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攻城略地
炮手们面对洋炮束手无策,章馨海更是蛤蟆跳井——不懂,瞪着三角眼比炮手们还着急。 此时山脚下的兵营里已经吹响起床的哨声,章馨海望着绑在一起的洋人俘虏突然灵机一动,招手叫来大熊恶狠狠说道:“大熊,你押过来一名洋炮手,让他朝海面上的大船开炮,如果不听就废了他,越狠越好,这叫杀J给猴看,明白吗?” “可是我不会说啊?” “你不会比划?指指大炮再指指战船,哑巴也能明白。” 大熊嘿嘿一笑转身走到俘虏面前,像老鹰抓小J似的拎起一位洋人回到炮台仍在地上,照章馨海的话指手画脚比量一番,然后松开绳索瓮声说道:“快,慢了扭下你的脑袋。” 洋人虽然听不懂大熊说些什么,但是明白这是让自己炮击自己的战舰,吓得直晃脑袋。 大熊伸手掐住洋人的脖子举在空中,用手重新指了指战舰放在地上,洋人还是叽拉哇啦摇头拒绝,气的大熊二话不说一只手摁住身子,一只手握住洋人的头颅,也没见大熊怎么用力,大手瞬间转了三百六十度,顺手把还没断气的洋人仍在众俘虏面前。被扭断脖子的洋人身体朝下面孔却朝上,两只惊恐的眼睛还眨了两下望向空中,其诡异的造型唬得俘虏们拼命向后挣扎,就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大熊再笨也看出洋人的恐惧,跳进俘虏群中把一位挣扎最欢的瘦弱洋人拎出人堆,回到炮台照葫芦画瓢又比划一次,这次胆小的洋人不再摇头,倏地跪在地上,一会儿指指自己,一会儿又指指俘虏堆,最后指向大炮,章馨海急忙说道:“大熊,他说自己开不了炮,让你再找来一位帮手。” 大熊转身又抓来一位洋人,两人磨磨蹭蹭议论了半天也没开工,章馨海赶紧朝大熊递个眼色。 大熊森然一笑,伸出两只大手抓向犹豫不决的两位洋炮手,唬得二人魂飞魄散,撅着P股立刻忙活起来:一位拉开炮门,另一位吃力地提出尾栓仍在一旁;一位调整炮口,一位抱来一颗炮弹用推弹杆推进炮膛,两人配合还很默契,转眼间就准备完毕,等要拉火绳时两人又开始推让起来。 这回大熊不用章馨海提醒,朝瘦弱的洋人伸出大手一龇牙,吓得瘦弱洋人闭着眼睛拉出拉火线,“轰隆”一声巨响,只见一个火球带着尖叫声呼啸而去,在战舰一丈开外爆炸,炸起的水柱足有十几米高。 独立团众炮手们都是使炮的好手,见洋人C纵一遍后立刻明白了使炮原理,分成两组奔向炮台赶走两位洋人开始忙碌起来,两位洋人巴不得辞去这份要命的差事,自觉地跑回俘虏群里蹲在地上看着一群大辫子兵如何驾驭火炮。 等炮手们快速填好炮弹拉响引火绳后,众洋人又惊又怕全都闭上眼睛,只听“轰隆隆”两声炮响,冲天的水柱把静止不动的帆船战舰掀起一米多高,紧接着山脚下的兵营里也传来激烈的枪炮声,山上山下同时喧闹起来。等第二轮爆炸声响起,终于有一颗炮弹击中了战舰,把一群正准备升帆的英法水师炸得飞向大海,中间的桅杆也被炸成两截,燃起的大火很快蔓延开来。随着一颗又一颗炮弹落在船上,剩下的洋人纷纷跳海求生,海面上到处都是飘浮的洋人和破碎的木板,章馨海这才松了一口气,登上一块岩石观察山脚下的战况。 经过一顿炮火洗礼之后的兵营已经炸了锅,没被炸死的英法联军冒着枪林弹雨向码头上的汽船和平底船逃去,与此同时田庆庚率领手下兵分两路发起了冲锋,张皮绠跟随着江守备一队人马冲向兵营,田庆庚则率领另外一支人马直奔码头,两路人马一边冲锋一边向溃逃的英法联军开火,一片片弹雨隔着三百多米远就把洋人打得人仰马翻,兴奋得二营众将士们嗷嗷直叫,吓得没被打死的洋人纷纷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等田庆庚率领的一支人马冲进码头时,火轮船已经吐着黑烟驶离码头朝东边的海域逃去,连落水的同胞都顾不上,很快就驶出几百米开外,一部分打中船体的子弹发出乒乒乓乓的金属声,田庆庚见对方已经逃离火枪的有效S程之外,只好停止S击登上三艘没来得及逃走的平底快船。 章馨海把目光转移到小皮绠身上,见小皮绠在俘获的俘虏里并没有乱砍乱杀才松了一口气,留下一部分士兵守护炮台便押着洋人俘虏朝上下走去。 到了山脚下,章馨海首先与江守备汇合,简单打扫一下战场,算上烟台山炮台俘获的俘虏,总共抓住一百二十名英法联军,缴获火枪四百多枝,轻型火炮五门。这五门火炮大小跟独立团的差不多,但是做工更加精湛,乐得章馨海眼睛眯成一条缝,招手叫来小皮绠笑道:“皮绠,这回你表现不错,等见到黄公子之后一定替你美言几句。” “谢了姐夫!” 张皮绠面无表情东张西望,见田庆庚领着十几位清军向章馨海走来,急忙丢下章馨海迎了上去,到了跟前一言不发挥刀就砍翻了一名清军,等举起刀砍向第二名时,被田庆庚一枪击飞鬼头刀,大步上前把张皮绠摁倒在地厉色喝道:“靠!不是说好了嘛不杀俘虏?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你们说不许杀洋人俘虏,也没说不让我杀清妖,我杀清妖怎么了?犯了哪条规矩?”张皮绠歪着头四蹄乱蹬,骂道:“你个一肚子坏水的田大骡子,骗我跟你一起冲锋,没等冲锋战斗就结束了,你等着,此仇不报我张皮绠跟你姓!赶紧放开我!!” 此时章馨海也来到近前,照小皮绠的小脑袋就是一巴掌,喊道:“绑起来!” 众人也怕张皮绠再胡来,曹洪心赶紧把张皮绠捆绑起来,这下可好,张皮绠骂完田庆庚再骂曹洪心,最后连自己的姐夫也不放过,把二营上上下下全都骂个遍,直到曹洪心扛着张皮绠离开战场众人才清静下来,气得章馨海唉声叹气,田庆庚一个劲给清军赔不是:“各位兄弟,这小孩太驴性,都怪我没看住他伤了咱们一位弟兄,我给大伙赔不是了。”说完,朝众人抱拳作揖。 “七娃,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一位四十多岁的清军抱拳还礼道:“再说刚才的那一幕我们都看见了,这不怪你,反过来还得谢谢你把我们从洋人手里救出来。” “呵呵,还是刘大黑脸会说话,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军师,叫章馨海,你们可以叫他章先生,”田庆庚转身又对满头雾水的章馨海介绍起救出来的清军,笑道:“章先生,这十几人都是驻守蓬莱的登州水师,这位大黑脸以前我们曾经还在登州府一起共事过,都是自己的兄弟,他们答应加入咱们的队伍一起打洋人。” 章馨海闻听恍然大悟,朝刘大黑脸抱拳客气道:“刘兄,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既然是七娃的朋友,我也不把你们当外人了,你们知不知道登舟港现在还有没有洋人的战舰?” “没有了,那里只有二十艘被他们缴获去的平底快船,洋人的两艘大船被你们打沉一艘,剩下的就是冒着黑烟逃走的那艘。” 此时的火轮船已经驶出千米开外,正掉头向北驶去,田庆庚见状急忙说道:“章先生,要不让我率领刘大黑脸他们把它追回来?哪怕追不上也可以用榆木炮轰他娘的。” “算了,刚才我在炮台上看得清清楚楚,这艘火轮船只是普通的商船,上面一门火炮都没有,对黄公子他们已经构不成一点威胁,但是咱们还得赶在他们前面拿下蓬莱城,否则又得多费手脚。” “那咱们留下哪支人马守护烟台山?” 章馨海看了看停靠在码头里的三艘平底快船,沉思片刻说道:“留下曹洪心他们驻守之地,让刘兄带着两位兄弟跟随我们去蓬莱,既然刘兄他们是登州水师出身,一定熟知蓬莱外域海面上的岛屿地形,有他们做向导,咱们很快就会选好炮台位置,也算圆满完成黄公子交给的任务。” 分配好人手,章馨海率领二营两千将士押着一百多英法联军俘虏浩浩荡荡向蓬莱驶去。 通往蓬莱的道路必经过南洋河和大沽河交汇处的一座木桥,此木桥距离史财厚的寨圩只有几里地,骑在马上就能看见寨圩寨墙上C着的绿营旗帜。为了不打草惊蛇,章馨海让队伍也打起绿营兵的旗帜,就这样还是惊动了寨墙上的绿营兵和练勇,一位站在瞭望塔上放哨的绿营兵急忙把这个情报告之史财厚。 此时史财厚正和一群妻妾在凉亭里打着麻将,麻将很小,只有大拇指那么大,史财厚两个手指头刚刚拈起一张八万,还没等放下,前来报信的绿营兵慌慌张张禀道:“报史大人,福山镇双岔口大桥刚刚过去一队人马,打着绿营的旗帜,大概有两千多人。” 史财厚闻听吓了一跳,扔下麻将带着一名幕僚匆匆登上寨墙,从一位将领手下抢过单筒望远镜仔细瞧看。虽然独立团二营两千人马已经驶离很远,但是史财厚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等发现队伍当中竟然有洋人俘虏时更是大惊失色,朝身旁的幕僚说道:“千欧兄,早晨从烟台山方向传来的炮声并不是洋人在C练,而是被这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绿营兵所攻破,那队伍里还有一百多被捆绑的洋人俘虏,他们这是要到蓬莱夺回被咱们丢失的城池,咱们是不是也过去凑凑热闹?万一朝廷事后翻过身降下罪,咱们都难逃一死!” 被称呼千欧兄的中年男子急忙接过望远镜仔细观察,直到看不清队伍后才慢慢放下望远镜沉声道:“史大人,这事有些蹊跷,看他们的装束和旗帜的确是绿营兵,可是装备却跟咱们一点都不一样,每个人都手持一杆火枪,倒像曾国藩的湘军火枪营,可据我所知,那湘军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么多洋枪,他们的身份实在让人怀疑。” 不用千欧提醒,史财厚也发现了这些疑点,点头道:“是让人琢磨不透,不过在朝廷走背运时敢跟洋人动手的军队一定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把他们的情况摸清楚,咱们今后别想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千欧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暗示自己去探探这支队伍的底细,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随口说道:“大人,既然这样,我率领三百弟兄跟随他们探探底,如果真是打洋人,那咱们也凑凑热闹,到时候朝廷真的峰回路转,咱们还有一个回旋之地;如果他们也战败了,咱们再落井下石,赶走这帮来历不明的武装,你看呢?”
史财厚闻听正中下怀,高兴道:“好,你去帐房先取一万两银子,如果他们真的夺回蓬莱城,你就把这一万两白银交给他们的首领,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他们战败了,你也得探出他们是何方神圣,回来后咱们制定一个万全之策。” 千欧于是开始调集人马,从帐房取出一万两白银,打开寨门向蓬莱驶去…… 蓬莱距福山一百多里,天黑之前三百多人马就来到蓬莱城下,等看见城墙上C着绿营旗帜后千欧急忙叫停队伍,内心的震惊简直难以用言语表达,四周没有一点打斗过的痕迹就改弦易张?仿佛蓬莱城从来没有被英法联军占领过似的,直到城墙上想起一声枪声才惊醒过来。 “呔!你们是谁的部下?有关防文书吗?” 千欧单枪匹马来到护城河边,抱拳说道:“兄弟,我们是登州府总兵史大人的部下,听说友军前来攻打蓬莱城特派我们过来帮把手,还望这位弟兄把我的话转给你们的上司,事成之后必有回报。” “你等着。”说完,一名士兵转身跑下城墙,到离城墙不远的登州府衙报告。 章馨海率领的两千将士并不像千欧所猜测的那样一枪不发就占领了蓬莱城,而是S出最少千棵子弹,只不过这上千棵子弹全都打在城垛附近,还是一次齐S! 当二营两千人马来到蓬莱城下时,章馨海让田庆庚把洋人推到前面,两千人马排成两排,距离城墙百丈开外摆开阵形,用枪瞄着人质大喊大叫,至于对方能不能看明白只能凭天由命了,反正章馨海记住老耿头一句话,洋人怕死,只要死上百八十人就逃之夭夭,章馨海死马当活马医,就想拿眼前的一百多洋人俘虏试试深浅。 出人意外洋人没露头,倒喊出一位懂洋文的通译,趴在垛口上喊道:“清军兄弟们听好了,我是洋人的通译,洋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放了人质,你们每人都有一两黄金的报酬,如果同意的话就派人进城取金子,然后再放人,怎么样?” 章馨海和田庆庚自从抓到俘虏后由于语言不通憋屈得恨不得踹洋俘虏两脚,冷不丁遇到一位能讲洋文的通译仿佛见到亲人似的,田庆庚驱马驶出队列竟然给通译抱拳作揖,哈哈笑道:“这位假洋鬼子,你真是我亲爹,你告诉洋人,让他们赶紧投降,一炷香时间若是还不投降,我们就处决人质杀进城去,到时候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把里面的洋人统统杀光!” 通译低下头朝隐藏在城墙后面的洋人嘀咕几句,然后转身喊道:“洋人说了,这城墙上有十几门大炮,他们有好生之德,不想让你们下地狱,赶紧放了人质还有金子可拿,否则你们连命都保不住。” “哈哈哈,你骗鬼呢!”田庆庚哈哈笑道:“那大炮全都仰面朝天瞄向大海,连我们的汗毛都碰不到一根,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 通译低头赶紧翻译一遍,少顷城墙上突然影影绰绰冒出一群英法联军,哈着腰开始调整炮口,田庆庚见状急忙驶回队伍,少顷第一排的一千人马同时扣下了板机,上千棵子弹犹如疾风暴雨扫向城墙,把没来得及弯下腰的英法联军瞬时打翻几十个,吓得剩下的洋人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通译举着白旗慢慢探出头,歇斯底里喊道:“下面的弟兄们别打了,洋人说投降啦!” “让洋人把枪全都扔下城墙!”田庆庚大声喊道。 少顷,几百支火枪乱纷纷丢出城墙,站在城墙上的通译带着哭声喊道:“绿营的弟兄们,你们真的不杀我们?” “靠,要杀早杀了,还用费这么大麻烦?”田庆庚又开始吹嘘道:“你们也看见了,这些人质都是烟台山被俘获的俘虏,除了顽固不化的被我们处决了外,这些缴枪的洋人我们一个都没杀,再说我们身后还有十二万人马,每人一泼N就能淹死你们,还需要费这麻烦事?赶紧打开城门出城投降,再磨磨蹭蹭的等我们战舰开过来就来不及啦!” 城墙上的英法联军之所以投降,除了顾虑一百多人质的性命外,完全被二营的火力所吓到,从踏上大清土地之日起,从来也没见过这么凶悍的军队,其火枪的威力甚至比自己的还要猛,领头的洋人当机立断立刻决定投降,率领三百多英法联军举手走出蓬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