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那名翻译赶紧走到前面,对着看表演的观众喊道:“让开,让开,太君来了,让开,让开。”那些观众回头一看,赶紧让开一条通道。那军曹和翻译走到围布边,那正在表演的的三人,慢慢降低马速跳到地下,那军曹对着赶过来的肖班主喊道:“你们的什么的干活,谁让你们在这里的干活。”那翻译也在旁边问肖班主:“太君问你是从哪儿来的,谁让你们在这儿卖艺的。”肖班主向着那日本人一拱手,点头说道:“太君,我们是青林寨肖家班,昨天我去找过陈帮主,他老人家同意的,” “陈帮主什么的干活,我的怎么不知道,青林寨什么的地方,我的不知道。”说完抬起手指着方慧娴:“你的,jian细的干活,带走。”旁边的一名日本兵“丝”的一下用刺刀挑断那黑布围挡,几名日本兵一下子冲进来,用刺刀对准方慧娴,王之银和张智武马上想冲上去,肖班主二面一伸手拦着二人,自己向前走去,向着那日本人走来,低着头说道:“太君,我们就是一卖艺的小民,哪里是什么jian细,希望太君高抬贵手,多多包涵。” 那翻译叽里呱啦向那军曹说了一通,那日本人又说道:“不行的干活,我们要调查,不然把你们统统的带走。”王之银和张智武听得青筋直冒,向着那日本人要走过来。正在这时,陈明挤进人群,来到日本人面前说道:“太君,我们家少爷是你们伊藤少佐的同学,正在司令部陪着少佐,这位班主是我们家老爷亲戚,希望太君高抬贵手,我们家少爷会和少佐说的。” 那翻译认识陈明,知道是陈府的下人,连忙和那日本人叽里呱啦一阵,那日本人虎着脸向陈明说道:“哟西,哟西,我会告诉司令官阁下。”说完一挥手,带着那几个日本兵走了出去,但眼睛一直盯着方慧娴,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陈明回过头来,向肖班主一鞠躬说:“肖班主,我们家帮主要我们帮忙看着,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家少爷还准备来拜访您呢。我这就告诉我们家少爷去。”说完就要转身离去。肖班主忙说:“不敢当,不敢当,多谢帮主,多谢大少爷,也多谢小兄弟,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一定登门感谢帮主。”陈明没有说话,笑了笑转身离去 经过这件事,周围的观众也散了不少,他们又表演了几个节目,草草收场。 再说陈明回到陈府,陈丰城已经回来了,陈明把大车店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他听完也没在意,认为凭自己和伊藤的关系,应该镇得住那位军曹。 那位军曹带队绕城巡逻一周,回到军营,心中和闷闷不乐。那位翻译看到后,心中也明白大概,对那军曹说:“太君,是不是还在想那花姑娘,我看陈家估计是为了面子,再加上是为了份子钱,估计与那卖艺的没有什么交情,再说陈家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卖艺的得罪太君,不如我们晚上偷偷地把她抓过来。”说完还用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抓捕动作。 其实这个翻译也不是好人,他叫曹大志,是当地德盛号的少东家,早年和陈丰城一样留学日本,在日本和陈丰城素有仇怨,现在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其实心中总想报一箭之仇。曹家和陈家也是明争暗斗,曹家背靠白虎帮,加上几代人的经营,在这一带财大气粗,日本人占领之前和国民政府关系匪浅,如果不是曹大志投靠日本人,曹家这次绝对不好过。这次曹大志想当治安大队长,伊藤为了陈丰城没有答应,曹大志怀恨在心,总想给陈丰城下绊子,所以怂恿那日本军曹去找肖家班的麻烦。 太阳西斜,王之银,张智武正在整理道具、检查绳索,而肖班主则默默地座在一张演戏法的桌子前吸着旱烟,周围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围拢过来,预示着晚间的表演要开始了。 肖班主磕了磕旱烟袋,叫过王之银说:“我总觉得那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要放机灵点,注意日本人的动静,发现有问题就马上带你们师妹离开,这里有我,谅那日本人不会对我怎么样。” “几个小日本还能翻天,不用怕,有我们咧。”张智武抢先答道。 “说的好听,你躲得过枪子吗?听师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不行,明天离开就是。”王之银说道。 “嗯,万一不行,明天离开。”那肖班主亦说道,他用手中的烟袋点了点鼓架,对张智武说道:“准备一下,擂鼓邀客。” “咚、咚、咚”鼓点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在城南大车店响了起来,间或几声锣响,和王之银响亮的吆喝声,城中、城外的人们慢慢地围了过来。随着围过来的人不断增多,肖班主抄起手边的锣急促的敲起来,周围的观众知道表演要开始了。 此时日本军曹和曹大志也在叽里咕噜地商量着什么,说完之后,那军曹叫来几名穿着和服和木屐的日本武士,要他们换上当地人的衣服,并和他们耳语一阵,那几个武士点点头后纷纷离开。 随着鼓声响起,陈明、陈聪带着两名手下也走向大车店。大车店是陈家的产业,陈家主走水陆运输兼押镖,和汉口,襄阳,荆门,荆州的青龙帮同气连枝,这些年在江汉一带也走得顺风顺水,陈聪、陈明是帮主养大的孤儿,待他们不薄学得一手好武艺和枪法,是大少爷的贴身保镖,现在沔阳是陈家老窝,大少爷也是功夫超凡,没什么危险,所以把他们派出来做事。 他们来到大车店和掌柜交流一下,将大少爷嘱咐的事情和掌柜的说了一下,并在店内巡视了一下,和上上下下的伙计打招呼,看来这二人为人还不错,他们又着重检查了一下近期要运走的货物以及去枪支武器,看了没什么纰漏,就开始陪掌柜的喝茶聊家常,并没有离开,而那俩个手下早溜得没边了,估计是看表演去了。 表演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当那日本军曹在那翻译的带领下向着表演场地而来的时候,一阵阵看表演的观众正向四面八方的街巷散开,那军曹一挥手,几名穿着便装的日本武士逆着人群向表演场地走去。
场边还有一些不肯离去的半大孩子,和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这几个人走过来的时候,王之银、张智武也没有在意,还在收拾他们的东西,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摆头,猛然向方慧娴扑去。方慧娴毕竟是女孩子,警惕性高,顺手抄起身边的三节棍向那几人甩去,那跑在最前面的武士一下子栽倒在地,曲身抱着小腿,哇哇大叫,也惊动了周围的四人。 虽然那武士被击倒,但方慧娴在弄不清情况的状态下,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另外几名武士见同伴被击倒,马上挥着手里的铁棒和方慧娴战在一起,而旁边的肖惠珠抓住一把钢刀就扑了进来,王之银、张智武离得稍远,也连忙扑了过来,和那几个武士战在一起。毕竟他们的武术表演性质多一点,实战差一些,尤其是肖惠珠,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眼看肖惠珠不支,王之银硬受一棒,一拳将那名攻击肖惠珠的武士击倒,那武士招架不及,向肖惠珠方向扑倒,肖惠珠手中刀反手一撩,势大力沉,再加上扑倒的重力,只听“咔擦”一声那武士的左胳膊应声而断,“啊”的惨叫一声,抱着断手处在地上打起滚来。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一时间只剩下那武士的惨叫声。其中一名武士撕下衣服缠住伤处。 肖班主这时也跑了过来,向那几人一抱拳:“几位是哪条道上的朋友,我们肖家班何时得罪你们,让各位不声不响痛下杀手,还讲不讲江湖规矩。”几个日本武士没想到点子如此扎手,没有抢到人还伤了一人,再加上他们也听不懂中国话,一时间愣在那。正在这时,那翻译带着那军曹和一队日本兵走了进来。原来他们一直都在旁边看着,见那些日本武士事情败露还伤了一人,计划功败垂成,已不可为,便带着日本兵冲了进来。这本来就是一个连环计,如果抢得人更好,如果抢不到人,就利用捣烂的罪名,将人全部扣押,让陈丰成吃一个“哑巴亏”,说不定还能成其好事。 “你们大大的坏,在我的地盘上捣乱,统统的带走。”那军曹不由分说大手一挥,几名日本兵“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向他们围过来。 肖班主向前一步想,向那日本人说道:“太君,不是我们捣乱,是这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袭击我们,我们就一卖艺的,和他们无冤无仇,要抓也是抓他们,还望太君多多调查我们又不会离开,随时恭候太君传唤。” “不行,在我们的地盘上作乱,统统的带走。”那日本军曹说完,又向那几名日本兵说了几句日语,那几名日本兵端着枪逼了上来。 见那日本军曹态度强横,也不管那几名要带着伤员偷偷离开的日本武士,肖班主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