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刚才分明是有人躲在院子外面,到底是谁呢?有什么目的呢?是过来监视夫人的吗?会不会对夫人不利呢?夫人平日里也并未与人结怨,看来以后要多加小心了,夫人现今又和大将军置气,不知道他们俩何时才能够和好,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云嫂讲昏昏沉沉的程庚庚扶上床,一直到她完全躺平,又替她盖好被子,掖好了被角,才沿着床边轻轻坐下,伸出手拨了拨程庚庚额前的碎发,探了探她的额头,确定没有风寒的症状,才稍稍松了口气。 程庚庚此刻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床顶,眼神凝滞,整个人了无生气,那消瘦的脸庞看得云嫂心疼极了,看着程庚庚不停叹着气,却又无可奈何。 “云嫂,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程庚庚哑着嗓子,费力地说道。 云嫂还想开口劝劝程庚庚,害怕她想不开,想要在屋里看着她,以免她做什么傻事,可是抬起的手被程庚庚按住,她扭过头,看着云嫂,眼角立马有泪滚落下来,哽咽着声音,几乎是央求道。 “云嫂,我求求你了,你出去好吗?我。。我真的想。。一个人。。一个人静一静,好吗?云嫂,我。。” “好,好,夫人,您别急,老奴这就出去,这就出去,您别急,别急,老奴立马就出去。” 云嫂将程庚庚的手放进被子里,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极不情愿地慢慢移步出门,轻轻地将门合上,耳边随即传来程庚庚的嚎哭声,那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大,连路过院子的下人们也不由得探头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云嫂厉声喝退。 云嫂不敢离开,又不敢进屋,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密切注意着屋内的声响,心中满是忧虑。 “大哥,你怎么来了,我。。” 卓西宇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欲起身,被陵铮铮一手按住,整个人又躺回了床上,只得勉强活动着双眸子看着陵铮铮,忽然瞄到了陵铮铮手上的伤,刚好看到一滴血落到地上,大呼出声。 “大哥,你的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受伤的,是出了什么事吗?” 陵铮铮抬起那只手,翻过来看了看伤口,颓然地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没事,小伤,你不用担心,只是。。算了,回头我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倒是你,伤得挺严重的,切不可大意,一定要听大夫的话,好好吃药,不要乱动,知道了吗?” 卓西宇微微点了点头,见陵铮铮似乎不想谈手受伤的事,便也不再追问。 陵铮铮看了看空空的房间,忍不住问道。 “灵儿呢?我听人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怎么不在房里?” 卓西宇挤出一丝笑容,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灵儿她。。我让她回房休息了,她。。亲自照顾我,我怕别人说闲话。” 陵铮铮了然,点头赞同卓西宇的话。 “大哥?” 陵铮铮看着卓西宇,“嗯?” 卓西宇似乎有些为难,又想要起身,被陵铮铮大力制止了。 “西宇,大夫已经说了,你不应该乱动,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要乱动,听大哥的话。” 卓西宇听从了,重新躺好了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陵铮铮。 “大哥,谢谢你。” 陵铮铮怔然,立马又回过神来,很不自然地摆手朝卓西宇示意。 “谢什么?大哥难道不该帮兄弟,你应该知道大哥向来把你看做自己的亲兄弟,兄弟之间何必言谢,以后不要再说这么生分的话了,不然大哥要生气了。” 卓西宇连连点头,“是,是,大哥说的是,我们是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陵铮铮见卓西宇已然无恙,便要转身离开,被卓西宇喊住。 “大哥?” “还有什么事?” 卓西宇调整了一下呼吸。 “大哥,你打算怎么安排灵儿?你跟皇甫曜到底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肯放过灵儿,你为什么又要放走他,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你抓了皇甫曜,圣上那边。。”
陵铮铮打断了卓西宇。 “西宇,自灵儿嫁入东宛国,你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都看在眼中,既然有机会成全你和灵儿,做大哥就一定会争取,皇甫曜答应过大哥,回去后就对外宣布原来的灵妃染病离世,灵儿不再是东宛国的灵妃,只要西宇你。。” 卓西宇免不了很是激动地想要起身,陵铮铮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他撑着身体停住,一个劲儿地不停说着‘谢谢’。 “好了,西宇,你还是好好养伤,灵儿的事,你不要担心,大哥自有安排,如果你们两个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自是大哥乐见其成的,好好休养,知道吗?别的事情你都不要担心,一切都有大哥,知道吗?” 卓西宇重重地点了点头,还想道句感谢,被陵铮铮挥手阻止了。 灵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好开心,好开心。 卓西宇看着门口,忍不住满心的激动之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灿烂微笑,一双眸子里满是闪烁的光彩,脑海中已经开始描绘属于两个人的美好幸福生活。 不过,皇甫曜那种毫无信用的人,真的会这样做吗?要是他反悔,那怎么办?灵儿肯定不能再回东宛国去,那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一定不会。 刚才躲在丫头院子外面的人应该就是灵儿,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是不是还对丫头抓她的事心怀不满,她应该不会做些什么伤害丫头的事吧,灵儿这丫头从小就是在宠溺中长大,想来肯定受不了这般对待。 “大将军。” 陵铮铮听出来是谁的声音,招呼来人进了屋,扯过一张布条草草地将受伤的那只手缠住,胡乱打了个结,坐在桌边,将手放在桌上,眼神平视前方,等候着来人。 “大将军,老奴。。” 陵铮铮朝来人摆摆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示意来人。 “不用行礼了,云嫂,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