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审讯
在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无法理解，电视节目中间插播的广告明明就没人看，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花大把的钱上去打广告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我开始抽烟那一天，我才终于恍然大悟。 早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烟酒解愁，最开始并不在意，也并不知道什么叫“愁”，大点儿以后稍微有了点了解，但依旧半懂不懂，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时，脑子里第一想到的就是酒……和香烟。 那一刻，我第一次明白——原来这就是广告的力量。 我手指夹着烟嘴放到嘴边，深抽了最后一口，而后丢到脚边两下撵灭。 把那口烟从胸中释放出来后，我徐徐说道，“如果我说其实我对香烟并不上瘾，你信么？” 刘.奇鸣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信！当然信，我也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处男。” 周尊刚抽了口烟，闻言瞬间笑呛了，郭绍林也是嘴角微微动了动。 我眯了眯眼睛看向对面的空地上，那里有两波人打了起来。 这在天台上是很常见的事情，习惯了就好。 “你说现在这些高中生，看了那么多黑帮电影，还是小学那一套，打脸摔跤拧胳膊，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周尊一边在阳台上弹了弹烟灰，一边评头论足。 “换你去多久能摆平。”刘.奇鸣一条腿撑着，另一条不停地抖。 周尊想了想，“半分钟。” “我去最多十秒。”刘.奇鸣嘿嘿一笑。 “你那腿别抖了行不？”我看着他那魔性的抖腿，头疼地道。 他应了一声，然后换了条腿继续抖。 我无奈地捂住额头。 那两波人又是打了一会儿，似乎是胜负已分，人多的那边打赢了人少的，其中一人已经被打躺了下来。 “咦？”我突然发现倒地上那人有些面熟。 周尊把烟踩了，“萧风，那人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卧槽，你也这么觉得？”我有些傻眼。 “我怎么不觉得？”刘.奇鸣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我想起来了，风哥，上次你踹门的时候，问这人借了瓶水……鸣哥你当时不在。”郭绍林突然开口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我和周尊对视一眼。 “住手！” …… 今天室外下着小雪，冷风灌进领口，那体验真的是相当酸爽，好在我如今也修炼出了精元，在体内运转起来倒也是有很好的御寒功效。 不出所料，寒琪今天果然没到学校，毕竟任谁经历了那种事情，都是需要点时间来缓上一缓的。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潘月婷正撑着腮帮子在座位上发呆，不知脑子里在想着些什么，看着她身旁的那个空位，我竟感觉有些不习惯，身边少了个养眼的妹子，虽然关系并不亲密，但还是莫名地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而再一转眼，看到角落里的那个空着的座位时，我心里的味道却是如同五味杂粮一样复杂。 快上课了，可赵老师还待在教室里回答同学们化学课上不懂的问题，而且讲台下还排着长长的一排，看这架势，就是上课了也回答不完。 “萧风。” 班导老张在教室外面朝我一招手，叫我过去，身边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以及寒琪的保镖李冰，她冲着我歉意地一笑，那笑容要多勉强有多勉强。 虽然隔着这么远，但我仍然清楚地感觉到了来者不善，不由得微微皱眉。 走出教室，我才发现外面不止一个熟人，除了李冰以外，还有一个曹云章。 老张脸色一正，“这两位是ZF部门的官员，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昨天寒琪那件事的具体经过，你跟他们走一趟吧。” 走一趟？听他这语气，仿佛已经认定我有罪一样，还打上了官腔，要不是我知道他的底细，怕还真以为他是混过体制的。 我瞥了老张一眼，心下有些恼怒，还没说话，曹云章却先我开口了。 只见他皮笑rou不笑地道，“两位想了解情况在这里就可以了，用不着那么麻烦吧？” 那两个男的都穿着灰色的夹克，胸口有两道竖线，似是一种制服，这时候我才猛地想起来，昨天带走寒琪的人，似乎也是穿的这种灰夹克。 难道他们就是来自于那神秘的所谓“独立局”？ 左边那个灰夹克冷冷地看向曹云章，厉声喝道，“他有叛国通敌的嫌疑，你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帮他说话，是想和他一道被治罪吗？” 我眉头大皱，“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曹云章冲我微微颔首，笑道，“萧少息怒，这种人交给我一个下人来应付便是。” 说完，不等那两个灰夹克发作，他又继续道，“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倒是您二位，似乎对萧少的身份一无所知吧？” 右边那个灰夹克瞅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我管他猫少狗少？只要我想，随时可以治他的罪！” 曹云章依旧淡笑，“治他的罪？那也得你们有命活着才行啊。” 李冰张了张嘴，似欲言又止。 “你什么意思？”左边那人眼中寒光一闪。 曹云章毫不示弱地道，“我看你们是跟那些世俗世家纠缠多了，脑子坏掉了吧？萧家是那些废物世家能比的么？恕我直言，萧少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你二位活活击杀，这全华夏，也不见得就有人治得了他的罪！” 闻言，那二人面色一变，眼神里似也有了些许动摇。 我看着曹云章，心中有些好笑，虽然这家伙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是色荏内厉。 老张在一旁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意识到场面已经完全失控，“在走道上说这些，影响不大好吧，大家都冷静点……冷静点啊。” 刘.奇鸣从教室里走出来，阴阳怪气地道，“独立局的人，什么时候敢把手伸到萧家头上去了？” 两个灰夹克看到刘.奇鸣后，面色更难看了，“刘二少，这件事你也要横插一手？” “还用我插手？”他嗤笑一声，“你信不信，只要他被押上车，你们两个出不了校门就会被人砍死？” “谁敢——萧家人若敢如此胆大妄为，那就是目无王法！”右边那个灰夹克气得浑身发抖。 萧春雪骤然出现在走廊上，无声无息，宛若一个幽灵。 “在华夏，萧家说的话，便是王法。” 一个人像死狗一样被丢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而后咳嗽着艰难站起身，惊惧地看了萧春水一眼。 萧春水出现在我身旁，一句话也不说。 “这是怎么回事？”赵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皱紧眉头严肃地问道，后又看向老张，“学生打人你怎么不制止呢？” 老张张了张嘴，“我……我……不是……” 我看了看教室里一脸担忧地朝外面看的同学们，叹了口气，“赵老师，你误会了，这几个人是从校外来的闲杂人员，他们来历不明，可能是要图谋不轨，这几位是校纪会的干事，他们是得到消息前来抓人的。” 赵老师愣了一下，依旧不信地道，“真的？” 曹云章忙接过话头，指着自己肩上的校纪会月牙标示，“老师，他说的是真的，我是校纪会的武管部副部长曹云章，我们是接到消息说这里有人闹事才赶过来的。” 兴许是看到了校纪会的标示，赵老师这下有点信了，接着又点了点头，“那你们赶快处理了，不要在走道上呆着，影响不好。” “好的。” 我看了一眼那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他神色狼狈，也是穿着一身灰夹克，但与那两人不同的是，他的胸口处有四根竖线，“看来你就是他们的头了。” “你和他们一起，我们找个地方谈谈，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向一旁自始至终都被忽视的李冰，淡淡地道， 出了教学楼，拐过几个弯，我们移步来到了校纪会的审讯室。 李冰和那三个独立局的人，以及我和春水留在室内，其他的几位都呆在外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我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桌面，在那三人间来回扫视。 李冰率先开口了。 “对不起，萧风先生，今日不是有意冒犯……” “冒犯什么的我不想听，直接说重点，”我毫不客气地打断，“说我叛国通敌，是什么意思？” 那三个灰夹克惊疑地对视一眼，而后领头那人缓缓开口道，“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毫无预兆地使劲一拍桌子，“你特么耳朵是聋的么？我叫你说得明白点！” 他面色一滞，脸上变幻不定。 “是这样的，我们在小姐手机上看到了你发给她的短信……”李冰试探着说道。 “短信？什么短信？”我微微一怔。 我不记得我有给寒琪发过短信，就连她的电话号码我都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别装模作样了，你用短信将寒琪小姐骗出学校，并令她主动甩掉李冰，就是为了谋害她，那条短信就是铁证！现在证据确凿，我看你怎么抵赖！”另一位独立局的人厉声喝道。 我眼睛微微一眯。 寒琪是被人骗出学校的，以我的名义？ 我没有给寒琪发什么短信，这一点我很清楚，但目前看来，发这条短信的人，似乎是想嫁祸到我头上来？ “意思就是，即便不是用我的手机发，就凭短信后面的署名是我，你们也会认定短信是我发的？那是不是说，短信后面要是署名是一条狗，你们就把狗抓起来？”我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只看表面就随便抓人，让真凶逍遥法外，你们这群人都是吃屎长大的么？” 那三人眼神闪烁。 “可是……”李冰又道，“可是那条短信是从你的手机上发出去的。” “你说什么？”我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