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城头之神将
尉迟迥带领三百士兵,每个人一手执者一面巨大的木盾,一手推着壕桥车,腰间挂着长刀,吼叫着,冲向护城河。壕桥迅速搭建完毕,三百士兵渡河,蹲在护城河的对岸,用木盾遮住身体,同时接应渡河的弓箭手。 城上从五处被轰得看不出是碉楼的碉楼里迅速冒出五百弓箭手,开始向渡河的士兵放箭,箭矢“橐橐”射中木盾,也有乱箭射中藏在盾后的士兵,而贺兰祥带领三百弓箭手,边渡护城河边引弓还击,甚至用命换命。 城头,时不时有守城士兵中箭,从城墙跌下城墙。 壕桥,时不时有攻城士兵中箭,从壕桥跌落水中。 贺兰祥腰间,一边悬长刀,一边挂硬弓,背上背着两壶长箭,左手弓,右手箭,引弓不歇,城上的士兵被一箭箭射落,真可谓“百步穿人,箭不虚发”。三百弓箭手全部渡过护城河,躲在大木盾的后边,引弓射箭,边射边往前推进。 城墙上的弓箭手全部裸露在外,根本没有任何隐蔽的地方,死伤无算,又有源源不断的射手从碉楼出来。而城内的撅张弓弩阵虽然被抛石机打的阵型大乱,可他们散落各处,单个抛射。虽然长箭稀松,形不成大规模覆盖,可星星点点落下的长箭,还是偶尔有破木盾而出,射杀躲在木盾后面的攻城士兵。 这时候,侯莫陈顺的五十架木幔车和十辆轒轀车连同五百士兵也渡过护城河,善射者引弓射箭,不善射者则推车前进。 城墙上的弓箭手则开始射火箭。木幔车和轒轀车有被火箭引燃的,也有射出的火箭被木幔车和轒轀车的士兵用沾了水的葛布扑灭。 盾牌兵、弓箭手、木幔车、轒轀车一步步往前推进。 李弼和王罴率领五百士兵,推着五十架云梯顺利渡过护城河,已经在前边三层掩护下,逼近城下。 五十架云梯顺利的架在城头,城墙上的弓箭手速退,一千长枪手迅速接换,他们用长枪想把云梯挑翻,可惜这云梯车非常重,而且架在城墙上的那段与车上的这段有凹槽卡合,他们根本挑不动。有人放下长枪用手去搬,刚摸到边缘,就被城下的弓箭手射杀。 五百士兵开始沿着云梯登城,长枪手用三米长的长枪刺杀,攻城者死,刺杀者亦被射杀。攻城者前赴后继,守城者拼死不退。 吕公车渡过护城河。 就在吕公车刚刚渡过护城河的时候,已经有五十个专门对付吕公车的士兵,一手拿着一罐罐猛火油,一手拿着铁盾出现在城墙上。 吕公车下边两层的弓箭手开始射杀这五十人,可惜都被铁盾挡住。在吕公车距离十五丈的时候,侯莫陈崇和李檦从吕公车出来,站在车顶上。 侯莫陈崇****着上身,背上背着一根荡寇锏,腰上悬着一壶长箭,手里拿手里拿着千张弓,引弓如满月,射箭似流星。这一箭射出,正中铁盾阵中心的那面盾牌,盾牌被长箭震推一尺有余,而铁盾后面执盾的那个人的手臂被震断,他本人被铁盾生生震死,吐血而亡。 侯莫陈崇继续引弓射箭。 李檦身材矮小,他身着光明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犹如一个闪耀的太阳,黑色的霸王弓与身等高,并不算粗壮的手臂似乎毫不费力就将弓弦拉满,射出。那支黑色的长箭从盾牌阵结合的缝隙射入,一连贯穿两人的手臂,又把最后排那人射杀,长箭去势不减,射入城内,一箭穿颅而过,将一名躺在地上准备****射击的撅张弓弩手钉死在那里。真是做鬼也做了个倒霉鬼。 一支支长箭射出,夺去一条条人命。 铁盾阵一次又一次被射散,很快的,一次又一次被组合成阵。 吕公车缓缓前进,距离城墙只有五丈距离。 这时从铁盾阵后边掷出十几个装满了猛火油的陶罐。 侯莫陈崇和李檦不管不顾这些陶罐,趁机又射杀几名士兵。 吕公车最上一层用来掩护里边士兵的熟牛皮被猛然掀掉,两根四米所长的长枪立了起来,这两根长枪之间有一张又轻又薄但韧性十足的白色细网,这个细网将大部分的猛火油陶罐挡下,跌落在地。 尽管如此,装有猛火油的陶罐还是不停地被投掷出来,不管掉落多少,也不在乎有多少人被射杀。总有“漏网之罐”投掷在吕公车上,乌黑的猛火油粘黏在吕公车上,就像一片片黑色的补丁。燃烧的火箭一支支的射过来,吕公车终于被点燃。 马浪尘鉴于尔朱天光和贺拔岳处的吕公车由健马拉拽,敌人烧马而使车不能前进的教训,改健马拉拽,为一百士兵,从后边推车前进。等到了城下,推车士兵从吕公车后,登车,再登城。 火越烧越大,吕公车终于靠在了城边。 侯莫陈崇和李檦将弓弩抛到距离大火很远的地方,跃上城头。 侯莫陈崇抡起荡寇锏,韦陀法体兼有自己的天生神力,一根四十八斤重的荡寇锏挥出了千钧之力,一锏砸在铁盾阵上,盾阵一下子被砸的四散而非,至少有四人被震死。他跳入阵中,抡圆了钢锏,只要是碰到钢锏的人,无一不是筋骨碎裂,被荡到城墙之外,跌落城下。 战场上,但凡使用锤、锏、鞭、棒、殳等钝兵器的,无一不是力量型的猛将,尤其是兵器一分重,则增一分威,一分霸。 李檦的兵器是丈八蛇矛,矛比身高一倍有余,但那杆蛇矛刺出出海蛟龙的霸道气势,挥出出洞盘蛇的迅猛气势。丈八蛇矛几乎是钻着,就将挡住身前一排的守城兵全部戳死,又扫到城下。 吕公车的大火越来越大,而藏在吕公车里的士兵,以及推车的一百士兵,也在侯莫陈崇和李檦扫清“障碍”之后,登上城头。长枪兵和勾枪兵也开始发挥自己的优势,开始往前刺杀,杀出一条血路。 “尚乐,真猛士也!”马浪尘忍不住夸了一句。 “那个小个子也好厉害呀!”谢庭在旁边说。 正说话间,李弼和王罴两人也已经爬着云梯登上了城墙,李弼一杆大槊擎在手中,如九天之上的黄巾力士一般,大槊所到之处,则将守城卫士砸的甲破人死,死伤一片。而王罴更是简单粗暴,他左右两手拿着两个大盾,大盾并在一起,合成一个尖角,挡在身前,就这样开始往前撞去,人过如“犁”,在守城卫士当中“犁”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任凭那些人狠命挥刀砍杀,他都不为所动,跑的速度飞快,所到之处,挡之者如河边的鸭子一般,全部被“挤”到城下,又被城下的士兵杀死,做了“城下之鬼”。
云梯上的攻城士兵越来越多,几乎爬满了整个云梯,不须片刻,就能沿着云梯登上城墙。这时,有七八个人抬着一个比一个人的身体还要粗一倍的圆木,来到云梯旁边,圆木极重,两边还有凹槽,恰恰放进云梯上,众人一松手,那根圆木就沿着云梯的斜坡往下滚去,云梯之上攀爬的攻城士兵全部别圆木砸了下去,而且一直滚到云梯低端,将在那里等待爬梯登城的士兵,碾压致死。 这萧宝夤专门针对云梯制作的檑木,名曰“滚檑木”。 一根根滚檑木被放上云梯,一**的攻城兵被碾压而过,死伤无数。 李弼和王罴眼见如此,大槊回头,向着云梯处杀了过去。有七八个人抬着一根滚檑木,大槊砸过,将一边抬着滚檑木的几人手臂砍掉,滚檑木一头落地,另一头也不得不落地,大槊再挥,另一边的几个也哀嚎而死。 王罴更是了不得,他用铁盾护身冲到滚檑木处,盾牌挥起,用盾牌的边缘“砍死”抬滚檑木的士兵,把铁盾掷出,不管砸死几人,双手抱起一个滚檑木的一端,如同一根巨大的撞车,往前边冲撞过去,真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这一路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撞死,又有多少人被撞下城墙。王罴抱着滚檑木一直冲撞到另一根被抬着的滚檑木那里,生生将抬着滚檑木的四人撞成一摊血泥,跟另一根滚檑木撞在一起,方才停下。另外四人被震死。 城头上士兵被王罴的勇猛吓得肝胆俱裂,唯唯而不敢上前。 城下的攻城兵趁此时机,继续攀爬云梯,开始登城。 “老熊抱木,熊将军不愧熊将军之名号!哈哈哈……”宇文泰拿长刀指着城头的王罴,笑着对身边的于谨、寇洛等人说着。 “李弼也是悍勇无双!”于谨忍不住赞了李弼。 尉迟迥带着一百人推着撞车,来到城门下,五十人举起木盾掩护,五十人cao控撞车,众人喊着整齐划一的号子,一声声,一下下,猛烈的撞着城门。 城门后,除了一根巨大的横木闩在城门上,没有一个士兵躲在门口扛门,因为在巨大的撞击力之下,靠着城门的人,都会被震破内脏而死。代替士兵扛门的是,一辆与城门齐宽,近四米高的塞门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