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谈判的艺术
801室，四目遥遥相对，谁都不肯退让，仿佛谁的双眼移动分毫，就会失去战场的主动权。 刑十三凝视这个医院的院长，六十有余，头发已是花白，身材不高，唯有双眼锐利，颇有一股子文者的执拗之气。 徐洪明新杭市人民医院院长，今年六十有二，由于长期居于高位，虽然克己奉公，但是也有几分沾沾自喜，一直以来，别人都是看他脸色，可没想到，今天一个年轻人竟然肆无忌惮地将眼神放在自己身上，没有点点害怕。 头可断，势绝不可输，这是一个老学者的尊严。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秦飞扬看着办公室内紧张的气氛，赶紧调和道。 随着他这一岔，两人也都各自将目光收了回去。 见到如此情形，秦飞扬笑了笑道：“徐院长，这位就是刑十三刑神医”。随后，他又转过头，替刑十三介绍了一番。 徐洪明一愣，疑惑的道：“老秦，你不会搞错了吧，这么年轻的神医”？ 他这显然也没有将刑十三放在眼里。 刑十三脸色平静，淡淡的插言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停顿了片刻，又道：“轻微的心脏病，高血压，肾功能基本衰退……” 秦飞扬愣了一愣，还没有此中的道理，可是徐洪明的身体不由的震了一震，脸上充满了惊讶、不可思议，如果不是旁边的秦飞扬也不知这些，他真怀疑是两人事先套好口供，一起合伙蒙骗。 过了半响，难以置信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刑十三笑了笑，道：“古医术讲究望闻问切，这没什么大不了得”。 “这”，徐洪明的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刚刚还是占据场上的主动，转眼之间便从办公桌靠墙的走道内出来，指着旁边茶几旁的椅子，道：“坐，我先去倒杯茶”！ 两杯香茗，道尽了如今的世态炎凉，倘若没有实力，不论是去哪里，遭遇的只能是冷遇。 几人坐定之后，徐洪明轻咳两声，略带尴尬的道：“那个，刑十三，老头子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同意”？ 刑十三点了点头，道：“你的想法我能明白，我也可以答应”。 “嗯”？徐洪明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干脆，大清早，急匆匆的从家中赶来，他可是想好了所有措辞，而且还包括了一系列的条件，可是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令他举足无措。 不过，过山车他是没有做过，但是这种心情却是瞬间得到了体验，只见刑十三成竹与胸，道：“我可以不要工资，但是我有几个要求”。 说完之后，中指微动，带着几分无聊的在旁边茶几上敲得“啪啪”作响。 徐洪明忽的感觉到了几分心惊，这个年轻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刚刚进门的锐利眼神，一手先声夺人让人心中难忘，然，在秦飞扬的干涉下，又谦让理退，不失风度，尔，在他的质问声中，又突起爆发，到最后的以退为进，一系列的举措，行云流水。 他突然有种错觉，在旁边坐着的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半辈子的商人，或是在政坛博弈了一场场棋局的政客。 一丝失落，几分无力感袭来，深深呼了口气，慢慢调整好了心态，才道：“你说，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答应的，我自然照办”。 “啪啪”连续的两声敲击之后，刑十三拿起旁边的香茗，轻轻吹动几下，抿了一口，随即，平静地道：“第一，我没有行医资格证，但是如果你怀疑我的医术，我们可以当场做一番尝试”。 两人之间，再次凝望！ 这次，刑十三选择了主动退避，只是他的手轻轻一番，一副银针便从身上拿了出来。 言语的魅力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终归还是实力。 “别动”，刑十三这次只拿出了一根6寸的毫针，其余的又被他放回了裤袋，“归元仙决”轻轻一运，银针转眼之间被付入了徐洪明的身体，一股朦胧的白烟升起，银针随着他的两指跳动。 “真的是气运针和夺魄针”！徐洪明的嘴角处喃喃自语着，而他俯下的头颅，双眼更是不舍得有片刻的眨动。 “好了”，不知何时，刑十三已经收回了银针，随后再次凝视时，他忽的一笑道：“现在是不是有种生龙活虎的冲动，特别是下面，有种躁动的感觉”。 徐洪明脸庞难得的红了一红，他虽然贵为医院院长，可是没有规律的休息，却是令他45岁就失去了人道的快乐，没想到临老了，竟还能得到这样的机会。 “晚上是不是找老婆子试试”电光火石间他的心中隐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咳咳”，秦飞扬看着他的脸色愈渐绯色，不由的咳嗽了两声，提醒着这可不是在他家中。 徐洪明即刻惊醒，双眼从两人之间划过，嘴角间那丝丝的暧昧笑意，顷刻间使得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颤。 但是，对于久经沙场的徐洪明，快速的恢复了脸色，一脸平静地道：“你的医术，刚刚我尝试过了，足以令我放下身段，去给你求这一纸文书，至于这些日子，你就跟在秦主任的旁边，给他打打下属，毕竟国有国法，不可随意破坏”。 刑十三点了点头，道：“那好，我提我的第二个要求，时间有我来定，通俗的说，我的时间我做主”。 徐洪明皱了皱眉，道：“这不太适合吧”？ 刑十三摇了摇头，异常坚定的道：“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徐洪明沉吟了良久，紧咬着牙关道：“好吧！但是我希望在给你打电话之时，你能迅速的赶来”。 刑十三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如果每一个电话，都要急匆匆而来，那不是比正常上班还累，更何况他还在江浙有课，因此他直间跳到了第三点，道：“如果我的中医行医资格证能够下来，我希望有间独立的办公室，因为我讨厌别人指手画脚，另外我的号不用收钱，而且我的坐诊，收费有我来定”。 “不行”，这一次，徐洪明的脸上布满了坚定，道：“你当医院是我开的？挂号不收费还情有可原，但是坐诊收费有你来定，那成何体统”？ 刑十三淡淡一笑，平静地伸出一颗手指道：“其一，我会治先天性心脏病；其二，我会治恶性肿瘤；其三……” 随着他的手指一颗一颗往上叠加，徐洪明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不过你千万不要做的太过分，不然你医术再高，我也不会容你”。 刑十三耸了耸肩，不屑道：“这好像变成了是我求你们似得，既然谈不成那就一拍两散，反正我是无所谓”。 对于这个又招人喜欢又讨人厌的青年人，徐洪明也是毫无办法，只能迁就的道：“你是爷行不行？” 在刑十三的满意微笑中，他带着一丝后怕道：“你的要求应该提完了吧”？ “其四”刑十三的声音豁然响起，吓得徐洪明的身体直间倒在了椅子后背上，不过前者仿佛未见，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好处，我来这里干嘛？只是我的要求不高，工资可以不要，但是每个月我要在中医科的库存里拿几味药材，必须让我自己选择”。 徐洪明的腮帮抖动的厉害，暗叹着，这一次还真是遇到了克星。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旁边的秦飞扬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徐院长，你的头，你的头…… 徐洪明一怒，一个刑十三已经令他经历憔悴，现在又出现一个秦飞扬也是神经兮兮，无不恼羞成怒的道：“头你妹头”！ “不是，不是”，秦飞扬暗骂自己一声，整理着言语，道：“徐院长，你头上的白发没了，全没了”。 “真的”？哗啦一声，椅子一阵摇晃，人以消失不见，再次回来之时，徐洪明充满了喜悦道：“好吧，我答应了”！ 既然谈好了正事，两人又细致的相互磋商了一番，刑十三就准备离开。 “你想去哪”？徐洪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在这等着，到她们上班时，我让秘书带你去办手续，该给你的钱自然不会少你一分，在行医资格证未下来之前，一个月3000包吃住，等下来之后，咱们再谈。至于行医资格证，我先替你报名，到时候需要你亲自前去考试，不过以你的医术，应该不是问题”。 刑十三翻了翻白眼，不过心里还是很满意的，有了资源，他才有变强的资本，至于他的个例特行，别人他管不着，但是他刑十三这一生只想按照他的本心做事，无论是对，是错？他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