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种神力细解析
马浪尘也没有再卖关子,嘿嘿笑道:“速度、旋转、震动。” 马浪尘话音一落,两人开始思考。 马浪尘一一解释道:“先说速度。其实速度很好明白。一片柔韧的树叶,一根脆弱的松针,在你我手中皆可作为杀人的工具,”马浪尘说着,向周围看了一,并没有看到树叶之类,只好捡起一根小小的乌木枝,三指拈起,陡然射出,“嗒”,轻微的一声响,借着火光和天上的白月光,王乐天和高昂两人看见那根乌木枝竟然钉入祭祀老子石像的石桌上,那盏盛酒的石杯上,入石竟有三分,“这跟木枝固然有我的罡气所护,但想入石,全无可能,你所看到的,无他,速度耳。” 高昂想起了二夫子讲起的舞槊精要:黑云摧城的威势,有去无回的霸道,迅雷不及的速度,心有所动则闪电而至、心有所收则闪电而止的意志。 高昂心里想着,但手里的大槊并没有动作,而是五指并拢,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袭向铁砧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似乎只是轻轻一点,就闪电般又收了回去。在火光下,马浪尘和王乐天几乎没有看清高昂的手是如何过去的,又做了什么动作。不过,那他的手到达石块的那一刹那,两人同时运起眼部的神功,马浪尘的功夫叫“天眼通”,是佛家的六大神通之一,是他的师父百里老头儿学佛之后的神通之一。习练天眼通之后,马浪尘虽然不能真如佛陀那般神通,望穿古往今来,观尽十方世界,但是做到视夜如昼,查微如巨,观快似慢,还是轻而易举,视之如常的。而王乐天的功夫叫“匠心慧眼”,这是当时王乐天学习补天手时候,必须习练的眼睛神通,观纹知理,见微知著那也是无所不能的。跟马浪尘的天眼神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都看出,高昂那闪电般的一点而逝,其实蕴含了自己闻道而悟道后,演示出来的大神通。因为这一点,高昂的一手五指同时并且分别作了两个不同的动作,那就是劈、盖、截、拦、撩、冲、带、挑、刺、挥这十个动作,就这是个动作,在石头上留下了浅浅的是个痕迹,似书法般,或横或竖,或撇或捺,或点或卧。 “敖曹兄,你这可是要留下传承?”马浪尘自然看得出,这几个浅浅的痕迹,正是高昂这套槊法的精髓,如果有人能够发现,并且参悟通透,必然能够继承高昂这套槊法,成为一代用槊大家。 高昂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轻搓了两下,说:“刚才听闻破尘兄的说法,犹如闻道,忽然心有灵犀,灵感降至,忍不住就刻留在这石头上,以待有缘之人吧。” 谁都没有想到,七十年后,一个名叫尉迟恭的黑小子,武艺初成下山,漫游天下的时候,正好发现了这方石砧,就在这个潭中小渚上参悟三十三天,终成一代用槊大家,帮助李世民荡平天下。这是后话。 高昂继续说:“破尘兄,请继续讲述。” “这第二个旋转之力,”马浪尘看了看王乐天,“旋转之力是观察老五做木工,用手拉钻打眼儿的时候,发现这旋转之力,以小攻大,以弱胜强,当真不可思议。” “嗯,不错不错,”高昂先接话道:“这旋转之力,确实是一种以小力驳大力的好办法。这个回头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大哥,我有个想法,”王乐天从深思中醒悟,答话道:“如果咱们把弓弩的箭矢略加改造,让射出去的箭矢有了旋转之力,是不是能够增加其穿透力?就跟手拉钻的原理一样了。” “好,这个以后再研究,且说这第三种,震动。”马浪尘对高昂说:“请敖曹兄接我一击。” 马浪尘将暮云孤刃横于眼前,用左手在刀身上轻轻一弹,刀锋开始震荡,马浪尘用天眼神通,看准刀身震动一个瞬间,在刀脊上弹了一下,刀锋的左右震荡的同时,又加入了上下的震荡,并且震荡的频率更加剧烈,马浪尘如是者弹动刀身和刀脊五次,刀锋的震动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发出嗡嗡的声音,似夜风的嘶嚎。 王乐天也运用自己的匠心慧眼观察震荡的暮云孤刃,而高昂的眼睛神通名曰:珍视明眸。两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暮云孤刃震荡的可怕程度。就在此时,马浪尘挥刀劈向高昂。 高昂立即横槊阻挡,刀劈在槊身上。高昂立即觉得一股似排山倒海、万马奔腾般的震荡,从槊杆传递而来,双手发麻,天生神力的高昂第一次产生了要握不住兵器的感觉。 高昂把珍视明眸神通运用到极致,并且加快心算速度,发觉劈在槊身上的那一刹那,暮云孤刃竟然震荡了一万八千三百六十六次,犹如那一刹那被劈出了一万八千三百六十六刀。 “当啷”,高昂最终还是没有握住大槊,掉落在地。 高昂的双手乱颤,已经合不上双拳。 “竟然有如此的威力,好刀,好刀法。”高昂这一句话说出,一个呼吸吐纳间,双手已经恢复如此,重新握住了自己的兵器。 由此可见,高昂内功的深厚,力量的强大。 “这震动的妙用无穷,这一招名曰‘荡’,正是我参悟震动这种力量之后,创出来得一招刀法,你们觉得怎么样?”马浪尘继续说:“只不过,用内家罡气弹动兵器,并不是所有的兵器都能承受得住的。暮云孤刃最多能够承受三十六次,但是如果那么多次,我自己也要控制不住,我现在最多能够承受的就是刀身、刀脊各十次的弹动所产生的震荡。一般兵器,最多两次就要碎裂。” “破尘兄的想法果然如天马行空,不可捉摸,这一招的威力奇大无比,这一招下来,我竟然承受不住,让兵器自动脱手,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被迫放弃兵器。”高昂也忍不住夸赞这一招刀法,“以后还要多多讨教,大槊也很适合这招。” “好了,明日就是四夫子定下的,讲兵法课的时间,天色已晚,咱们还是赶往洛阳城去,跟四夫子和诸位学朋汇合。”马浪尘提议道。 “破尘兄在此处布下的这么多东西,这风橐、这老子像、这锻铁炉都要留下吗?”高昂见马浪尘说走就走,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敖曹兄,这些东西也是要留给有缘人继续参悟所用,而且,以后还会到这里锻造兵器,这算是我们的一个小小基地吧。咱们这就离开。” “好!” 三人趁着夜色,各自带着自己的东西,以及马儿离开,赶回书院。 “敖曹兄,这是你被带入毒蛟潭的时候,老五做的一个小玩意儿。天生宝物,见者有份,不敢独吞,就送你一个。”三人牵着马儿前行时,马浪尘拿出一个黑匣子,送给了高昂。 “这是?” “这是大哥跟我一起设计的一个黑匣子,用来纳物藏品之用。”王乐天说着,就给高昂演示了用法。 “这,这,这简直是巧夺天工!跟你们舍得人比起来,我们舍的各位学朋志友简直就是一群白痴。如此巧物,却之是罪,必遭天谴,一定要收下,一定要收下的。”高昂乐呵呵的抱着黑匣子,爱不释手的摩挲着,匣子的箱身,摸到了箱子正面篆刻的四个字:大而有当。 “大而有当,大而有当,此物当得起这四个大字,厉害厉害!”高昂赞不绝口。 “我们每个人的黑匣子都不同名,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篆刻了这四个字,是大哥的主意,你想更名都不可以了,哈哈。”王乐天说道。 “你们俩可以了吧,再让人夸,该飞到天上了吧!”高昂打趣道。 “哈哈,哈哈……” 三人一通鬼哭狼嚎的笑声,惊起倦鸟无数。 第二天大早,在洛阳城城门快要打开的时候,马浪尘、王乐天和高昂三人来到了洛阳城的北门——承阳门外。 据传闻,在最初孝文帝迁都洛阳,命令将作大匠董爵设计并重建洛阳城的时候,并没有设计承阳门。在洛阳城的北边,有个小城叫金墉城。在洛阳城尚未完成的时候,孝文帝就在金墉城里批阅奏章、处理国事,还有一件孝文帝最喜欢的事儿,跟金墉城西的上南寺里的老和尚吃茶、手谈、谈佛、论经。后来,洛阳城就专门设计了承阳门,以便皇帝进出金墉城,和上南寺。 四夫子跟众学生集合的地点就在承阳门外。
众人陆续到来,共有二十九人到场,除了坐着轮椅的拓跋铁龙城,包括六名女生也都到场,只不过,他们都簪发变妆,女扮男装而已。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除了熟悉的人外,乍眼一看,还真不太好辨别,毕竟书院三夫子教授女学,怎可不教授妆容?化妆术,又是何等的神奇? 马浪尘三人跟其他人人问好。一一五舍的几个人凑在一起,马浪尘和王乐天把黑匣子交个其他几人,其他人问马浪尘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几人相互交流。 赵雷歌和楚狂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手里擎着鬼哭槊的高昂。高昂似乎被他们的目光“蛰”了一下,回目看了他们一眼,眼中尽是高傲,和熊熊的战意。 “敖曹兄,我好想知道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你的槊锋锐,还是我的长枪诡?”楚狂看着高昂,同样高傲地问了一句。他手里那杆银亮的丈六长枪,在阳光下银光闪闪,枪头下的红缨,似热血般猩红,又似战意般熊熊。楚狂从大夫子那里继承的,是“海角天涯无对枪”法,海角天涯,无人能对。手里的长枪,是金鑫、木森、水淼、火炎、土垚无兄弟共同铸造的,名曰:无对枪。 “人王兄,我看这次军事课之后,咱们再战,想必你也不想拿着一杆断枪上一趟战场吧,哈哈!”高昂嚣张地看了一眼楚狂,又轻蔑地看了一眼楚狂手里的亮银枪,又温柔地看了一眼手里鬼哭槊。 “哼哼,大话少言!”楚狂不再说话。 “敖曹兄,这次回来,咱们再战个天崩地裂,这次再输了,可别再怪槊太差。我大哥的手艺,嘿嘿,我已经彻底领略。”赵雷歌也嚣张地看了一眼高昂,却慎重地看了一眼高昂手里的鬼哭槊,又温柔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怒螭槊。显然,这几天他已经熟悉了怒螭槊,也彻底了解了这杆大槊的威力。 “浪尘师兄!” 一个女声传来,干净,柔美,马浪尘回头,看见是慕容容若,带着仆兰梨蕊来过。两人女扮男装,似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贵家公子。马浪尘赶紧拱手行礼,问道:“不知道观音奴师妹有何贵干?” “师兄还记得小妹的小字呢?”慕容容若笑道。 “书院加上夫子和马和做饭的大妈,也不超过五十人,自然要记得。”马浪尘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么少的人,有名有字的,也不过三五十个人,自然要记得每个人的名字和字,“当然,书院的师妹们自然不在这个自然里。嘿嘿!” 后一句话说的有点绕,不过慕容容若显然是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是马浪尘对书院的六个女弟子是格外关注的,至于为什么或格外关注,或许……或许……大家就猜吧,嘿嘿。 慕容容若柔柔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说道:“听二姐说,师兄锻造的兵器,天下无双。小妹想请师兄帮忙,不知……” 二姐就是兰芝雅舍的二师姐仆兰梨蕊。 这时,马浪尘看见赵雷歌一张黝黑的脸里渗透的一丝羞红,那是因为这个莽汉子正被仆兰梨蕊含笑看着。马浪尘一眼就明白了。肯定是通过赵雷歌得到的这个消息。 “这当然没问题,等这次授课结束,我就为师妹锻造兵器。”马浪尘盯了一眼赵雷歌,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又说:“定然要好过老三手里那把,嘿嘿!” “多谢师兄!”慕容容若施礼道。 “客气客气!”马浪尘还礼道,却瞥见老马一脸鄙视的看着他,还轻蔑地“哼哼”两声,似乎在骂他见色忘义一般。 这时,马蹄声答答而来,露面的,是一匹白马,马上之人,似一位白衣儒者,一身浩然正气。 这就是四夫子,书院四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