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夜谈
库喜娜卡吉利听到门口的岗哨进来通报,说刑十三来访时,不由的黛眉微皱,她可真是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 不过,也没有怠慢,对着进门战士挥了挥手,自个就向大厅走去。只是偶然间瞥到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太正式,她又退了回来,换了一件正装。 不是她要给刑十三这个面子,而是身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知道什么东西对自己有利,无论是穿衣、座位、说话的语气都是一门学问,只有精益求精,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稀客,坐,上茶”。卡吉利悠悠坐在她的上首位置,对着两人作了一个邀请手势。 佣人端好茶后,她挥了挥手,喝退了下人,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 刑十三似乎也不着急,端起茶用心品着。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这时已经展开了第一轮交锋。 只是,刑十三毕竟是客场作战,他不可能再任由时间挥霍下去,因为他已经看出,卡吉利是一个精明的女人,或者说是一个精明的指挥官,她知道怎样将自己的利益点扩充最大,如果他不开口,她也绝不会先行说话,毕竟两军相交,勇者胜。 先开了口,也意味着在这一战中,他已经落了下风。 “老五的病很棘手,我还没有找到确切的办法”。他似乎为老五而来,又或许另有想法。 卡吉利微微点头,心中却犹如明镜,无论是老五的病好与没好,来得都不应该是他刑十三,在老五的庭院,他便已经知道了病情的好坏,如果好了,也会有专门看护之人前来汇报,若是他两很熟,来坐坐倒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是晚上,她一个未嫁的女儿家多少有些不便,而他却是来了。 心里想着心事,但嘴上并没有怠见,微微一笑,和声道:“那就有劳十三了。唉,老五也不知造的什么孽,怎么会染上如此怪异的病情”。 言落,双方没有新的话题,一瞬间又尴尬的起来,只能不断拿起茶杯,通过喝茶来缓解这一份弥漫在两人之间的诡异情形。 罗迩婆娑百般无聊的从他们身上不断穿梭,有那么一刹那,她真的想将茶杯从两人身上拍下去,双方明明都心知肚明的事情,非要藏着掖着,有没有那个必要? 文人就是矫情! 像她们习武之人多好,看不顺眼,那就在舞台上比个高低,不去舞台也行,袖里乾坤,暗箭伤人也比这婆婆mama的好。 “库将军,我来找你其实是为了一件事情。”邢十三今天终于是遇到了棋逢对手,觉得还是开门见山来的妥当,毕竟谁也不比谁傻,再显示自己的智商,无意是智商不够。 “哦”?卡吉利故作惊讶,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不免卖露了她自得的心,不过,这些此刻已经不重要了。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来金新月没想过要改名换姓,因为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另外名字是爸妈给的,我不想对他们不敬,库将军可能很容易就调查到我的资料。”邢十三举止淡然,平静的犹如一摊死水。 这招开门见山倒是将卡吉利弄得不知所措,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只能用双眼凝视着他,不做回应。 “我想控制金新月。”邢十三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既然她要隔岸观火,唯一将她绑在一起的办法,那就是将火引到她的身旁,逼迫她做出选择。 卡吉利带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后,淡淡道:“我不认为你有这个实力,即便你有华夏官方的力量”。 “不,你错了,我只代表邢十三,一个追随父亲脚步的男人,”说到这时,他的脸上出现了缅怀,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一个父,一个子,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但不可否认他们都彼此爱着对方。 轻轻叹了口气,伤感的道:“我必须加快我的每一个步伐,要不然只能走在他的后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父子永远没有相见的一天。” 卡吉利一愣,皱了皱眉道:“你说的我并不太懂,似乎与我知道的有些出入。” 邢十三淡淡一个苦笑,道:“因为你只看到了表面,有些隐藏在下面的事情华夏官方都不清楚,我与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那我更没有理由陪着你的一腔怒血搭上我的性命,虽然我不安于现状,但我比你有自知之明。”卡吉利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通常很少去做傻事。 虽然她很看好邢十三,一个偏执的疯子,有时候能做成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对于金新月的一潭浑水她不认为他有这个能力,这是一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游戏,这个险不值得冒。 她的选择也在邢十三的意料之中,如果草率答应,他反而会看低一筹。 由于双方合作的分歧,刚刚还有些余热的场面即刻变为了冰点,即使连周围的空气都一下子凝固了,两人的呼吸声随之凝重的让彼此清晰可听。 “库将了曾看过或听过华夏历史”?依旧是邢十三选择主动出击,除了少数的一些事很难用利益衡量,大多数事情只要利益足够,没有不可谈的。 就比如她们种植罂粟,谁都知道它害人不浅,可是他们还是种了。
又比如曾经一个富豪买一个**丝青年的女朋友,开价二千,他认为是对他的侮辱,当涨到二万,**丝男愣了一愣,继续喝茶。 到二十万时,他便开始了挣扎,心中想着这二十万他需要挣多少年。 五百万,**丝男想都不想,直间抱钱走人。 有人会认为不值,那是事实没有发生在你身上,又或者你是个富二代五百万不是你心中的价码,但,你内心一个有一个隐藏的切合点,当击打到了,仿佛就敲击在人的脆弱点上,很难再说拒绝。 卡吉利当前否定,是因为她觉得事情太难,没有实现的可能,那邢十三便要让她明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另外一点,卡吉利没有自己的定位,他邢十三统一金新月,她卡吉利能得到什么好处?如果只是一个马仔,她为何要冒如此之大的风险替别人做嫁衣裳? 双方各起心思间,听到邢十三毫无逻辑的一句话,卡吉利一愣,片刻之后,恢复了淡然道:“曾经听我阿爸讲过一些。” “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华夏的当代史,相信你会喜欢的,”对于这段艰苦而又沧桑的历史,邢十三可以用三个词形容:崇拜、尊敬、勿忘。 他们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卡吉利倒也不反对,两人都很清楚,一个劝服,一个被劝服,她倒是很想知道邢十三究竟用什么本事来让她折服。 “悠悠华夏五千年,历经朝室千百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兴盛落衰我自怜。古时的华夏是一个如酒一样凝香的故事,让人向往与缅怀,近代的华夏不免让人有些伤感,它是一个励志的故事。”邢十三或许是想到了那个烽烟四起的年代,双眼泛起了迷离。 从古代到当代,现代自不必说,却独独缺失了一个近代,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到说得时候,当这一天来临,他会站在金新月最大的山峰上,告诉他们,华夏的近代史,鸦片究竟有多么的害人,他在期待,也在等待。 “当代华夏是个内忧外患,风雨飘摇的年代,前有狼后有虎……乱世年代,让世界震惊的一支军队叫红军,走高山过草地,跨过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段可歌可泣的当代史从邢十三嘴中娓娓道来,如一副巨大的画卷展现在了卡吉利身旁,不由的露出惊叹、难以置信的神情。 过了半响,慢慢从画卷中走出,平静的道:“我不是太清楚你想表达什么?如果你想让我和他们一样,抱歉,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