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终结这场戏剧在线阅读 - 第二十四章:纯白无暇

第二十四章:纯白无暇

    想起了新婚的第一天。“你太像以前她了。”我语气顿措道。“谁,你说的是谁?”小颖摆过头来。“没,没谁。”我,低下头不敢再去看她,或许她的容貌不如惠子,但,柔情却一点不也不输。望着她舒展的发丝,灯光下,她的发丝渐渐展开,如瀑般完全将双肩揽上。我以为她是短头发的女孩,却不曾想——。也如此,我多看了几眼。“衣服穿好了,你也快穿上衣服吧。”小颖转过身来道,鬓红的两边,形成一道细密的彩虹,纷飞的胸前,岔开的蝴蝶结在抖动中飞舞。“怎样,不错吧。”小颖望着我痴痴地笑了笑。

    “很好啊,这是什么衣服。”我望着这样的衣服有些惊奇,或许是很少看见什么好看的衣服罢了。“这是工作服啊,短裙加白寸衫。”她说完,甩开步伐道。我望着那身后岔开的一条小口子,望着那短裙在膝盖之上的“粘贴”,或许这样的工作服真的很适合她。“挺,挺漂亮的。”我木讷地说了句。“是嘛?不过我觉得它只是个工作用服。”小颖嘟囔着嘴道。

    突然,一阵音乐声响起于这个空间中。“这是——?”小颖多少带着某种情绪,仿佛她想知道所有的一切。“这只是音乐罢了。”我从炕上下来,将手机从茶几上拿下,随后转身。“别走——。”小颖一阵娇哼声在我耳边拂动,随后,双手缠绕于我的腰上。“哎,也就是拿个手机。”我如是说,但手上还是多了个东西,我,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上。“噗,呲——,哎,不走了,就陪你。”这时,从口里来回移动物体。“不行啊,你不是要工作嘛。”小颖似是有些反讽的语气道。“哎,那工作,不做也罢,做了等于白做。”我倒是说出了实情。“为何?”小颖疑惑道。“那老板本来就是想玩的,做再多也没用啊。”我在此,猛吸了口,将烟从半白,直接吸到半黑。迎由的黑色“雪片”一点点飞逝于我的眼前,或许在此时我真的忘记了家的概念,忘记了自我,忘记了我的诺言。

    我转过身,将她抱起,丢于炕上,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何不再一次疯狂点。我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在台灯上,衣服再次被甩在上面,发出噼啪响声,最终跌倒于茶几之下,变成一道无光的魂。。时间过的有些快,音乐声再次响起。但,我却有精力,望着一旁的女人,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忐忑,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不想让它据需沉醉下去,或许这时的我应该选择离开。于是乎,我迅速穿起衣服,蹑手蹑脚地离开这个空间。但这一切都让我想起一个小丑,一个咧着嘴讥笑的疯子,但是现在的我不也正是这样,至少我不能为此付出什么,或许这也只是个短暂的“情”罢了。

    路面上,稀稀疏疏的车辆来回擦碰,反复回响着声音,如风中跳跃的音符。咣——,嗤——,砰——。“欢迎乘坐1路公交车”。一名中年人坐在前排望着我,似颤的手一直在裤兜里捣鼓着。“你是不是没有零钱啊,没零钱先投个10块就行了嘛。”那中年人如是说。“不,不是,我每次都带着的。”在裤兜里捣鼓比较长时间后,最终找到一枚硬币,扔于里面。。车最终在一个车站下去,望着“寂寞”的青苔爬满一个个石头,似是也因此爬满于我的心中。在走过一段小巷后,一个别致的牌子挂在门沿边,星星点点的读书声细微地点缀于楼层之间,仿佛这样的音调鼓动着这些古老的房子。

    突然一阵叫声响起于楼与楼之间,不时地窜起,来回跳动。“糖葫芦咯,卖糖葫芦咯。”一老年人骑着三轮车从我身边走过,叫嚷的声音如同儿时听过的一个卖“黑芝麻糊”的广告。“给我来一根。”我拦住他道。“哦——?是嘛,那你是准备要哪根?”他望着我,眼中似是有异样,虽然笑盈盈的脸,但却似乎掩饰不住某种鄙视。“还,还是算了。”我伸出的手瞬间抽回。“是不是送给自己的孩子的,我也是有孙子的老人了,懂得你们的心思。”他说着,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递于我一根。“谢谢,不抽。”我摆摆手如是道。他随后又道:“我也曾经疯狂过,但,生活还是生活,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搅坏一个家啊。”说完,他靠在三轮车的座椅边,对着天呼出些许青烟。“您,这是——。”我瞪大双眼,心中的忐忑变的越发不安。“小子,别以为我老头就不懂,你们啊,年轻,有活力,但是家庭本就是一个稳固的,不管它多少年,它还是个家,不容被践踏的。”老头又一次说出让我不安的话语。“不是,你卖不卖,不卖就别瞎扯!”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在我心里很是感到某种莫名的不安,虽然之前已经把仅剩的那枚硬币扔了进去,可现在的我,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之前所做的事情,至少不能在孩子面前。。

    “好,好,我走,真是,年轻人。”他说完,将烟头丢于地面上,刺溜的青烟一次又一次倾泻出一条条清晰的“青烟”,但人也随着那一道道声音而远去。。我,站在原地,门,突然被打开,小目目摇晃着书包飞快地跳跃着步伐,向前向后的书包在他的腰上来回晃荡,如同酒杯中来回摇晃的红酒。“爸爸,爸爸——。”小目目叫嚷着他那点点乳声,“好孩子,来。”我蹲下将他抱起,“捧”在肩膀上。“爸爸,我老师今天教我好多东西哦。”小目目如是道,两只小眼睛异常发亮,却很像他的母亲。“那老师教你什么啦?”我如是说,望着这孩子两只大眼睛,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爸,我轻声告诉你。”说着,他凑了过来,我能感觉到孩子那清晰而又细软的热量在耳边慢慢萦绕。“诗,诗歌?文言文?”我越听越感到不安,他这年纪是不可以这样过于成熟。“对呀,老师教我这个,她说很多东西我都不能再听了,可以学更好的。”他如是说,脸上洋溢着某种喜悦之情,两只小酒窝慢慢窝了进去。

    “可,可这些不是你这个年纪要学的。”我突然道出一句。“那,爸——,你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也越界啦!”小目目突然质问我,可这样的话语实在让我感到愤怒,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他怎能如此说话。“你,你——!”我将他放在地面上,低下头对着他道:“孩子,这是大人的事。”我相信这样的方式可以很有效的遏制他的这种方式。但,他突然抬起头来,举起两只小手忖于腰上:“你这是对老妈的不尊重,应该说是侮辱!”小目目如是道,在他这个年纪说“侮辱”,多少有点过,但这样两个字严重刺激了我的心。“你——!”我瞪眼望向这个孩子,但却没有抬手打他,因为这些都是事实。“难道不是!你太虚伪了,我看不懂你,我不要你做我的父亲!”小目目如是道,他再次跑将着,将那个书包扔于我的面前,鲜红的花朵盛开,散发着阵阵芳香。。

    噔——,噔——。一阵阵叮当声在我的脑门上敲动。我摸了摸脑门,却发现居然没一颗草。哦,原来只是幻想。“你是,小目目的父亲吧。”一小女孩如是道,眼中,她两腿并直,撑着个小伞,发丝漫过两肩,在两边形成某种黑色瀑布。“呃——,是,是。”我有些吃惊道。“您好,我是刘目的老师,你可以叫我小马就行。”马老师伸出手,示意与我握手。“哦——,马,马老师好。”我还是多少有些吃惊,这跟那孩子说的完全不一样。

    水滴在红色铁框上形成一颗亮珠,跳动了下,随后掉入凹槽中。我,并没敢伸出手,但望着眼前细白的软手,多少还是有些心中发颤。“算了,算了,我这粗人,不能跟您这样的文化人握手。”我摆摆手道。马老师听后,放下了手,随后她用手抿于脸上,细软的褶皱跳动于纷乱的水滴内。“怎么啦,马老师?”我如是说。“你,流鼻血了。”她如是道,随后从粉红色连衣裙中拿出一张纸来。“谢,谢谢。”我立马接了过来,将鼻子边擦了又擦。“或许你们父子还真像,目目看到我时也流鼻血了,只是他好像更文艺点。”说着,马老师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啊——?”我胡乱地擦着这个完全堵不住的“缺口”,血还是不停地流,在我的嘴里,还是能感觉到那一股热量。“你还需另外一张。”马老师又如是道,随后她又从连衣裙中抽出一张,这时我才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玉环,清澈无比。“我看你还是把它堵住吧。”马老师提出一个措施。“恩,好。”我将它完全堵住,但另一边也有热气冒出。。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谈话中,她向我介绍了这个园区的具体情况,我跟着她迎由着来到一间较为矮小的房子旁。门,被一阵吱呀声打开,最终在一阵“砰”的声音下停下,但这次我却觉得如此美妙。“这是你的办公室?”我问道。“不是,这是我和我男友的办公室,他也在这里教小孩子。”马老师如是说,在说到男友时,她的眼睛里泛着光,我知道这或许正是个热恋中的少女。但,我的鼻息不再有热流。我将鼻子上的东西拔掉,上面还是有些余温,这是红色的表现。“没事嘛?”马老师如是道。“没事,可能是天气过热的关系。”我如是说。“哦,这样啊。”她如是说,便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随后指示我坐下。

    “你的孩子呢,我也只是跟你说下情况,当然,你的孩子毛病不少,只是,我有些不明白的是,他怎么这么文艺,连我的男友都招架不住。”马老师嘟囔着嘴道。“那,那,看来他太缺少管教了,我回去好好管教下。”我狠狠地跺着地道,但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恩,是,应该的,像这样的孩子很难管教吧。”说着,她突然将脑袋杵在两只手之上。“是,难啊,所以——。”我本想让她幻想时,突然她抢话道:“这小孩,我太喜欢了,从来没碰上这样的小孩,能教我方法嘛,我想生个。”望着马老师两眼渴望的表情,我多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哈——?老师,生这样的小孩,很cao心的。”我抽着嘴道,说实话,我还真没cao心过家里的事情。“是嘛,这小孩让人很想抱抱的感觉,特别是他那小辫子还有他居然会说日语。”老师突然瞪着眼睛道。“哈——?这,这——。”我的椅子突然后退几步。“冒昧的问一句,那你是哪国人?”马老师开始发炮,我知道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在这。“我,我是中,我是日本人。”我低下头道。“啊——?这样啊,难怪,难怪。”她缩了回去。“怎么啦?”现在变成我的渴望。“没什么。”马老师的话似乎有些停滞了许多,或许早已倾泻完成罢了。。

    “那老师,我的孩子有什么毛病?”我将此事拉回了终端。“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也就是喜欢调戏其他的小女孩,搞的别的孩子都来我这告状。”马老师如是道。“哈——?这,这还了得,那以后他不就要变成流氓啦,老师,还有嘛?”我瞪大眼睛道。“也就喜欢出口成章,话说这个年纪不太可能啊,我可没教他什么,他居然跟我男友对起了文言文,结果,直接将我男友弄进医院了。”马老师哭泣道。“马老师,马老师,别,别哭。”我倒是在裤兜里弄了又弄,但是没找到一张纸。“可,那是我找到最好的研究生,他可是学过很多年的文言文,怎么,就这样被打败了,最后,他说要跟我分手,说太伤他自尊了。”马老师说到这,哭的更加厉害。“呵——,这样啊,但是,要这么说,我这个孩子还是缺少教养,应该懂得谦虚。”我如是道,望着不停地抽泣的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心疼。“不,你应该让他辍学算了,他已经超过我所认识的孩子,或许,他原本就是神童。”马老师如是说。“算,算了——。”正想再说下去时。

    门,清砰了下,一丝香味点滴而来。我,习惯性的将头偏过去,斜眼中,那人身材高大,虽魁梧,但脑门上照常无一物,脸上如同火山喷发一般,不仅坑坑洼洼,而且随时有喷发的可能。“这是我的男友。”马老师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喜悦,而眼里却有着某种异光,这或许正是热恋形成的某种光芒。“你好,初次见面。”我将手伸出去,以示敬意。“他是何人,怎能来此!”他的话语带着某种命令,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他是目目的父亲,所以来这,应该是询问孩子的学习状况。”马老师如是说,虽然缠着这个男子,但他还是那副样子,偌大的眼镜却在眼眶上晃荡着,但我却能看见上面被刻意黏上了一层白色胶布。“看来您应该是那种学识渊博的老师吧。”我正眼看向他。“那是,鄙人可是学了很多年的。”他杵了下眼镜道,却并没有正眼看向我。“那鄙人是什么意思,请你这位老师解释下。”我首先提出问题。“这——。”这名老师瞬间哑语,他并不是这个女孩说的那么渊博,或许也只是考试中的霸主,而真正拿出来的东西却很少。。

    “哎,真是,哈哈——。”我本想说出什么,但还是没有拖出。正此时,一小男孩跑将着过来,指着这个魁梧的男子道:“手下败将,竟然还来此受死!”我听着声音知道是谁,随后道:“目目,不得无理!”但,我却没有走出去,一直站在里面,望着年少的孩子,我多少有些说不出来的心酸。“爸爸,你在哪——。”目目的声音响动于房外,如同黑暗中的一种绝望的嚎叫。我,并没有吱声,现在的我还是他的老子,还是他的父亲,但我却做了让我永远也抬不起头的事情,可现在没法再回头。。

    “爸——,你在哪?”声音再次从房外响起。我突然怂开那魁梧的男子,跑将着出去,或许只有这样才不会在他年幼的心灵上留下阴影,我必须这样做。

    水滴一阵阵凄厉地打向我的脑门上,虽然我能感觉那阵阵钻心的疼痛,但我不能停。“爸,爸,你为何离开!爸——。”身后,一阵叫嚷声,次次刺痛我的心门,随着乳声慢慢跳动。“不要再追了,你爸有事。”马老师的声音响动于我的耳朵里。“不,我爸没事,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爸,你快回来。”孩子的声音还是响彻于我的心门里,一次次刺穿我的心房。铁门突然关上,我似是能听到那一阵嚎叫,寒冷的“冰”面,却没任何起色。水,在我的手上肆意流淌,侵入我的骨髓中。我,还是能听到骨头崩裂的声音。门,最终关上,在我的耳朵里,形成一种跳跃的音符,这种音符有着某种谢罪感。“对不起,爸,不能让你幸福,不能了。”我慢慢抬起头,水滴浸渍我的脸面,将脸上的余温也一并带走。

    最终,我带着某种忏悔,离开了这里,在走到尽头时,我看了下这个幼儿园,望着被马老师抱起的孩子,望着目目眼中满含的泪水。。这一切都让它过去吧,我会给它一个好的结果。路面上,青苔发出一丝丝余温后的白色气体,悦动的鸟儿互相叫嚷着,似是在庆祝着什么,可,我心中却疑云重重。。时间再次被一层层拔掉,最终在一张铁门上停住,哐——,吱——。“老婆,我回来了。”我拖着某种疲惫走入这个家,这个需要人调剂的家。“回来啦,桌上有绿豆汤,你喝了吧。”惠子直白地说道,或许我俩都习惯了直白。“哦——,好。”我再次拖着疲惫坐了下来,随后慢慢端起那碗绿豆汤。砰——,一阵重响突然跳跃于我的耳朵里。

    “啊——,呲——。”惠子突然发出一阵叫声,她慢慢蹲在一堆“垃圾”里,却暂时起不来。“怎,怎么啦?”我将那碗绿豆汤放了下来,走向那堆“垃圾”上。“没,没事,也就是割了手。”惠子如是说。“给我看看。”说着,我将她的手拉了过来,但却是如此轻松,仿佛她本身就渴望一般。“没事,也就破点皮。”她再次如是说。我望着她那双手,虽然经过这么多年,却并没有发生改变,但那层破皮,正一点点汩汩而出。我将那双手指鲁莽地放在嘴中,但却分明感觉到一种呛人的药味。“啊——,疼——,轻,轻点。”惠子如是说,眉头紧锁。“如果不吸出来,你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我解释道,“这我知道,但,真的很疼。”惠子如是说。我知道她说的是哪疼。“噗——,好了。”我吐了口痰,将那东西“甩”于地面上,我顺势扫视了这个地面,一个显眼的“孕”并没有因为“撕碎”而变得支离破碎,但我却并没有脱出。正此时,惠子突然跑将出我的视线,随后又再次来到我的视野中,口中不停地说道:“你没看到,你没看到!”。。

    我,被暂时“赶”出这个家,或许我再次对这个家没有任何感觉,夜幕中,我喝的烂醉,最终在一个台阶上停住。。突然,一阵亮光将我的眼睛照亮,循着这个亮光,我分明从里面能看见一个女孩,是,是小颖。“喂,小颖,是我。”我大声喊叫道,指着自己道。望着一旁的男子指着我,嘴里说着什么,望着小颖摇晃着头,望着车子慢慢移开,望着车窗被慢慢摇下,望着那个女人鄙夷的眼神。我发现这一切都是我太单纯,或许她本就是这洪流中的其中一员罢了。。

    昏暗的灯光忖托着一个个倒影,车来车往,不时地有些许人叫嚷着跳跃着自己手腕上的“荣耀”,时间却在这时,变的非常冰冷,我讥笑着望着台灯下的白色塑料带,跳跃的风色让它往一边倾倒,或许这一刻,它才是纯白无暇。

    突然,它飞了起来,如同飞舞的蝴蝶,飘荡于天空中,却根本就没有回头的意思。我,再次拖沓着疲惫的身躯,一次又一次跌撞迎由于街道中,迎由于楼道内,突然,一阵清晰的叫声浮动于此,但不时地震荡于我的心灵,它,是惠子的声音,一个不安的寂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