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蛆虫满地
我这人好面,虽然手里有些闲钱,够吃够画就行,从来不把值班的分红钱当成一会事。 也许干时间久了,我也就明白了很的事。 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要疼,说殡仪馆的工资高竟tmd吃拿卡要。 说工资高,这确实不假,但是上的了台面的工资,一个月就是那几钱块钱,但是灰色收入特别多。 你要说吃,拿,卡,要,说真心话,我们还真心没这么无耻。 干哪一行讲那一行,我们殡仪馆的工作环境特殊,玩的就是胆量和心跳,让普通人不戴手套摸下尸体试试看。 我们殡仪馆人干的体力活,遇见楼层高,电梯进不去的,那一百五六十斤的遗体,从是十几楼抬下来,说实话累的也跟驴似的。 人最脆弱的是心理,不是那个金刚钻也不揽那个瓷器活,遇见生前极度痛苦,面部肌rou狰狞扭曲的尸体,那眼睛睁的跟铜铃那么大,死死的盯着天花板。 一般人别说进死者的房间,就是看他一眼,你都要心理膈应多少天,过不来。而我们出于对死者的尊重,首先要把橡胶手套脱掉,用手把死者眼皮捋下来让死者看起来安详。 再把死者抬下楼,拉到殡仪馆消毒。 这个过程,如果是白天还好,一旦是夜里,那声控灯一亮一灭。 漆黑中什么都看不见,你杠着裹尸袋,而且尸体就在你背后,你说你心里怵不怵,如果说不害怕纯属扯淡。 但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要干,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干的就是这份职业。 我这人也许在监狱关了两年,被强制性灌入一种积极向上的思想,在回复平静后,我开始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生命的意义。 有时候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却有意外的让我出名了。 说来这事可笑,那是去一家穷困的普通人家接尸体,去世的是一位将近80岁的老人。 这按我们阳北市的老规矩来说,应该是喜葬。那家人也挺懂规矩的。我们殡车一到,十万响的炮竹足足放了半个多小时。 迎车的面子给我们给的足足的,但是确实那家人的条件非常的寒酸。 从死者的儿子和女儿穿着,和家里的摆设能看的出,应该属于社会最低层。 老者刚被我们拉上车。那家人硬塞给狗头三百元的红包,狗头连推脱都没有,就把红包收下了。 那天我非常的生气把他了一顿,晚上我越想心里越难受,脑子一热。 晚上又开车把钱给人家送回去。 那家人非常感动,通过撂家常我才知道,这家人是在源河西坝蔬菜批发市场,给人家推三轮车的。 我反倒心一软,又把刚发的工资给了那家人。 本来这事不算什么,但是这家人有一个亲戚。是省厅六泉市的一个新闻记者。 等老人出殡后,那家人的那个亲戚听说我这事,专门在六泉晚报上写了一篇文章,闹的整个省都知道了。 那天市民政局的领导为了这事特意屈尊来殡仪馆。 在殡仪馆职工大会上,当着所有的职工,在点名表扬我,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帮组别人带给我的自豪感。 而且阳北市电视台,还对我做了一个专访。 其实这事对我来说,挺小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为了抓典型弘扬正能量,如果这件事在殡仪馆的普通工人身上,阳北市局也不会搞隆重。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曾经是刑满释放人员,为了弘扬社会正能量力抓典型,又把前些年我徒手抓获在安康路杀人犯李奎安的事,又从新抖搂了出来。 一时间我竟成了阳北正能量的代名词。 我母亲更是笑的嘴合不拢,原本上班低着头猫腰走怕见人,如今也挺直了腰杆。 然而就在这个事情。我更加坚定自己的梦想,帮助别人原来可以真的感动自己,让我那个冰冷的心慢慢的有了温度,找到原本失去已久的梦想。 让我更加坚定要在阳北市开一家专业服务别人殡葬公司。 感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是快乐的。 进入夏季后,我们殡仪馆渐渐的清闲了下来。 虽然遗体明显比冬季减少,但是我们上班.必须带着白酒,要不然扛不住那气味,特别遇见高度腐烂的尸体。 那种腥臭的恶臭,不管我用多少消毒水依然清除不了。 每次下班后我都会在洗澡后,用香水把皮肤涂一遍。那气味连我家的小泉都受不了。 荷花小区的两具尸体,真把我们恶心坏了。 那天早上,我们五组的刚接班,值班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接电话的老蔡一听是两具腐尸,挂上电话瞅着墙上的石英钟气的直骂娘: “娘的蛋,这刑警队的就不能早几分钟打电话,四组昨天都tmd闲了一天没吊事。 我们刚接班,一大清早的就碰见这么一个大馅。 蔡大爷嘴里所说的大馅,只指高度腐烂的生蛆尸体。 这么闷热的天气,尸体腐烂速度非常的快,一般几天就蛆虫遍地,所以我们内部人形象的比喻成素包子rou。 老蔡虽然骂,但是我们总归过去。 本来我们五组分好的班,出车由我和狗头,郭浩我们三个负责。 但是那天,老蔡非让王飞翔和我一起,开两辆车去。 我开始没有搞懂老蔡的用意就多说了一句: “飞翔叔,在前楼大厅和礼仪股的妹子谈人生聊理想呢? 蔡大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既然开始都分好了,用不着,我们三个该去自个处理大伙了,总不能光让飞翔叔带我们。 也就是我这句话,彻彻底底的把狗头和郭浩害惨了。 当我们三个也没有当一会事,心想不就是个腐烂尸体吗? 大不了多戴几层口罩,灌几口酒压压多大的事。 便开着殡车赶了过去,我们三个还在路上吃了一顿早餐。 当我们进入现场的时候,狗头和郭浩一见那场面,当场喷了,吐的一塌糊涂。 事发地,是荷花下去的三楼一套两室一厅的客厅里。 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光着身体已经高度腐烂,蛆虫爬的到处都是,如果患有密集恐惧症的患者,一定当初吓晕。 我一进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虽然我带着口罩,那种刺鼻的恶臭依然往我鼻腔了灌。
而那两具尸体,其中一具男性尸体趴在沙发上,一直手死死拽着一根灰褐色的绳子末端。 而另一具尸体不过离男尸不到两米,仰面躺在地板上。 面目表情狰狞,能看的出,她死前一定极度的痛苦。 而男尸手里的绳子,那根灰褐色绳子紧紧的套在女尸脖子上。 尸体已经发黑高度腐烂,腐rou仿佛成了是蛆虫的巢xue,白乎乎的蠕动的蛆虫,从尸体的眼眶和肚子上,排山倒海的涌灌而出。 尸体现场已经被法医勘查过,他们给我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把尸体拉回殡仪馆保存。 我和郭浩先把男尸抬下楼的时候,人群掩鼻议论纷纷。 我一扫眼,却看见佝偻王面色沉重的站在人群里。 佝偻王依然穿着那件破烂的灰布长袍,提着一个皮质箱子。 他那身雷人的造型,在人群里非常的扎眼。 我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本来我想和他打招呼,但是却因为周围的邻居太多,就放弃了。 我们仅仅用眼神短暂的交流。 等我把第一具男尸装进殡车后,把第二具女尸体抬下楼的时候,佝偻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住户视乎特备的忌讳而议论纷纷: “这人好像是在这小区里租的房子吧? “是啊? 听说刚搬进不到半年?这人是咋死的? “这谁知道? “怪不得,我一进楼道口,就闻到一股子死老鼠味道,原来是人死在房间里了。 “听说,都死了半个月,人能发臭吗? “住着楼在三楼的不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吗?“对,就是那女的? 怎么还有个男的?“这女的一看不正常,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那裙子短的露着腚。 “你还别说,我经常见陌生男的到咱这栋楼,都是进去呆个一两个小时,就出来,这女的一定是干那的? 哎,真晦气。 那群大妈越说越不上道,一个在外围负责警戒的警察,走过来了说:“都散了吧?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啥? 随后那群大妈散了,尸体被我们拉到殡仪馆,刚到殡仪馆后区。 郭浩就把两具裹尸戴给拽了下来,把拉锁刚拉开,狗头把后区水池的橡皮管子,拿着喷嘴,就对着尸体一阵冲刷冲刷。 那乳白色的蛆虫,顺着强大的水柱,一泻千里。 老蔡急忙喊着从停尸大厅里跑过来,一把将狗头手里的橡皮管子夺掉说:“你们年轻猴,就是没有经验,这种尸体不能随便清洗,应该直接推进冰柜。 郭浩愣了半天问: ‘你看这,蛆虫到处爬不恶心吗? 老蔡摇头说:“那就不是我们该管的了,我们的工作是尽量保持遗体完整,等着刑警队来解剖。 你管他们干什么?狗子,你去把田峰和富贵喊过来,交给他们,快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