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又生变化
此时面对各路势力的质问,南宫震冷笑一声,刚要张嘴,就听一名女子的呼喊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师傅!” 众人望去,原来是一名年约十八、九岁长相温婉的少女,任谁都能看得出她脸上挂满了焦急与担忧。 “惠儿!” “惠儿!” 杜嫣红和谢铭璇的声音同时响起。 少女来到杜嫣红面前倒头跪下,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簌簌而下:“师傅!惠儿不孝,给您老人家闯祸了。” 杜嫣红的眼圈也红了,一脸慈爱的将她扶起:“不要紧的,不要紧的,只要你平安就好。”然后很是怜惜的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傻孩子,你还回来干什么?” “惠儿自己闯下的祸,绝不累及师门!”少女被拉了起来,低头垂眼的向谢铭璇轻唤了一声:“师姐……” 谢铭璇一把将她拉到身边,用臂弯揽住,呵护的态度表露无遗。 “你就是徐惠?”南宫震目**光上前一步死死盯住她。 “不错!” “很好!很好!不知我那不孝的侄儿又在哪儿?” “望郎他……是不会来的,”徐惠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温柔,“南宫家主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所有的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哼,你承担得起吗?”西门烟嘲讽了一句,没人理他。 “那《诸葛凛手记》呢?”南宫震不置可否,转言询问手记。 徐惠鼓足勇气挺起了胸膛,用坚定的语气回答他:“手记我已经藏在了附近,只要家主答应不再迁怒于我师门并且放过望郎,小女子愿意将手记原封归还,然后当众自裁,这样家主也不用担心我以后会将里面的内容泄露出去了。” “惠儿不可!”雪山派众人惊呼。 “好一个豪气重情的女子!”在场之人无不暗赞。 “哈哈,什么叫‘迁怒’于你师门?”南宫震却哈哈大笑,“你既然来了,那还不快快把你师父是如何指使你勾引我南宫家弟子、如何阴谋盗取我南宫家宝物的事情经过从实招来?” “咦?”周围的各路武林中人对南宫震的态度有些奇怪,“徐惠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他的目的也该达到了,为什么还要揪着雪山派不放?” “什么?!”徐惠闻得此言也是大出所料,一脸惊怒。 “老贼!你不要欺人太甚!”谢铭璇如何能再控制得住情绪?马上出言大骂。 不想南宫震这次却没有生气,只是阴沉沉的一笑:“嘿嘿,难道非要让我拿出证据吗?也好,免得武林同道说我南宫家无理取闹。”他边说边用力的拍了三下手。 立刻,从南宫连璟刚刚带来的援兵中走出了一个少年,低头跪在南宫震面前响亮的磕了三个头:“孩儿经不住女色诱惑,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还请大伯责罚。” 徐惠见到这个人后顿时花容失色,焦急的大呼:“望郎,你怎么来了?我们不是说好的吗?要你先去我姑母家暂时躲避,等我将手记归还南宫家后再去寻你吗?” 全场哗然,原来此人便是此次事件的主角南宫望! “哼,那南宫震刚刚还在向徐惠询问其行踪,怎么一转眼就把他从自家伏兵中唤出来了?”龙煜天不禁暗自冷笑,然后又变做感慨,“唉,徐惠明明是抱着赴死之心前来的,又怎么可能再去寻他?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而南宫望却对徐惠的呼声置若罔闻,依然跪在地上垂头不语。 “嗯,那你到底铸成了什么错?现在就当着天下豪杰的面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讲出来吧。”南宫震冷冷的说到。 “是,”南宫望又磕了一个头,然后缓缓道来,“大约在半年以前,我奉家主之命去永平府办事,偶遇雪山派女弟子徐惠,彼此简单结识了一番。她当时听闻我是南宫世家负责看守典籍的弟子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一样,我本以为是如水之交,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几天后她突然来寻我,并且表现得非常热情,我自然是好生招待了一番。从此,她便每天都主动和我接近,直到我完成家主之命准备回府,她又说正好也要去办些事情,可以结伴而行。我没有想太多便爽快答应了下来。路上她对我明显表现出了情意,不时勾引,我年幼无知又何时经历过这样的手段?还道她是真心对我,便很快陷入了热恋中。回到家中之后也是经常去她的临时住所幽会。两个月前,她突然说一直都对《诸葛凛手记》十分好奇,想让我借她一观。我起初并不答应,但又实在经不住其软磨硬泡,终于偷出来给她,以为待她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就可以再还回去。哪想到第二天醒来发现她居然带着手记不见了!然后我又在她的屋内找出了一封雪山派掌门的亲笔书信。原来是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将我的身份报知师门,其师命她不惜牺牲身体也要勾引与我,以便找机会盗取手记。我悲愤交加之下只身前去寻她,可惜自己实在无能,苦苦追寻两月有余却没有得到半分线索,只能回来领罪。” “……”这南宫望的叙述居然和原本的传闻完全不一样。在场之人无不愕然,只有徐惠如遭遇五雷轰顶般傻傻立在当场,脸色惨白。半晌之后突然发疯一般扑向南宫望,虽被谢铭璇死死抱住,但眼泪却任谁也止不住的汹涌而出,口中狂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望郎,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你不是望郎,你不是!你一定是想拆散我们,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呜呜……望郎!你一定有苦衷的对不对?是不是他们逼你这么说的?是不是啊?望郎……”其声力竭、其状如癫,观者无不动容。
“哈哈哈哈,”杜嫣红怒极反笑,“很好,没想到南宫家居然设了一个圈套啊!本来我还不敢确定到底是他俩中的哪一个率先提出要偷《诸葛凛手记》的,或许真的是我徒儿一时好奇也说不定。但今日你们居然说看到了我的亲笔信?我又哪里写过什么书信啊?有哪个门派传递消息会用书信?就算当真写过,以你南宫世家的弟子又岂能看懂我大雪山的暗语?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啊!可怜我那傻徒儿却将一颗心系在了狗上!” “南宫狗贼!”谢铭璇也不知道是在骂南宫震和南宫望中的哪一个,“你们既然说看到了我师父的书信,那为什么不赶快拿出来当面验证?” “望儿……”南宫震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 南宫望开口回答:“我当时遭受到的打击实在太大了,一心只想寻到徐惠问个清楚,问问她是不是真心对待过我,同时也急于追回手记,所以并未想到将那书信带在身上。” “阿弥陀佛,”不待雪山派提出质疑,本绶法师口宣佛号接过话头,“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这位小施主心无它物也是正常。既然真相已经明了,那书信便也不重要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杜掌门若能真心悔过也并非不可洗脱罪孽。” 龙煜天一听这话好悬没背过气去:“什么叫‘真相已经明了’啊?全都糊涂着呢!还有,那书信是此次事件的唯一证据,竟然被你说成了‘不重要’?还真服了你了。” 这时场中突然走出一明中年男子,表情明明木讷却强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一脚踹在南宫望身上,口中大喝:“你这个逆子!怎么一点也禁不住女色,如此轻易的就中了别人的阴谋!我南宫世家的教诲都白费了吗?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没有!”一边大骂一边拎起对方的脖领子将其拖回到南宫世家的人群中。 “不会吧?”龙煜天暗自翻了个白眼,“他应该就是南宫望的父亲了。这……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本来别人还分不清那对小两口到底谁在撒谎,可这老汉一来上就搞出这么夸张的表演,不是雪山派潜伏在南宫世家的卧底吧?名字叫南宫则成?” “咳咳,”南宫震可能也觉得自己弟弟的表现太不像话了,赶紧干咳两声,然后用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看着杜嫣红,“杜掌门,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杜嫣红挥手阻止了刚要开口辩驳的谢铭璇,然后对南宫震冷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费劲心机的布局陷害,又大费周章的联手杀上我大雪山,到底想怎么样,还是直接划下道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