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中平元年十月,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从冀州传出,大贤良师张角于广宗病逝。 抵达冀州的皇甫嵩闻讯,立马着手强攻广宗,原想借着张角病逝黄巾军心不稳,而一口气拿下城池。 结果在与死守广宗的张梁交战数日后,依旧未能分出胜负,双方俱是疲惫。 当天夜里,皇甫嵩假意撤回兵力,又用闭营来迷惑张梁,待其放松警惕后,便突然夜袭猛攻。一时之间,汉帝国军队与黄巾军主力的大会战便彻底引发。 双方从夜间战至次日黄昏,战役惨烈可谓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最终,这场大战以汉军的获胜,落下帷幕。 汉军于此役中,杀死黄巾统帅张梁,斩首三万,焚烧辎重车辆三万余,又将五万逃溃的黄巾士卒,逼至河中溺死。 解决掉张梁,皇甫嵩转身联合钜鹿太守郭典,左右夹攻据守曲阳的张宝,又斩之。 获俘十余万,尽斩首,筑京观于城南。 至此,黄巾军主力尽灭,张梁、张宝两兄弟为皇甫嵩所杀,死去的张角没能幸免,被剖棺戮尸,传首京师。 这场声势浩大的蛾贼叛乱,历时近十个月,基本上完成了平定。 功勋卓著的皇甫嵩升为左车骑将车,领冀州牧,封槐里侯,食槐里、美阳两县,并属扶风,合八千户。 目光转移到南方,相比势如破竹的皇甫嵩,另一位中郎将朱儁就显得差强人意,光是新野那伙以孙夏为首的残余势力,他就用了足足两月时间。 等到南阳彻底平定,北方已经传来皇甫嵩的胜利捷报。 回到宛城的朱儁见到疫疾祛除,吕布等人又是安然无恙,自是极为高兴。 张里如约没有告发当日之事,还下令手下士卒封口,看样子他是真怂了吕布。 休整两天过后,终于要班师回朝。 朝廷奖赏的诏书下来,朱儁卸去军职,被任命为光禄大夫,增加食邑五千户,改封钱塘侯,加位特进。 秦颉也因阻敌有功,在徐州刺史徐璆的举荐下,成了新的南阳郡守。 其余诸将,皆是各有封赏。 轮到吕布这里,则显得尤为尴尬,朝廷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班师的那天,天气大好,没有燥热的阳光,湛蓝的苍穹之上,漂浮着朵朵白云。 新任的南阳太守秦颉率着城内百姓,将以朱儁为首的三军将士,送出城外,目送着他们往北远去。 长长的凯旋队伍在官道上行走着。 “将军,你屡立大功,为何朝廷不予你恩赏?”已经成为吕布麾下军侯的黄忠,忍不住询问起来。 为了搜寻黄忠,魏木生花费了足足半月功夫,几乎搜变整个卷城四周县村,最后才从某处深山脚下寻得了黄忠住处。 得知魏木生乃是吕布所派,黄忠心里减少了些许戒备。后来在得知吕布寻得良医,或许可能救得了儿子黄叙时,黄忠再无多想,带着儿子就随着魏木生去宛城来见吕布。 张仲景不愧是百年难出的天赋级医郎,在给黄叙摸脉看象以及询问病发症状后,就确定了是心肺出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的问题。他告诉黄忠,以他目前的医术只能暂时镇住保命,要想彻底根除恐怕要五到十年的时间。 黄忠闻言却是大喜不已,他询过无数有名的医郎,就连南阳最出名的张伯祖也说黄叙没有多少时日可活,没想到如今眼前这个相貌儒和的男人居然说能救。 黄忠当即朝着张仲景跪下磕头求救,相比儿子的性命,一点点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不管多少年,只要儿子能活,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他也一样愿意等下去。 绑定了张仲景,吕布几乎没费丝毫功夫,就招揽下黄忠。 听得黄忠发问,吕布如今的心境,早已不似以往那般浅薄,他对此没有过多的遗憾,甚至还有些庆幸的说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没能见到那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大贤良师。亦或是他没想到,专擅治病救人的张角会死于病疾。 倒是张仲景一言点破天机,医者不能自医。
“好在总归是赢了。”魏木生接口说道。 赢? 吕布回头看了眼跟随身后的并州儿郎,来的时候两千骑完完整整,说着同去同归,如今回去的仅剩七百骑不到。 没有死在战场,却被疫疾夺取了性命。 吕布将死去的士卒名单寄往五原,让高顺以五倍的抚恤金发放给他们的家人。 这场蛾贼之乱所带来的灾难简直巨大。 起码有近百万的人口死于这场暴乱,而且九成都是穷苦的底层百姓,因战火而流离失散的人们更是无法估算。 所以,谈何赢? 以前的吕布或许心中还有些许多愁善感和悲天悯人,现在的他只有一颗不断向上成为强者的心,要么比别人强,要么就等着被别人吃掉。 这就是乱世的唯一生存法则。 班师的大军往北走了五日,进驻颍川。 阳翟的新任郡守备好膳食热情的招待起朱儁等人,席宴间马屁拍得朱儁神情愉悦,是大为舒坦。 不过当从郡守口中得知,那些招降的黄巾俘虏不太安稳时,朱儁的醉意上来了,他拍着桌子,表示要斩尽杀绝,不留后患。 郡守等的就是朱儁这句话,毕竟擅自大肆屠杀收纳的俘虏,传出去会极损明声。现在打着朱儁的旗帜,就算出了问题,这锅也轮不到他来背。 正独自饮酒的吕布听到这话,略微停顿一下,随后问向身旁消瘦许多的戏策:“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颍川的第一时间,吕布就让人接来了戏策。 戏策闻言,耸肩回道:“无非是世家们想对那些曾经侵犯过他们田土府邸的蛾贼,进行惩处罢了,就算投了降,在世家们眼里,也照样是当作蛾贼对待。” “官府酷吏天天鞭打这些俘虏,让他们下苦力,打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就算想再反叛,也没了兵器衣甲,还不是任人鱼rou。” 说到这里,戏策捎带打量起了吕布。 不知怎地,他觉得吕布似是变了许多,可当吕布同他说话时,表情和语气态度,又好像还是以前那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