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大道三千，魔道最艰
“魔人修道，修的是执念，修的是一种精神。世人皆可成魔，可是又有几人能真正成为魔主？老夫当年确实因为修炼魔功而迷失心性，走火入魔，可是最终也算是略窥魔之极道。人类修士往往自诩正道，可是一个个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言不由衷，自私自利。而魔道中人虽嗜血残暴，喜怒无常，做事不择手段，不留余地，可哪一个不是待人以诚，一诺千金，至情至性之辈？若说走火入魔，老夫以为，修炼魔功必然要全情投入，一丝不苟。要想练就不世之功，必然要摈弃杂念，心念合一。一入魔道，永世为魔。只有弱者、心念不坚者才会对魔道闻之色变，吾以为，万物切不可先入为主，世间本无好坏，或又有好亦有坏。就如同火一般，不会玩火或无法驾驭者便会落得一个玩火自焚的下场，而真正的智者却能为其所用。” 路飞不是傻子，也自认为不是弱者，祖魔之言也句句珠玑，让他叹服。魔修，一如魔道深似海，可是所有修道者中又唯以魔道中人的修为最让人忌惮。强者虽为魔身，也可魔形，亦可修魔功，却不能因魔而魔，如此总有一天会迷失本心，走火入魔。这里的魔却是他人的魔，乃心魔，魔障，魔念。 故真正的强者不惧魔，因为他亦为魔之主宰，万魔皆应拜服他的脚下。魔之道归根结底实为大道，只不过被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所不容而已…… 看到路飞若有所思，似是冥想一般，祖魔知道，眼前这孩子已然入定，正在参悟之中。便不再打扰，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等待。 须臾过后，路飞心中一片清明，回过神来，对着祖魔道：“大道三千，何惧魔道一途，我路飞虽不才，可不会因修行路途艰险而有所畏惧！刚才不当之言还请前辈见谅……”前面有路飞理性的看待魔修的缺憾，并没有如同许多年轻后辈那般急功近利，心浮气躁。后有其对魔的深刻理解，虽阐述的并不完美，却也是句句在理，蕴含天地大道。 “嗯，既然你已经想通，老夫便没有什么理由推辞了，哈哈，能在有生之年收个如此乖巧的徒儿，我祖魔还是很知足的。只是我老家伙如今一贫如洗，连个礼物都拿不出，真是羞煞我也。好了，言归正传，下面你便行个拜师礼，也算是应了你我之间的师徒名分……”祖魔说到这里时，感觉精神都好了很多，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路飞。 路飞也不矫情，直接弓身就是三个拜师礼，边拜边道：“师父祖魔在上，今收徒儿路飞，徒儿在此拜上，望师父不吝赐教，徒弟若有不当之处尽请责罚！” “好，今天的这个拜师礼虽然寒酸之极，可却是老朽我最开心的一次！起来吧，只要你不嫌弃我这把老骨头，我定竭尽全力，倾囊相授，绝不藏私！”祖魔发自肺腑的说道。 路飞至今说起来，所拜的和没拜的师父没有十个八个也有一铁锹，可是今日路飞的心境不知为何却多了几分庄重。 “好了，乖徒儿，为师也没有别的东西相送，只有这只千疮百孔的心脏，你若不嫌弃，就收下吧。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把里面的虫卵给清除干净，要不然说不上哪天这些小家伙就活过来了，哈哈……”祖魔之灵一脸轻松，似乎此事和自己毫无关系。 怪不得一颗好端端的祖魔之心会变得千疮百孔，路飞虽然有些疑问，可还没有想那么多，听祖魔一说才明白，原来这些家伙居然如此恶毒。世人总说魔非正道，可眼前的一切又如何解释？可见，世间事根本没有必要断什么正邪黑白，也不必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公道只在心中…… 路飞心情有些沉重，对祖魔说道：“师父，还请你暂时离开心脏，徒儿失礼了……”祖魔明白路飞心意，离开心脏很远，看着路飞。 路飞指使牛牛几个雷球过去，那心脏表面的孔洞立时烟雾弥漫。祖魔之灵虽然每电一下都会面部抽搐，表情痛苦，可祖魔心中是高兴的。 “小飞，在我心脏上有两道封印，一道唤做九重无量印，这个封印有一个特性，就是他所封印的对象不管有多强大，只要他越反抗，就会从对方身上吸取相同的能量来消磨对方。这几万年，因为我没有反抗过，这家伙没有能量吸取，已经形同虚设，因为我已虚弱不堪，所以这道封印已经几乎没有什么威力了，你可直接将其揭下。还有一道便是这锁链上的封印，叫封魔印，这道封印将老夫的神魂封住，无法施展魔法，不能使用魔功，否则便会神魂碎灭。因为这道封印上面蕴含一种十分爆裂的能量，只要遇到魔气便会炸裂。这种能量十分诡异，对神魂伤害相当恐怖，老夫当年就被这道封印伤的很重。可是若单纯使用蛮力或法术妖术却似乎没有反应……”祖魔心有余悸的说道。 好在路飞如今还不算魔修，体内并没有丝毫魔气，听到祖魔所说，路飞知道，能够把曾经伽逻星球的主宰困住的封绝对不是什么寻常之物。路飞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飞到心脏附近，站在锁链上，开始自习端详起来。 路飞发现，在祖魔之心上，确实存在两道封印。一道若隐若现，就像一个拥有生命的灵物一般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另一道如果不仔细观察，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似乎只有祖魔呼气的时候，那道封印才会显现，上面有些不太明显的七彩流光。 路飞推断前一个大抵就是那无量印，而这个接近透明的封印就是封魔印。 观察完毕，路飞又问道：“晚辈刚才观察推测，那忽明忽暗的是否就是无量印？”这种生死攸关之事路飞不敢大意，向祖魔再次确认道。 “没错，你尽可将此印揭去，然后再说。” 听到祖魔这样说，路飞揭去封印，尽管如此，祖魔还是受到了一些伤害，看到祖魔更加虚浮的魂影，路飞心如刀绞，可祖魔却笑道：“别难过，孩子，老夫如果今日挺不过这一关，你不会把我这个师父忘了吧……哈哈……” 听到此话，路飞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师父……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会把你带出去，让你见到师母……嗯……嗯……” “好了，别哭了，面对困难哭泣的弱者的行为，刚才这一下倒是让老夫清醒了许多，也明白了很多。我已经不打算再出去了，为师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如果有一天能见到老朽的亲人可以照顾一二……为师可以交给你的所有功法口诀全部在心中，到时候你尽可将他炼化和你的真身融合。还有，这里的血池之血也不要浪费，修补和炼化此物你都需要这东西……” “不，师父，你一定不会有事，你等着，我这就把封印解开……”说完，路飞迅速冲上前，用手想要揭开，可是那封印像是在虚无之中，根本无法触碰到。路飞含着泪，心念一转，顿时化为巨龙形态，龙威尽显，一声怒吼，他想要撕开这天，看一看所谓的神在哪里，封印就在眼前，却无法解开，看到眼前的祖魔慈祥的脸庞，如此涣散，他知道，祖魔真的要消失了……路飞赶紧恢复身形，想要抓住眼前的一切，却发现一切是那么虚幻。 路飞就这样呆呆傻傻蜷缩在石室角落里整整三天，三天里，路飞什么事都没有干，也不想干，他只想就这么安静的陪伴着师父，师父一定能够看到，看到自己的徒弟在这里，在这里陪伴他…… 祖魔一直到最后消亡的那一刻，都没有提及自己的滔天仇恨，只是希望见到自己至亲至爱之人。不是说他没有仇恨，也许他很清楚，过早的给自己的徒弟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执念很有可能会毁了他，也会殃及更多无辜之人。 自己的仇恨他没有办法索回，也无法完全化解，他宁可带走。路飞对此也没有说过什么，这种事，作为徒弟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既然祖魔说胡姬已经被唤醒，只要找到胡姬，其中因果必然知晓。既然对方有能力将祖魔此等绝世高手擒杀，说明自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实力与之对抗。血海深仇必不会忘，那些虐杀师尊的贼子，我路飞终有一天，即便追到九天之上，也定要将你等一个个碎尸万段，让你们享受同样的快乐…… 三天，牛牛发生了蜕变，直接从四级升到五级！体型倒是没有在变，可这家伙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势却让人望而生畏，犹如死神使人却步，想是地狱的主宰让人心生惧意。牛牛身上的颜色和图案似乎也变了不少，那图案似乎带有一种魔力，会让对手瞬间产生眩晕之感。就连牛牛体内的妖元也变为蓝色，这才是牛牛战力提升的关键，妖元的变化让牛牛终于可以面对化神级别的对手了，这让小爬虫神气了好久，当然，主人不高兴自己只能心里乐一乐，不太好表现出来罢了。 路飞默默的将这石室中的所有东西全部收起来，包括那几个锁链。那锁链不知是何种金属炼制，根本无法断开，路飞只好将其从石壁中掘出，收了起来。随着祖魔神魂的消亡，封印也消失了。 路飞先把血池里面的噬心虫幼体全部清理干净，才开始炼化祖魔之心。炼化祖魔之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驭龙骑士的指导下，路飞渐入佳境。刚开始，路飞有些不得要领，炼化几乎没有进展，好在驭龙骑士提醒路飞，说祖魔曾经告诉自己炼化时需要借助血池的力量。祖魔之心的炼化要比驭龙骑士和路飞想象的快的多，只用了三年时间。按说以路飞的等级和修为炼化祖魔之心这种级别的重宝，不是不可能，而是根本不可能！ 可是祖魔在神魂消亡之前却已经把自己心脏中所有执念全部销毁，为路飞创造了一个相当好的炼化条件。这有些类似于地球上电脑上的硬盘，一个是已经写满数据的，另一个确实全新的。写满数据的只能将数据销毁，即便如此，你在使用时也有可能因为数据销毁清理不干净而受到影响而祖魔给路飞的却是纯净如水的心。 祖魔之所以会如此突然离开，其实主要还是为路飞炼化祖魔之心而把心中执念销毁所致，这种自毁长城的做法最终提前结束了祖魔的存在。再加上血池中的心血经过噬心虫的净化，已经没有祖魔的魔念，对路飞只会有修为上的提升和帮助，所有这些因素加起来，路飞才能以三年的时间炼化祖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