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就学前夕
“死亡舞步？好帅的名字，它具体是指什么？”艾逸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道。 汉森笑了笑，似乎对艾逸的反应很满意，他缓缓说道：“枪斗术，先是枪，然后是斗，这两个字都是有含义的，枪斗术就是枪术与斗术的结合，甩枪就属于枪术技巧的一种。但你刚才已经把枪斗术的步伐融入到了你的格斗当中，不得不说，你很有悟性，但你所掌握的只是基础步伐。” 汉森说完，按了按手中的枪上的一个按钮，只见那强的侧面伸出了尖锐细长的刀锋，接着说道：“这也是枪斗术的奥义之一，它的原理和铳剑很像，因为在进行运动战时，难免会被敌人近身，这就是斗术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因为枪和别的武器不同，所以枪的斗术有它专门的步伐，也有专门的出击技巧，修炼难度很大。我现在要教你的，就是可以融合枪术与斗术于一体的枪斗术步伐，死亡舞步。” 汉森站好了位置，扔给艾逸一把枪，随后摊开手，平静地说：“向我射击，随便如何射击，你也可以用甩枪。” 艾逸弹出了弹夹看了看，发现子弹是橡皮的，他也就自然没有任何顾虑，开始不断向汉森射击，但是汉森就像提前知道艾逸向哪里射击一般，脚下的步伐闪电般的变换，任凭艾逸如何射击也无法打中他的身体。 艾逸默默放下了枪，脸上虽无表情，但心中却已经是波澜大惊，汉森的步伐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计算范围，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射击，这个教官的实力就像一个无底深渊，让艾逸完全看不到底。 “还不错吧？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告诉你，这步伐虽然厉害，但是需要极其刻苦的训练，我不能给你具体的保证时间，还有，千万不要把这步伐神化，他只不过是记忆了绝大部分的射击姿势，配合你的眼睛和经验来躲避弹道，很多时候也会有它无法应付的状况。好了，现在你过来，和我对打。” 艾逸走了过去，不断向汉森出击，但是汉森仍然是变化着那神鬼莫测的步伐，艾逸根本一拳都打不到他，但是汉森的拳头却不停落在艾逸身上，艾逸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要被汉森打散架了。 “现在知道了吗？枪斗术的真正奥义，就是枪术与斗术的结合，你仅仅会了一点枪术，斗术基本连入门都还勉强，所以，收起你之前的狂妄，你还没有资格骄傲！” 艾逸忍着痛楚，没有委屈与不服，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汉森说的都是真话，也都是为了他好。 待身上的痛楚好一些后，艾逸就加入了汉森的训练。 不得不说，那看似轻巧的舞步想要学起来真的很难，它贯穿了太多方面，你要有超强的记忆力来记忆别人的各种射击姿势，然后还要有很强的肌rou控制力才能和步伐对应起来，更要有相应的反击动作。 除了这些，训练者还要有过人的计算能力，要在瞬间计算出别人射击的角度，然后采取最短的回避路线，最快的反击姿势，任何一步出了差错都可能导致受伤。 艾逸练了整整一天也没什么进步，那些什么姿势，什么步伐，什么公式已经在脑子里乱成一团了，唯一取得的一点进步就是步伐变化的频率稍微快了那么一点。 就这样练了将近一个星期，每天都是乏味的训练，汉森看着艾逸训练死亡舞步的身影，默默吸着香烟，他吐出一个烟圈，说道：“脚步再快一点，身体要协调，手臂适时出击，恩，不错，好了，你继续，我出去一下。” 汉森走到了外面，扔掉了烟头，突然，暗中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人不错吧。” 汉森虎躯一震，马上摆出了防御姿势，同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轩辕冥牙背靠着墙壁，手插在口袋里，一副酷酷的样子，他微笑着说道：“别紧张，这里没有敌人。” 汉森见是轩辕冥牙，也马上恢复了正常，随后无奈地笑道：“不能说不错，应该说是可怕，太可怕了，仅仅一个星期竟然就掌握了死亡舞步最基本的要领。我甚至怀疑，他只要一年就可以把死亡舞步练得出神入化，这小子进步的速度真的有些让我害怕，他才十八岁啊，按这种程度下去，如果他能进行病毒觉醒，绝对可以超过你我，甚至可以超越幽灵部队六大队长！” 轩辕冥牙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对汉森的回答很满意，他继续说道：“对了，你有没有想过让他干点别的？我觉得整天训练会憋坏他。” “恩，我看他最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年轻人嘛，总是喜欢刺激的东西，全真模拟器已经对他没吸引力了，你的意思是？”汉森掐灭了烟头，看着轩辕冥牙充满笑意的眼睛… “不是我的意思，是艾宇的意思，他想把儿子送去上学。”轩辕冥牙摊了摊手，耸着肩膀说。 汉森脸上的rou都皱成了一团，不解道：“上学？不是吧，艾宇在想什么，上学干嘛？” 轩辕冥牙有些无奈地说：“艾宇说自己欠艾逸太多，已经夺走了艾逸的童年，不想让他的青春都葬送在玄夜，想让他偶尔过一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艾宇也真有意思，艾逸怎么可能过普通人的生活？他的经历和其它人完全不同，观念也大相径庭，你见过野兽和家宠和睦相处吗？他不可能融进其它人的世界中！再说了，真去上学，训练怎么办？”汉森有些不满地翻着白眼，艾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这和他以往的形象可不符。 “训练不是问题，缩短训练时间，加大训练强度就行，然后每个月给他安排一个难度大点的任务。说到观念，这也是让他上学的原因之一，在这里他只会受到我们这些人的影响。不管合得来合不来，让他去学校，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到一些不同的气氛，而且，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影响会不会让他的人生天翻地覆…”轩辕冥牙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对未来有些期待。 汉森沉思了一会，他自己并没有上过学，所以也无法明白轩辕冥牙最后一句话的深意，他沉吟了一会，耸肩说道：“那好吧，我去和艾逸谈谈，他要不答应，我也爱莫能助。” 汉森走入了训练室，看着别的学员的训练项目和进展速度，心里不免感叹，他们和艾逸的差距真的不止一点半点。 “艾逸，过来，和你说个事。”汉森对艾逸叫道。 艾逸捂着脑袋哀嚎起来：“教官，您饶了我吧，我不想再被爆头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叫你去全真模拟训练。过来，有事和你说，好事情。”汉森翻着白眼，这艾逸的心智还是没有完全成熟，虽然在二号训练营的十年让他有了冷酷铁血的决断与信念，但他偶尔也像普通少年一样会显露出一些稚气，也许送他去学校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艾逸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样子，有些悲壮地说：“您说吧，是叫我俯卧撑做一千个还是绕城市跑一圈还是…”，汉森看艾逸说得越来越离谱，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打断道：“让你上学。” “哦，上学，我现在就去…什么？！上学？！”艾逸惊叫道，引来一片观望。 汉森重新点燃了一根烟，他似乎有着很大的烟瘾：“不要看我，这是你父亲的决定。上学以后，每天放学来我这，训练三个小时，每个月为你安排一个任务，免得你舒服日子过惯了，身体生锈。其他时候，只要没有日常任务和组织召集，你可以干任何你想干的事。” “有一点很重要，你在学校或者校外，千万不可以泄露你是玄夜成员的身份，平时也禁止暴露你的身手。和同学打架的话，随便应付就是了，注意你的出手，我教你的都是杀招，一般人挨一下就半条命没了。在学校，你想干什么都行，可以当老大，收小弟，耍耍流氓，拉帮结派什么也都随便你，找个心仪的女孩谈恋爱也行，你老爹都不会过多管你，惹了什么破事也会帮你擦擦屁股，只要你能过一个少年应该有的生活就行了。” 艾逸脑海中闪过了关于那个男人的回忆，和自已一样深邃的眼睛，沧桑的面孔，磁性的嗓音，自己的父亲，艾宇… 艾逸对这个男人的感情一直很复杂，小时候，他最敬仰的人就是艾宇，艾宇很和蔼，总是把艾逸和艾米当做自己的掌心rou，但是，这样的日子并不长，至少在艾逸的记忆中是这样。 八岁，艾逸被艾宇亲手到了训练营，因为艾宇剥夺了自己的童年，艾逸一开始确实十分憎恨艾宇，但是现在，艾逸对他的感情已经说不清楚了，有点恨，却似乎又有点舍不得去恨他，有时，自己隐约感觉似乎还能理解他… 不管现在怎么样，艾逸只想见自己的父亲一面。 汉森的呼唤声让艾逸回过了神：“我去问下总组长怎么安排你，我先送你回家，今天就别训练了，在家好好调养一下，放松下心情，明天是星期天，放你假，后天送你去学校。” 艾逸点了点头，和汉森走了出去。 里面的教官们见自己的学员在发呆，顿时骂道：“白痴，看见了吗？！刚才那个学员水平太差了！被开除了！你们都给我好好训练，否则都和他一样，送你们去上学！” … 艾逸被送回了家，他的脑子很乱，总觉得有些不自然，自己在玄夜的待遇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或许是艾宇的原因吧。 但是艾逸并不是很喜欢这样，他更喜欢通过努力来证明自己，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和普通人一样去上学，艾逸还是很兴奋的。 夜晚，艾逸躺在床上，或许是对即将能上学感到兴奋与紧张，他有些睡不着。 偶然间，他的思绪回到了二号训练营，想起刘一，想起林丹丹，艾逸心中就突然充满了伤感。 艾逸看了看自己有些发红的戒指，自言自语道：“每次我想起他们，你就会变红，你是不是也是通灵的呢，还有，你这是什么图案啊，难看死了。” 艾逸在床上辗转反侧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匀称，伴随着黑夜的寂静，悄然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