，以示退局。 而武当诸道与陆灵玉等习剑之人，此刻却来了兴趣。皆是一边在脑海中思索，一边竖起耳朵想看看欧阳世杰怎么回应。 欧阳世杰闻言一惊，心中暗道：“凌阳子的话中，论剑之道暗含道家思想，这亦可视之为以道论剑。”遂将背负身后的青钢长剑取出，抚剑沉思。 不待半响，只见欧阳世杰抬头缓缓而道：“剑本有形，剑亦有名；但虚实并无恒定。若能做到心中有剑，就算手中无剑亦可视其为实。反之若手中有剑，但心中不懂剑，亦可视其为虚。因为后者往往固步自封，拘泥于名。” 凌阳子与之身后的四名黑袍老道，闻言皆是含笑点头不语。凌阳子座下的剑道七子，则是品味着欧阳世杰的话，陷入沉思。而陆灵玉此刻却是直接傻眼了，把一张小嘴撅得老高，以示不满。 欧阳世杰则朝凌阳子，抱拳执礼笑道：“不知道晚辈的回答，可有错漏？若在下的理解尚有不足，还望前辈赐教。” 凌阳子闻言，抚须哈哈大笑道：“看来贫道貌似还低估了小居士，反倒显得卖弄了。不如这样吧，由您来问贫道尽力解答，不知道欧阳小居士您意下如何？” 欧阳世杰闻言，大喜道：“前辈若愿赐教于我，是在下的福份。只不过在下的问题却与道家学说无关，不知前辈您是否介意？”凌阳子闻言笑道：“剑道之论哪还能有教派之分，欧阳小居士你旦说无妨。” 欧阳世杰闻言，起身挥袖执礼问道：“使剑，可聚其势而成其形；至强者还可变换形之有无，以携睥睨天下之势攻敌！若能修练到这般境界，是否可视为剑道巅峰？” 欧阳世杰话音刚落，只见武当剑道七子皆是：“呲！”地一声，倒吸了一口冷气。个个都是一脸惊骇地望着欧阳世杰，表情如同白日见鬼！而凌阳子身后的四名黑袍剑道，却是一脸的沉思之色。 而凌阳子对欧阳世杰的问题，似乎并无意外之感。抚须笑道：“不能将之视为剑道的最高境界，这只能算是至阳至刚的剑道观点。若强大的敌人，可以至阴至柔的使剑之道，即可破之！” 欧阳世杰闻言一愣，偏头酌思良久不得其解。遂朝凌阳子一脸苦笑道：“请恕晚辈愚顿，还望前辈您明示。” 凌阳子揣起茶盏，泯茶一口笑道：“水无常形、人无常势，抽刀断水水更流。”涚完，放下茶盏笑望着欧阳世杰。 欧阳世杰闻言眉头一皱，手抚剑身闭目思悟。而此刻大堂中一片寂静，众人皆是屏住呼吸，不扰其思悟之境。就连平时好动喜言的陆灵玉，也是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等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欧阳世杰豁然睁开双目，眼中精芒凌人。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剑道一途果然非闭门造车之人所能悟也！剑神前辈的遗言之语，不正是以剑证道之意吗？” 欧阳世杰说完，起身朝凌阳子抱剑挥袖执礼笑道：“谢谢前辈的点拔，晚辈今日受教了。晚辈若没有猜错，前辈今日途中讲的故事中。那三年全败无一胜迹之人，就是三百年前的剑神老人。” 凌阳子闻言，微笑地点了点头道：“小居士猜得不错，贫道今日所讲故事中，那位找人比剑，屡败屡战的年轻人。正是年轻之时的剑神，他用不可思议的方法，踏上了寻求剑道真意之路。博采众家所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剑道的最高境界，从而笑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