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活着才是煎熬

    红菱战战兢兢地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忽然觉得颈部一凉，一把剑已经划破了脖颈的皮肤。

    那抹冰凉，和淡淡的鲜血味道，甚至让她感到渴望。是的，这一刻的她似乎渴望那冰凉的剑可以划得再深一些，希望那些鲜血可以更浓烈——这样，她才可以真的解脱，去到该去的地方。她想对她的小姐她的主子，说一声“对不起，我错了”。

    然而，那剑却戛然而止。

    “只听哐当”一声，沾染着鲜血的剑被冷冰冰地被抛弃在地上。

    “我们都一样，我没死，你也别妄图死去。活着，才受煎熬。”

    红菱低着头，不敢看楚晟说话时的表情，但从那干冷的声音里，她能听到了无可抑制的痛苦和纠结，似乎她已经看到了楚晟脸上的苦笑，带着嘲讽。不知道是在嘲讽她，还是他自己。

    他们，都在受着煎熬。

    为了一个他们“亲手”害死，却又慢慢觉得愧疚的人。

    然而，所有的罪孽都在手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只留活着的人偶尔后悔。后悔至于，又识图寻找借口。可当初的爱，早已留下痕迹，所有的借口都只是让伤疤愈发的明显罢了。

    夜更深。

    不知何时，楚晟又像来时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了这荒废的弥漫着死寂气息的荒殿。

    红菱独自一人，熟练地机械性地翻找出熟悉的药瓶，面无表情地涂抹在脖颈的伤口之上。

    “小姐，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活着？你看，连这药粉还是当初你留下来给我的……我……你放心，等我没用了，可以被放弃了，我就去找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如果，你的灵魂真的日夜受着煎熬，那我便去求任何人，代你承担那痛苦……如果不能，也至少去陪着你……”

    她自言自语着，渐渐地声音小了，却是不可抑制地哭了出来。

    哭泣之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一圈一圈的回荡，好像连那盛满着鲜血和残缺尸骨的棺木之中也发出了声响一般。

    红菱愣住了，挂着泪痕爬向棺木，口中不断呢喃着“小姐，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回来了么。小姐……”。

    只见金棺当真的浓稠的血液果然荡起了微微的涟漪，好像当真有谁再说话一般。

    红菱止不住的紧张，方才的痛苦悔恨在这一刻好似凝固了一般，似乎有一股寒意逼近。她好像又听见了那个“柔妃”被生生看下四肢时凄厉的带着满满恨意的呼喊之声，还有那双眼睛……

    她惊恐地摇头，不……小姐……不……

    这样想着，她居然生生晕了过去。眼前一黑，好像真的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那世界一片漆黑，四周全是林娇辰当年怨极了的声音……

    夜晚，依旧如常。很多人正安稳入睡，有些人却彻夜难眠。按理，今天云梦的皇上也就是楚晟，应该在皇后那里过夜。

    然而，直到天将亮，楚晟的身影也没有出现丁羽然那里片刻。

    “皇后娘娘，天都要亮了，且去休息吧。”丁羽然身边的老奴带着满满地担忧关切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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