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试探
中年人自水潭边的两青年跟前走过,向我这边的这条街道内走来,又自我跟前走过,走入街道内,向着深处走去。 我转头看了眼那两个正向这边看来,十分谨慎地看着走远了的中年人的两个青年,然后转身向街道内部走去。 走到街道中段,中年人进入一家店里。待中年人进去两分钟后,我跟到店前来,门前昏昏黄黄的灯光闪烁不定,阶梯之上是一扇仅有一米多一点宽度的空门,仅有几根珠帘垂着,门头之上挂着一块很是华丽的电子牌匾。 烧妖酒吧。 烧妖,妖烧,呵。 屋里人声嘈杂,但是站在屋外,声音却很小,只能听到混乱模糊的喧闹声和电子音乐声。我看了看两边,整条街道上,亮着一片片灯光,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我挡开珠帘,走上一条很窄的楼梯,进入了屋内。一进屋,声音大得有些惊人,各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仅嘈杂,而且震耳,尤其是轰鸣阵阵的电子音乐。不过那一个个摇晃着身体,举着酒杯酒瓶,大声喊叫呼喊的客人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刺耳的声音,仿佛更能让他们兴奋。 大厅里挤满了扭动身体的人,上一层围成四周,仍有不小的空间,不过上面大多是在喝酒聊天的人,喝着酒,看着下面扭动的人群。我扫了眼一楼大厅和二楼,那个先我两分钟进来的中年人正在二楼,独自一人喝着酒,时不时看一眼楼下大厅。 我来到二楼,好像只有那个中年人是独自一人,其他都是三三两两,或四五六七人。我走到中年人这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二楼的桌子都是舒软的沙发座椅,每张桌子只有两张对面的沙发。 我刚一坐下,周围投过来一双双惊讶和疑惑的目光。我心知不妙,这中年人肯定不是个善茬,所以这里的人似乎都不太敢惹他,甚至不敢靠近他。算了,反正我跟过来就是为了从他入手。 中年人将视线从楼下大厅那些人身上收了回来,转头向我看来,轻哼了声,喝了口酒,说道:“你不认识我?” 我也轻笑了声,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向二楼吧台那边招了招手,那边的一个二十出头年纪的年轻服务员走了过来,不过却看向我对面的中年人,似乎十分忌惮这中年人。我向他挥了下手,说道:“麻烦给我来两瓶啤酒。” 青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中年人,随即才点头应道:“稍等。” 酒吧里十分混乱,但是服务员倒是很有职业素质的。很快就送来两瓶啤酒。对面的中年人又哼笑了声,说道:“你的无知,可能会害死你的。” 我耸了耸肩,还伸出酒瓶,做出要与他碰杯的动作。 中年人神色忽然一凛,一股澎湃的气息自他身体中爆发出来,就像是一头凶猛的恶兽,向我扑来,要将我吞食。 周围的人纷纷变色,桌椅微微震颤,那一个个酒杯中的酒水晃动起来,像是想要飞出酒杯来。我向外张开了域,来自于中年人的澎湃气息就像是入了水的灰尘,纷纷融化而消散,无影无踪。中年人面色大变,惊坐起身,双眼死死的盯住我。 我收回了域,他释放出来的气息也散去,周围的桌椅恢复平静,杯中之酒也归于平静。楼下大厅中人仍在扭动着身体,随着刺耳的电子音乐声扭来扭曲,口中发出一声声叫喊。 “坐下来,咱们一起喝杯酒。” 中年人神色又是一变,眉头几乎都要拧到一起了,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缓缓坐了下来,不过却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来找我做什么?” 我喝了口酒,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喝喝酒而已。” 他显然不相信我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一脸惊疑,想走,但是却似乎又犹豫不决。 “你是申家的人?” 我问道。 中年人眼中神色变了变,拧着的眉头却忽然舒展开来,似乎也没有起身离去的意思了,冷笑了声,说道:“你是玉粱派的人?” 这让我想起了先前在广场那边听到那两个青年说的话。
我笑了笑,喝了口酒,没有回答。中年人脸上笑意更甚,说道:“你们玉粱派还真是不死心,而且贪得无厌。” 说着他还喝了口酒,没有了刚才的惊疑和惧怕,脸上露出笑容来,仿佛已是胸有成竹,尽在他掌握之中。 我仍旧只是喝酒微笑,并不作答。而他仍旧自顾自地说着:“申城在你们玉粱派的管理下混乱不堪,你看如今,井然有序,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们申家也做了补偿,这已经是恩赐了,你们却贪得无厌,这会给你们招来灭顶之灾的。” 我放下酒杯,说道:“不,这可不是贪得无厌,我们只是想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也许你们也该物归原主了。” 我索性顺着他的思绪跟他瞎扯下去,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啪!” 中年人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微微一震,上面的酒瓶随着摇晃了几下,周围的人又向这边看来,各个满是惊讶。中年人瞪眼冷笑着,说道:“拿回你们自己的东西?你们有这个能耐吗?” 我看了眼周围,又看了眼楼下,随即问道:“这里是黑城,暗处进行着各种不法以及肮脏的交易。如果我们拿不回来,就会将它摧毁。” 中年人微微一怔,眉头又皱了起来,一双眼直直地盯着我。 “看来你们这次是有备而来,是想来个鱼死网破吗?” 中年人冷声问道。 我回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只能在心里面对那个玉粱派说一声抱歉了。 中年人的眉头又紧紧地拧在一起,随即舒展开,将杯中酒一口喝完,眼神中满是不屑之色,哼笑了声,说道:“玉粱派,很快就将不复存在。”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看着他走下楼去,走出了酒吧。我继续喝着啤酒,没有紧追上去,因为我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的法术和一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