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衣

    黑夜，浸染着整个大地，连这大城市也被涂抹而去，只是在远处远远能望见几个ktv。火车歪歪斜斜地惬意似得奔跑在黑夜中，窗外，一条穿梭于江面上的桥梁被火车来来回回地折腾，一种莫名的困倦逐渐袭于我的脑壳中。

    风,吹动着两块布条。被车胎弹射起的个个石头在风中飞扬，很是形成一丝气势。道路两旁，几丝黑土模样的颗粒上，时时斜裹着几根杂草，荒却不乱，其中一大块早已秃顶，亦或许是污染所致。

    车内，一两个士兵抬着三八式步枪，互相调侃自己的胡须，其中一个拿出一根烟来，递了递我这边，随后便有一只黑色手摆了摆。那人甩了下，没好气地说道：“哼，装啥装，这里比抽这个的还要更恐惧的事情。”说完，他把那烟递于另一人，那人接过后，对着他道：“嗅——，嗯，好烟，好烟。”他拿起那只烟在鼻腔上吸了口，随后在自己的胶鞋上蹭了蹭。“来，兄弟，给个火。”那人道，“嗯，行，先等着，大冢君。”“嗯——。”说着，他眼看着那人点完烟，将那半截火柴扔于人群中，突然之间，人群似是炸开了锅一般，四散而去，扑腾着袭来的火焰。“哈哈，真，真好笑，哈哈——。”大冢望着眼前的景象很是开心，可手上的烟也随之飞散，形成一丝丝雪花。“这，这是樱字。”风洞中挤出几个字。“你认识？”大冢道，可脸上却有种莫名的惊诧。“嗯，我父亲曾抽这只烟，他之前在旅顺时就抽过。”那黑影道。“哈——？那，那可就是老前辈咯。”他很是惊叹，可在他眼里，这种人已经是杀人恶魔，说白了，在手术台上，你完全不知道他是如此之疯狂。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渐渐停滞，车中的人顺势倒退而去。两个士兵叫喊着人群，有些不听话的，用刺刀捅了捅流血的痛处。逐渐地，人渐渐站满门外，车子屁颠地鼓动着难闻的味道，却也渐离我们而去。“他们，他们怎么到这来啦？”我说道，不解地思绪逐渐被门口竖立几个大字震慑住：日第731部队细菌试验部本部。正中，已被一道石板切成。

    房屋沿袭欧洲风格，可平坦的上部时时掩饰它本来的功能。而青石靠中边的立柱上，飘荡着膏药旗，如同故意染踏而开的红色圆圈。

    囚员中，一人口吐吐沫，对着那几个士兵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却很是听不清楚。“哼，八嘎——！将他做成标本，看他还逞能不？”大冢道，“额——，何必呢，他们都是马路大，只不过这其中还有个孕妇，估计也可以做成标本。”另一人道，可他的口气中时时喷出一肚子装入的水分，喷溅于地面上，却引起我的注意。时钟般旋转后，我差不多熟悉了这一群人，几个是完全是战俘，身下，衣服早已被撕扯开裂，咧露出的血将伤口模糊开来，却很好地封住流出的血。而另外几个：怯懦的眼镜男，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以及身下早已被血染红的女孩。

    咕——咕——几声叫响后，从里面出来几个戴着别样色彩气愤的人，踹了出来，合着那两个士兵逐渐进入这个充满诡异的地方。

    我，还是站在那，拖沓着眼球，望着天空那个太阳，它，早已在这里变得刺眼，天空早没了一朵像样的云，亦或者说一朵云也没有。蓝，这是我在脑子里给出的答案，应该说是蓝的可怕。远处，深层的浓烟从那高大的烟囱中滚落而出，滚落的黑色灰尘将别样的阳光也给摄入其中，很是给人一种压抑。

    门口，几个士兵相互点烟，传递交换着那根快要烧手的火柴。在最后一个人，确认眯缝的眼中，再也找不着任何一人后，他拖沓着眼角，甩了甩手。门逐渐被关上，沉重的声音将我惊醒，我拍打着自己的脸，胡乱的嘴角间，不时跳动着疼痛的感应，可脑子里意识到我要找个人。于是，我飞奔着向即将关闭的门里跑去。“喂，喂，停下，我，我还没进去。”

    门内，树梢上裹挟着些许不安以及一些不明由来的东西在风中飞舞，悬挂于树杈上那三个空洞时时注视着我，而拖沓褶皱形状的管状物体，身后拖着一个不小的罐头盒子。“喂，你找谁！”门口一位阴森模样的人，突然喝住我的步伐，举起的刺刀亮晃晃地在我眼前来回移动。“哦，我，我找一个人。”我摆手道，可顺势的怯懦，让这个卫兵有了些许嘲笑感。他大叫道：“喂——，这里有个马路大。”清冽的笑意逐渐浸染于他的嘴角间，锋利的牙齿上，血rou模糊。

    突然，门逐渐被打开，从里面涌出几个身着白衣，头戴口罩的男子，而头上却戴着别样的帽子。几个人逐渐将我拖行而走，风洞中，他俩各自说起话来。“额——，这都好久没有马路大了，昨天那个女人听说是个日本人，官方是要说给她弄一场手术，不知是何种手术。”“哼，手术？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手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这个，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说完，那人不屑道。“也对，毕竟他们都是马路大嘛。”旁边一位搭话道，可从话语中，似乎有点不对劲。“喂，你们，你们把我送到哪去。”我抖动着身体。“哦，送你去一个好地方。”其中一人说着，便哈哈大笑。“是，是啊。”说完，他拉的更是紧凑。残风外，太阳逐渐从我眼内抹去。一丝阴冷的寒风逐渐刺入我的脊骨内。风洞的黑洞已望不见天际，远处几丝惨叫声不绝于耳，啼哭似乎变成这些地方的家常便饭，而求饶已经无用武之地，在这里，死，已成为现实。

    划——，我很是感受到脚下一次次水流趟过，可怎么也看不见它的模样，溅射的水花一次次浸染于我的脚掌边，刺鼻的各种化学物质以及携带的某种味道，不免让人连吐不止。“到了，赶紧进去。”说完，那人便将我耸了进去，一丝不安地气氛瞬间让我的心凉了许多。“哦——，你来啦，赶紧过来帮忙。”一人站在那一块青石板切成的台阶旁道，但从帽檐中渗漏出来的几丝白发和那汗腺流淌而过的褶皱，似乎他应该有些许年纪。“还站在那干嘛，藤木，赶紧的啊，这个女人快死啦，我们必须在她死之前，把她的皮给剥下来。”另一人满脸大汗道。“哦——，哦——。”藤木开始有些反应，可身后，一丝嘲笑声正逐渐被取代。一番麻利地而又完整地皮终于给剥了下来，而台面上，血逐渐占据，咕咕而走的血，往下流淌，每经过一个地方，总要停滞一下，但这也将整个地板染红。挚辣地灯光渐照射入进来，直到占领整个堂面，那位似乎有点老的男人，将口罩摘下，风，渐行而来，他对着藤木笑了笑：“你怎么想到来看我这把老骨头啊。”说着，他轻拍了下这个男人，从他的刀法，甚至是从他那快捷上看，他可以将他留下来，作为他的“医学”力量。“我，我准备去陆军。”藤木说道，

    “什么，你要去陆军，你可要想好，那些人可都是要上战场，随时尸殍遍野，无人认领的。”“我，我知道，可对于我来说，现在，需要我。”藤木眼神坚决。“好，好吧，这里刚刚建成，少了你真的很是可惜，不过我会给总部发个电报，你到时就去报到吧。”说完，那人拍打着他的肩膀，一时间甚是觉得那东西很是冰冷，很是坚硬。他，逐渐看向那东西，似乎一下子喝破胆，只觉得那东西上面跳动着一个个似蚯蚓模样的东西，深白色的颜色，肿大的身体上，不时吐露出一点点乳白色汁液来。“呀——，啊——。”他瞪大双眼，一下子甩在地面上，可却在我肩上很是疼痛。不，不对，那，那是我，妈蛋，老子怎么跟这死老头在一起。可心头揪起的风，还未停时。

    一时间，一阵阵青涩地笑声逐渐爬向我的耳边，四周，早已被人吹落，无任何灯光，唯独那丝丝花瓣色的香味滚滚而来，在我的鼻息中，时时飞逝。茲——，丝丝昏黄的亮光照亮，魅眼不时地跳动于我的眼睛里。

    风突然刮了起来，带动着粉饰的花朵逐渐拍打着我的脸上，却很是留下一道深色红纹。飞溅花丛中，女人还是挑逗似的抛入魅眼，似笑非笑的脸上似是有什么东西跳动，身下，一套透明却又粉嫩如丝一样的东西随风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风逐渐慢了下来，女人guntang着的身体旁，地上啪嗒着几个洞，黑却又暗红。突然，这个女人从口中挑逗似的说了句：“来，来呀，呵呵——，来，我穿衣给你看，来啊。”惹火般的声音逐渐晃动于四周，形成反弹。“你，你是叫我嘛？”我哑口道，恐怕这个女人没了如此磁性。“是啊——。”女人还是以往地磁性，可这一次突然放出一块皮鞭模样的东西甩在我的脖子上，拽拉着我整个身体，逐步向她靠拢，昏黄的灯光中，我逐渐看清那地面上那玩意，惊喜的脸上逐渐变得惊恐，这哪是丝袜，这分明就是——。“呀，人皮啊——！”我大叫一身，身体逐渐跃出一丝香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