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玉镯
在城北的红灯区与角斗场的边缘不远处，有一处低矮稠密的建筑群，与天空之城整洁美观的整体环境相比，这里显得杂乱不堪，且卫生条件极差。 这里就是天空之城的贫民窟，那些低矮稠密的房屋中，生活着数百万挣扎在社会最低层的穷苦百姓。 自从几年前，尼克家的老宅被父亲卖掉之后，爱丽丝与母亲就是住在这里，相依为命。 当脚步轻快的爱丽丝出现在阴暗潮湿的街道时，周围的居民纷纷和她打招呼。 “爱丽丝，这么晚才下班啊，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拼干吗，不如找个有钱少爷嫁了，就算当不成正室，做个偏房也好啊。”一个身材微胖的妇女为她出主意。 “是啊，是啊，女孩子做得好，不如嫁得好。你今年十四岁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龄，听说里蒙家的二少爷，对你有几分意思，不如让我帮你撮合撮合？”另一个妇女符合道。 “对啊，里蒙家在城西，可是响当当的大户，光手上的屠宰铺面，就不下于十几家，平日里穿金戴银的。要是能勾搭上里蒙家的少爷，以后你就是少奶奶了咧，还愁你和你妈的生活用度？”胖胖的妇女接口道。 自从爱丽丝年龄渐长，出落得越来越为标致，街坊的邻居们总是喜欢替她说媒。 这些善意之言，都次都将爱丽丝闹得满脸通红，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飞快跑开。 对于这些相依为命的母女，街坊的女人们总是充满了同情，茶余饭后之余，便忍不住为母女二人的将来出谋划策。 令她们感到不能理解的是，即便母女二人沦落到了食粥度日的地步，她母亲也不同意将爱丽丝许配给那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安详荣华富贵。 因为爱丽丝都是在‘莱斯’餐厅这样的富人区活动，所以她私底下的行径，她们却是无从得知，她们都以为爱丽丝是在富人区给人做侍女，挣辛苦钱。 爱丽丝一路小跑着出了街道，在一间普通的平房前住了脚步，伸手推开房门。 房子空间很小，没有什么家具，显得孤零零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张床，床上躺着一名病怏怏的女子，身形瘦削，面容憔悴，只那俊俏的眉眼，依稀显出几分年轻时候的风情。 一股nongnong的药味直扑而来，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这股熟悉的问道，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半蹲着身子，握着女子的手，声音激动：“妈，我成功了！我被郁金香学院录取了！我们母女俩的苦日子终于走到尽头了！” 女子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置信，随后反映了过来，双手颤抖：“爱丽丝，这是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当然是真的！妈，你看，这是我的录取信封。”爱丽丝重重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那个红色的信封，交到女子手中。 看着信封上那无人能仿制、也无人敢仿制的郁金香学院的印章，女子惨白的脸上浮现起一抹潮红，显出莫名的神采，就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真的是郁金香学院的招生信函！想不到我尼克家的女儿，竟然有能考上郁金香学院的一天，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只是，郁金香学院的学费，可是很昂贵的，这该如何是好。”女子欣喜过后，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显得很是苦恼。 “妈。”爱丽丝叫了一句，在这一刻，她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将自己这几年的实际情况全盘托出。 “爱丽丝，你始终要记得，你是贵族。以后，不管我们母女沦落到什么地步，你都不要忘记这点。我们住在哪里不要紧，可你要是因为生活所迫，抛弃了自己的追求，抛弃了身为贵族的尊严，那么mama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脑海中浮现起在搬到贫民窟时，母亲严厉的话语，爱丽丝心里一紧，又放弃了。 女子沉默了良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布包，揭开了重重包裹，一个翠绿色的玉镯映入眼帘，美轮美奂。 女子用手摩挲玉镯，神情郑重：“爱丽丝，我们尼克家最大的财富，不是那栋老宅，而是这个翡翠玉镯。这个镯子，是我们尼克家最为辉煌的时候，花费了巨额财富买来的，从那以后，便被当作家族的传族之宝。” “这个镯子，一代只传一人，传到我的手中，已经是第十二代了。既然你被郁金香学院录取了，那么从此以后，你便是我们尼克家族最后的希望，这个玉镯虽然贵重，却与你无法相比， 正好拿去典当了，作为你的学费。” “妈，这怎么可以？”爱丽丝急声道。 “玉镯在贵重，也不过是死物，人才是根本。爱丽丝，莫非你考进了郁金香学院，就不听娘的话了？”女子的语气不容置疑。 看到母亲严肃的表情，爱丽丝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母女二人吃了晚饭后，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往城东贸易区走去。 城东，鼎玉阁。 一个拿着手中拿着仪器的华族老者正在聚精会神的检测着手中的玉镯，身旁则站着爱丽丝母女。 良久，老者放下了手中仪器，双手摩挲着玉镯，显然极为满意。 “镯是好镯，工艺巅峰造极，浑然天成，玉是极品翡翠玉，完美无瑕，且最少有千年之久。请问，典还是当？”老者品头论足。“ “自然是当！”女子截然道。 老者拿过算盘，啪啦啪啦几下，歪这头，瞥了母女二人一眼，道：“当有明当，暗当。明当五万金币，暗当两万！” 女子皱了皱眉，道：“何谓明当，何为暗当？” 老者笑了笑：“此物要是你祖传之物，来历分明，没有纠葛，自然是明当，反之则是暗当。” 女子朗声道：“我乃尼克家族之女，城中贵族簿上也能查到，这玉镯乃是我祖传之物！” 老者也不废话，掀开一本厚厚的书籍，翻开。 良久之后，点了点头，道：“那便是明当！五万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