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年关〈三〉
方磊说时，喝个底朝天，哇！这玉米酒真够劲，差点连他这个“酒中仙”，也被呛着了。 董天旺敬了方磊一碗后，不敢再饮，改为吃饭吃莱，村长说道：“方公子！咱们慢慢饮，边饮边聊，这样才有意思！” 老人都是这样，总喜欢介绍自己的上辈：董家的上辈人是元朝时期搬过来的，刚开始只有十几个人，他们都是脸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庄稼汉，他们开山劈地，垦荒造田，开始时人少，肯定是自供自给，丰衣足食。 他们在这里休养生息，繁衍后代，直到这时，才发展到七八十人，但粮食却是严重不足了，要向山上进发，开垦荒地，种植耐早作物，用杂粮伴着白米，半饥半饱地过日子。 村子里的人穷，小孩子们过新年，拿着串鞭炮全村走，比赛谁放的响，玩得不亦乐乎，但是，有家庭的男人就没有那么好过了，他们都叫做年关，必须要过的一道难关。 过年时，小孩子吵着要压岁钱，相互拜年时要封红包，小孩子的兜里是鼓起来了，但可苦了大人，家里穷得叮当响，这些必须要花的钱，到底从那里来？ 每年农历的十月份，秋收结束后，村民们便可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明明是粮食不够吃，还要挑一小部分到集市上去卖，可花可不花的钱，坚决不花，就是为了给女人和小孩子扯一套新衣裳，到新年才穿出来，显摆显摆。 唉！一块铜板难倒英雄汉，柴米油盐酱醋茶，没钱的汉子难当家，这穷人的日子，难过啊！ 两人推杯把盏，一直饮到半夜，两条鱼，也只剩下两个鱼骨头和两排鱼刺，两只大虾，也无影无踪了，董天旺正暗自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抓几条鱼，几只虾？ 第二天一大早，三十多个队员全部集中在张天旺的家门口，村长看见，问道：“方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方磊说道：“我带着队员们到西山坡上，猎杀十只八只野猪，村民们就有猪rou过新年啦！” “方指挥使！你又没有来过我们村，怎知道西山坡上有野猪？”董天旺不解地问道。 方磊笑道：“上次我吩咐王一飞要带你们回村，就已经在空中侦察过，有几十头野猪在西山坡上糟蹋耐早作物，那时候就想丢一颗土雷下去炸死它们，后来想着炸死的野猪rou不能食了，这才留下它们，让村民们改善生活！” “这成群的野猪惹不得啊！前几年，我组织村民们拿着砍柴刀和长木棒去猎杀过它们，不但杀不死野猪，还被野猪公咬伤过村民，到现在走路时，还是一跛一跛的！”村长说道。 方磊笑道：“这些野猪，难道比倭寇还凶？天龙镇的一千个倭寇都被我们剿灭了，难道还怕这十头野猪？” 也是啊！畜牲虽然凶恶，没有头脑，在受到袭击时，只会横冲直撞地奔兀逃生，那里是人的对手？ 董天旺见识过方磊的本事，说道：“爹！方指挥使是个神人，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估算他，昨天晚上您老人家不是亲眼看见，他能将鱼虾变大吗？谁人能有这个本事？” “也是啊！衣袖不长不过乡，不是猛虎吼不响，如果没有这个本事，他敢带你们去冒险？”村长想明白了。 董天旺带领三十多个队员，肩上扛着长木棒，就好象军士扛着长枪，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方磊就跟在董天旺的后面，也觉得十分兴奋，这一场大大的猎杀行动，村民们家家户户都有猪rou过新年啦！ 一行人来到山坡脚下，果然看见一群野猪正在山坡上觅食，他吩咐大家道：“俗话说，打蛇打七寸，打猪打鼻凹，等下我刮起一阵狂风，把它们吹蒙了，你们就扑上去，专打它的鼻凹处，这是猪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一招致命！” 说时，突然纵上半空，倒悬着身子，下降至十丈高，右掌频出，顿时狂风怒吼，直刮得飞沙走石，昏天暗地。 这些野猪被刮得站立不稳，伏在地上，闭着眼睛直喘粗气，那里还敢动弹？等队员们爬上山坡时，方磊这才放缓风速，让队员们上去收拾这些畜生，大家你一棒我一棒的，打得野猪的鼻子流出了大量的血，全部毙命。 方磊这才停止扇动右掌，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说道：“大家扯下山藤缚住猪脚，抬回去吧？” 十几头野猪，每头都有上百重，七八十个村民，每人最少可分得十多斤野猪rou，可以过个肥年啦！ 三十多个队员，抬着十几头野猪，凯旋归来，就放在董氏宗祠的空地上，村民们觉得可新奇啦！都跑来观看，村长大声喊道：“大家看什么看？都过来帮忙杀猪呀！全村按人头计，都可分得十几斤猪rou过大年，有口福啦！” 有些村民没有儿子参加打野猪，立刻问道：“村长大人！您是说我们也能分到野猪rou？” “是的！凡是董家村的人都有份，快来帮忙杀猪，然后统一分配！”村长肯定地说道。 这一来，村民们的积极性立刻被调动了，大伙从家里搬来长条凳，门板，又在祠堂的空地上垒起土灶，架上铁锅，烧水的烧水，抬猪的抬猪，把guntang的开水浇在猪身上，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这个意思。 乡下人杀猪十分简单，摆上两张长条凳，把门板架在上面，就成了屠宰台，野猪的毛比家猪的毛粗而长，用锋利的刀子来刮，“嚯嚯”地响，比割芒草还费劲，刮光毛后，便开膛破肚，把猪下水取出来，让帮手拿去清理污秽物。 全部处理完毕后，便开始分猪rou了，家家户户都拿了个大竹蓝过来，每人十多斤，大户人家可就分得上百斤，得两个人抬，这个新年，他们可丰衣足食啦！ 村长说道：“凡是帮忙的人都留下来，咱们把这些处理好的猪下水炒熟饮酒，犒劳犒劳大家，让方公子也和大家见个面，饮两杯！” 也是啊！如果不是方磊带着队员们打死这十几头野猪，村民们可能连荤腥都沾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