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不要再为了我，做任何努力

    温瑶整理好情绪，回餐厅的时候，季长安已经把酒倒好，正拿在手里细细的品。

    温瑶上去拿过他的杯子，季长安早远远就看她来了，知道是她，笑道：“回来得真是时候，我偷喝的计划还没执行呢。”

    “明知道不能喝酒，还想偷喝，”温瑶一口饮进杯中的酒，“82年拉菲，味道很好。”

    这五年，温瑶最大的长进，或许就是酒量了，许之安笑她是千杯不醉。季长安却不知道，睨了她一眼，“少喝一点，”又兀地笑起来，“我们的角色，似乎转换了。”

    以前总是季长安时刻管着温瑶，现在，却是温瑶时刻管着他了。

    季长安只是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温瑶心中一痛。温瑶举起杯子，“敬我这个管家婆啰。”

    季长安的心情的确很好，席间，他一直在说话，时而回忆他们的过去，时而评论餐厅的味道。温瑶看着这样的季长安，突然发现，虽然事故在他身上留下伤痕，但他依然是曾经那个明媚耀眼的男子。

    “长安，你相信我吗？”

    温瑶突然叫季长安，季长安停下来，有些莫名地看着温瑶，“恩？”

    温瑶垂着眼睫，又抬起头对视着季长安的眼睛，像下了某种决定似得，“长安，枫杨这两年虽然在广告界站稳了脚跟，但是，还差一个飞跃，现在，”温瑶顿了下，“现在有这样的一个机会。”

    “公司的事情，不用跟我说，我相信......”

    “是顾氏集团的案子。”

    季长安带笑的脸僵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避开温瑶的视线，望向窗外。

    温瑶看不清季长安的表情，安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只要季长安说不，温瑶绝不会再碰任何一个关于顾氏集团的案子，不管这个案子会给枫杨带来多大的好处。

    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像只是一瞬，季长安回过头来，脸上又是温和笑意，“瑶瑶，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为了枫杨，为了我，为了季家，想做什么，你就去做，我支持你。”

    心像是被温水泡过，暖暖的。温瑶深深望着季长安，“长安，谢谢你。”

    季长安把切好的牛rou放在温瑶的盘子里，“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

    季长安不是开玩笑，饭后，他真的让温瑶推着他沿着街边走。

    街上很是热闹，灯火通明，来往行人都能看清季长安那张，带着伤疤可怖的脸。

    那些人的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些惊恐，有年轻的女孩子从他们身旁经过，甚至尖叫了出来。

    温瑶脚下一顿，紧张地去看季长安，季长安却很淡然，温和的道：“没事，我应该习惯。”他伸手摸了摸脸上的伤疤，“它陪我那么久，我不能总是逃避。”季长安又是一笑，仿若玩笑似的道，“瑶瑶，你说我去做个整容好不好，把这让人害怕的东西丢掉。”

    做个整容，季长安至少不用受旁人的眼光。其实温瑶并不是没有想过，医生曾经也有建议，可是只要季长安自己不说，温瑶就绝不会提。他现在这样说出来，温瑶心里却不是滋味。

    温瑶在季长安身旁蹲下，仰视着季长安，“长安，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长安。”不要为了我，再做任何努力了。

    后面那句，温瑶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