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早晨
4666年3月10日，晴。 清晨的阳光刚刚射入窗帘，月已经醒了，他起身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 和煦的微风伴随着鸟儿欢快的鸣叫，月拿起桌前的《天经》，继续轻声朗诵，不断品味与理解着这个世界最古老的经典巨著。 这本经典巨著可是记载了神之辛秘，晦涩难懂，常人难以理解，即便是最睿智的学者也不能理解其真意。月虽然天资聪颖，但并不能理解上面的每一句话，只是默默读诵，顺便洗涤一身血脉。 这个时候，下方突然传来了一阵优美的钢琴声，仿佛天籁，让人心醉。 琴声之优美，即便是月也放下了轻声朗诵的《天经》，闭目倾听了一会，“《致爱丽丝》吗？” 听了一会，月才拿起《天经》，继续朗诵，直到读完了第三卷才合起书本。 当月拿着书包走到客厅的时候，女仆羲已经准备了今天的早餐，可口的白面包以及大碗燕麦粥。 “哥哥，早安。”星已经坐在餐桌上面，脸上带着优雅而柔和的笑容。 “早安。”月打了一声招呼落座，然后将目光投向客厅，辰坐在钢琴前，那双手犹如梦幻一般，悦耳的音符就这样扩散开来，占据所有人的耳朵。 没错，早晨的这首《致爱丽丝》就是辰弹奏的，基本上每天的早晨，他都会弹奏一首不同的钢琴乐曲。 真的不愧是奥西里斯家的孩子，这种才能，怪不得是未来上流社会最有名的贵公子呢…… 似乎注意到了月的目光，辰双手猛然一划，结束了这首优美的乐曲。 “辰少爷……” 女仆羲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一旁。 “要上学去了，早餐路上吃吧。”撇了一眼餐桌上的月，辰面无表情地说道。 羲点了点头，餐桌上的星也放下了餐具，带着优雅的笑容看向月，“那么哥哥，我早上学校里也有些安排，那么就先出发了，请哥哥慢慢享用早餐。” “快去吧。” 月笑了笑，他知道星和辰都是天空初级学院的学生，那是整个议会最有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用非富即贵都不能来形容，可以竞争非常激烈。作为神之血脉，议会最强大家族的子弟，即便是在天空初级学院，他们都要保持近乎压倒性的优秀，这不仅是他们能力的体现，也是本身家族流出下来血统上面的高傲。 看着羲将星和辰送出大门，月自己吃着自己的早餐。 “人类，看来汝之血亲都不怎么喜欢汝。” 精灵的声音在心头响起，月却没有任何惊讶，契约的力量可以沟通人与精灵之间的联系。月看着此时空无一人的客厅露出自嘲的苦笑，“也是当然的，毕竟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受人喜欢的家伙啊。” 既然家里只剩下一个人，月也没有心情再慢悠悠地享受了，随便扒拉两口，将面包猛地塞在口里，拿起沙发上的书包算是吃好了早饭。 星和辰去学校上学都是有专门的司机接送的，而月本来也是这样，只是几年前他和家里闹翻了，而东岚中学在上星苑附近正好是有一班校车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再要求司机接送，只是如同一个平凡学生一样，平时校车来回。 车站离月住的上星苑也不远，只是步行五分钟，月差不多就到了。 “嗯？是月啊，好久不见，……”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温婉熟悉的女声，即便不用回头，月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是舞姐啊。” 月转身，入目的是披着一件红色风衣的少女，风衣下面是洁白无瑕的校服，轻轻摆弄一下，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散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璀璨。 “上学去吗？”少女打量了一下月，“还在和家里闹脾气吗？” 好像是星一样，每时每刻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只是又和星不同，星是雍容高贵，而眼前的少女则是完全散发着亲和与俏皮，这种感觉，这种悸动…… 月猛然低头，语气也变得有些沙哑，“没啊，我只是想要好好读书。”放佛怕眼前少女不相信，月又解释道，“以前是有些不懂事，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舞噗嗤一笑，“想通就好了，那我先走了，学校还有事呢……” 一辆黑色无名的私家车停靠在前面，管家打扮的老者低头弯腰，显然已经等候了许久。 “你也快去学校吧，别迟到了哦！”少女说完便钻进车子里面，管家将车门合上，然后朝月点头致意。 …… “人类，汝喜欢那个人类吗？” 月看着远去的汽车，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用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是啊，她可是我黑夜之中划破暮色的光芒啊，少年最憧憬的对象，怎么能不喜欢呢？”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初恋吗？” “或许吧……” 这时，校车缓缓驶来，月找了后面点的位置坐下，这个时候车上还没多少人。 “人类，汝接下来有何打算？” 月并没有回答精灵的疑问，只是侧脸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干净的街道两侧，排列着一根根黑色路灯，路边的建筑大多都是豪华的别墅，偶尔能看到大片空白的草坪，这里还是属于城市的上层区。不时也有汽车从侧面超过去，看了一会，渐渐低矮的小平房进入了月的视线，这时车上的学生也多了起来。 这个时候，月的声音才在心中响起，“你我的契约为混沌见证，但我至今不知道你怎么称呼，掌管混沌之力的精灵？” “汝可称呼吾为混沌……” 月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看着窗外，心底却是用打趣的声音说道，“别老是吾啊，汝啊，现在已经不是过去混沌为分，诸神临世的时代了，接点地气，与时俱进如何？” “……好吧，汝，你可以称呼吾，称呼我为开辟的使者，或者卡俄斯也行。”卡俄斯艰难地说道，显然这样的语调一开始让他很难适应过来。 “卡俄斯是吗，那么重新介绍一下吧，你不要老是称呼我为人类，我有名字，我的名字叫月，月·奥西里斯！” “月……” “嗯，是的，你好，卡俄斯！”少年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显然现在心情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