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血战狂兽
“一群畜生,不怕死就尽管放马过来吧!” 站在车顶上的谢风在夜空之下宛若一尊杀神一般,他面对着四面八方冲上来的十几只东拉狂兽,口中陡然暴喝一声,只凭他这一声暴喝已是运足了十成的魂力,直震的天昏地暗荒漠之中飞沙走石瑟瑟而起,而那十几只狂兽也被谢风震的耳中一阵嗡嗡作响,疾驰前扑的步伐也稍稍放缓了几分。谢风一声怒吼之后紧接着便是脚下轻点顿时冲天而起,接着他在半空之中连连抖动手中的宝剑,口中默念了几句剑诀,只见其手中的宝剑顿时银光璀璨大放异彩,谢风右手持剑左手伸出使之食指与中指按于剑锋之上,眼神一狠两指便是猛地顺着剑刃向上一搓,瞬间一道殷红的鲜血便是自其手指的伤口之中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剑刃。 “敌生死,祭血刃。灵剑锋,盔盾出!” 随着谢风口中快速念诵几句口诀之后,其右手持剑猛地朝下一挥,顿时一滴鲜血便是自其剑尖甩了出去,而这滴浑圆的鲜血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竟是诡异的变幻成一道血红色的巨大盾牌,随着“铿”的一声闷响,这张血色巨盾顷刻间便是砸落在马车之前,在血盾扎进地面的一瞬间竟是凝聚成实化作一道坚如精钢一般的巨盾立在那里,而此刻刚刚才冲到马车前欲要一口咬死马儿的两只东拉狂兽只感到半空之中一阵疾风陡然落下,接着还不待他们反映过来,两只狂兽便是一头撞在了血盾上,顿时撞了个七荤八素也没能撼动血色巨盾半分。说时迟那时快,谢风接二连三地又一连甩出了好几道血盾,这些血盾伴随着“铿铿铿”几声巨响便是一个挨一个的紧紧拼凑在一起,正好将马车团团保护在其中。后面的一只狂兽因为躲闪不及身躯正好被急速下坠的血盾给活生生地斩成两截,命丧当场。其余的绝大部分都是一头撞在血盾上倒飞出去,倒也有一只幸运地在血盾落下之前钻进了马车的下面,然而还不等他从马车下钻出来扑向坐在马车内的苏盈盈,谢风已是突然从天而降,淌着鲜血的宝剑犹如一道血色闪电直劈而下,这只东拉狂兽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便被谢风毫不留情地一剑给钉死在地上,一剑没有刺死这只狂兽,谢风便将牙齿一咬,双手握着剑柄猛地朝着一侧斜切而出,就这样两三下之后这只东拉狂兽便被谢风给快刀斩乱麻似的活生生地切成了好几块。 苏盈盈坐在马车内瑟瑟发抖,她能清楚地听到车外东拉狂兽们愤怒的嘶吼声和谢风杀意滔天的暴喝声。当她无意中看到车外的谢风刚好将那只狂兽活生生地切成好几块的时候,苏盈盈只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若不是她及时地收回了目光只怕早就已经吐的不能自已了。 “盈盈不要出来,我去去便回!” 谢风说罢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已是拎着宝剑冲出了血盾的包围,而当他从血盾之中冲出来的那一刻,其剑锋再度向下一挥,最后一滴鲜血急速坠下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血红大网不偏不倚地覆盖在一圈血盾之上,将马车彻底保护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 此刻血盾外剩下的十几只狂兽还在一下接一下地不畏生死地用头和身体撞着血盾,东拉狂兽的力量极大,一下两下倒也好说,但随着他们毫不停歇地撞击,饶是再坚不可摧的血盾也出现了一丝动摇的意思。见到这一幕谢风陡然怒喝一声,接着凌空舞剑身形化作一道流星朝着地上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直狂兽爆射而去,那里的几只狂兽似乎也意识到谢风的杀意,纷纷停住了继续撞击血盾,而是仰起头来瞪着一双绿油油的阴森眸子死死地盯着由天而降的谢风。当谢风的身形下坠到距离地面还有七八丈的高度时,附近的四五只东拉狂兽已经嘶吼着一起扑了上去,谢风剑锋急舞想要凭借剑锋的力道斩断这些狂兽的身躯,但东拉狂兽的身子坚硬如钢铁一般,若非谢风使出近十成的魂力根本就难以一剑斩杀他们,但谢风如今毕竟只是区区一个五转魂王,若是一直用十成魂力应敌只怕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他就会耗尽魂力,到时候非但杀不死这些东拉狂兽,反而就连血盾都会因为自己魂力的耗尽而顷刻间破碎,血盾一碎苏盈盈在这些凶残的东拉狂兽围攻之下必死无疑。 “铿!铿!铿!” 一连几声宛若金属撞击般的声音在谢风和几只围攻着他的东拉狂兽之间响起,只见谢风一边下落一边快速挥舞着宝剑左劈右砍,剑锋一下下砍在这些狂兽的身上起初只能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到了后来随着谢风力量的衰减以至于连狂兽的皮毛都无法伤及。当谢风的双脚落地的时候,附近又有四五只狂兽如恶虎扑食一般咆哮着一起扑了过来,其中一只狂兽趁着谢风不备一口便咬住了谢风的左小腿,谢风只感到自己的左腿一沉接着一股钻心剧痛瞬间袭入脑海之中,怒气令他下意识地将丹田内所剩不多的魂力倾注于剑锋之中,挥手剑落,那只咬着他小腿的东拉狂兽也登时被他一剑斩掉了脑袋,可即便只剩下一个脑袋,东拉狂兽的血盆大口依旧死死咬在谢风的小腿上,锋利无比的一排犬齿依旧尽数深深地刺入谢风的肌rou之内,恨不能将他的腿骨头咬的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好在谢风的这一剑挥的及时,若是再晚半刻他这只腿怕就保不住了。谢风此刻也顾不得查看自己腿上的伤势,凌空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身前一只狂兽的肚子上,那只狂兽吼叫着被谢风一脚踢飞,但谢风想再顺势踢起第二脚的时候,他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小腿此刻已经开始渐渐失去知觉,第二脚无论是从力道还是速度都远远不能与刚才那一脚相提并论,相反还险些因为抽脚不及时而被另一只狂兽咬中膝盖。 “一群畜生!”谢风口中怒啐一声,他用剑刺瞎了身前两只狂兽的眼睛,接着便借着右腿蹬地之力猛地向上弹起,一跃飞出七八丈外方才因为左腿伤势过重而不得已跌落在地上,若非他意志力坚强只怕此刻早就已经瘫坐在荒漠中了。谢风趁着那些狂兽还没有冲杀上来的间隙,翻手向下刺出一剑,剑锋贴着他的左腿顺着那只咬着自己不放的东拉的嘴巴迅速刺了下去,一剑刺穿狂兽的嘴巴之后谢风竟是忍着痛用自己的小腿当做支点,剑锋上下用力一敲,随着一声“嗤嗤”的一排牙齿拔出皮rou的血腥声响起,这只东拉的脑袋终于被谢风从自己的小腿上给斩了下去,直到此刻谢风才发现东拉狂兽的锋利牙齿并非只是一颗两颗,而是又细又密的整整上下两大排,加在一起少说也有上百颗之多。獠牙拔出,鲜血便是抑制不住地汩汩冒了出来,直接染透了他的裤子灌入他的靴子之中,有的还渗到沙漠中殷红一大片沙地。 来不及顾影自怜,*只狂兽已是再度冲到了近前,谢风此刻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只感到自己的体内一阵阵的空虚。面对着直冲自己而来的第一只东拉狂兽谢风直刺出宝剑迎了上去,趁着这只狂兽张开血盆大口的一瞬间谢风一剑插入狂兽的血盆大口之中,口中的舌喉乃是狂兽最为柔软的地方,谢风几乎没有太费什么力气这一剑便将狂兽的咽喉扎穿,剑锋插入之深直将谢风握剑的手都险些探入狂兽的口中。以凌厉之势杀了一只狂兽之后,谢风似乎开始找到一些对付这些畜生的窍门,先攻杀其眼令其失明,再攻杀其耳令其失聪,最后找准机会一剑刺入口鼻之中令其即刻殒命。这样的打法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存自身的魂力令谢风多维持一段时间,但这种打发的致命弱点就是要长时间的与多只狂兽周旋,这就难保谢风的身上不会留下一道道狂兽利爪獠牙所留下的伤痕,但好在不是致命伤,谢风倒也能忍着一时之痛勉强与这些畜生血战不退。 就这样,谢风围着血盾与东拉狂兽周旋,前后足足打了近一个时辰才将十几只东拉狂兽尽数斩杀。 当狂兽全部一命呜呼的时候谢风也已经累得再也打不动了,此刻他体内的魂力已经消耗殆尽,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鲜血一直从他的头上延续到双脚,当谢风卸去血盾重新回走到马车旁的时候,一路上所留下的是一道阴森恐怖的血路。他现在每动弹一下,身体都会感到一阵剧烈地疼痛,这种疼痛令他虚弱同样也令他的脑袋异常清醒。谢风已经无力自己爬上马车,只能依偎在车轮旁,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打着车厢。似乎听到了车外的动静,苏盈盈一脸惊恐地缓缓撩开车帘,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只只东拉狂兽的尸体七零八落散的到处都是,以及空气中所弥漫着的一股子nongnong的血腥味。 “盈盈……”谢风轻声呼喊一声。听到谢风的声音苏盈盈乍然惊醒循着声音低下头去,当她看到依偎在车轮旁奄奄一息的谢风时,苏盈盈的眼中瞬间便溢满了泪水,她急匆匆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谢风身旁,看着满身血rou模糊的谢风,苏盈盈一时之间却又不知该如何伸手搀扶他。苏盈盈难以抑制哭泣地说道:“风哥,你的伤……你的伤……” “没事,不过一些皮外伤罢了。”谢风强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就是气力消耗的比较大,等一下,让我缓一会儿就没事了。”说着谢风那张血糊糊的脸庞上还绽露出一抹无所谓的轻松笑意。苏盈盈转身将马车的车帘撕扯成一条条的,一言不发小心翼翼地为谢风包扎起身上的伤口来,可一直到她所撕扯的布条全部用完却依旧没能将谢风身上的伤口全部包扎住。一滴滴泪珠滴落在谢风的身上,苏盈盈泪水混杂着谢风的血水,二人就这样依偎在深夜的荒漠之中,依偎在马车旁,静静地彼此对视着,一个哭着一个笑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离开。 黎明时分,谢云和苏盈盈驾着马车来到了一座废弃的荒城,其实这里并不是一座城,而只是一座用于囤放货物的团城,距离封城六十里,屹立在荒漠中看它的模样就快要彻底融化在沙漠里了。 整座城方圆加起来也不足二十里,四面城墙早已经斑驳不堪,破败的城门也虚掩着,上面结满了蜘蛛网,到处都彰显着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到访了。城门上的石匾上隐隐约约写着四个大字,不过在风沙的侵蚀之下如今只能看清第一个是个“楼”字,而第四个是“仓”字,至于中间的两个早已被磨平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其实这座团城的本名是“楼宗宝仓”,是曾几何时风光无限的封城楼宗用于囤放粮食、金银和车马的地方,曾经这里也是一座严阵以待的宝城,任何人只要靠近到五十米内城墙上便会有人射箭警告。那个时候这座宝城的城门口每天都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都是运送楼宗的各种货物。
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谢风和苏盈盈驾着马车走入团城之内,里面破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当年楼宗覆灭,这座楼宗宝仓就被蓝世勋派人给搜刮了一次,把里面所有值钱的货物全部搬空,后来蓝世勋的大军走了,当时的封城城主方承天又带人搜刮了一次,这一次恨不能将宝城之中的房梁瓦片都给卸下来带走了,最后就是封城和西南各城的百姓闻讯而来,进行了第三次搜刮,这一次非但连片瓦都没能给这座宝城留下,就连城中的草木甚至连铺地的石砖都被人翘起来带走了。经过三次搜刮之后,往日的楼宗宝仓彻底变成了一座荒城,除了四面城墙依旧顽固地屹立着之外,城内城外几乎是一个模样,只不过城内比城外一望无垠的荒漠多了几间土房、几口枯井以及满地的废物和几乎看不出模样的两三条街道,仅此而已。 “盈盈,我们先在这里落脚,我看这座城荒废成这副模样怕是至少有两年都没人再来过了,我们在这儿应该还算安全。”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的谢风纵身跳下马车,随后他将苏盈盈拦腰抱下来,从城中找了一块倒扣着的破缸,谢风将上面擦干净之后让苏盈盈坐在那,苏盈盈推辞道:“风哥,你全身都是伤,还是你歇着我去弄些吃的喝的吧!” 谢风固执地将苏盈盈按在缸上坐着,接着他从马车内拿出一些事先准备的干粮和水袋递给苏盈盈,之后他又在苏盈盈身前的空地上找了一些碎木和草屑燃起了一堆篝火为穿着单薄的苏盈盈取暖。昨夜从残阳楼出来的太过匆忙,苏盈盈只穿了一件聊胜于无的薄纱裙,谢风有心将自己的衣袍脱下了给苏盈盈穿上,只不过他的衣袍早就被狂兽咬的支离破碎,现在挂在自己身上不过是一条条碎布而已。 “盈盈,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下,吃些东西取取暖。”谢风一边将马儿从马车上套下来一边快速说道,“我回残阳楼把我们的东西带回来。”苏盈盈闻言一惊,当即起身道:“风哥,我和你一起去!”谢风道:“万万不可,那些畜生能在残阳楼设伏杀我们,说不定封城之中还有他们的人,你若去了我怕会有危险。刚才这一路我都小心观察着应该没有人跟踪我们,所以你留在这里我比较放心。” “可是风哥,我……” “盈盈别怕!”谢风朗声说道,“我快马加鞭此去封城一来一回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天色一亮我一定回来。” 苏盈盈道:“我不是害怕自己,我是怕风哥你去封城会有什么危险……要不然那些东西我们不要了……” “你看看你,现在连一件像样的衣裙都没有,我们现在身无分文日后怎么生活?”谢风道,“更何况,那些东西是我这段时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怎能说不要就不要,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盈盈,你在这歇会儿等着我,我去去就回!” 说着话谢风已是翻身上马,他策马走到忧心忡忡的苏盈盈面前,俯身揽住苏盈盈的娇躯轻轻在苏盈盈额前吻了一下,接着谢风便朝着苏盈盈展露出一副自信的微笑,马鞭一扬当即策马而去,离开了楼宗宝仓,而在飞出城门的时候谢风还反手将城门重新关上了。 苏盈盈痴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谢风的背影,双眼之中不禁闪过一抹nongnong的担忧之色。 “风哥,我等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