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流云涌暗争锋
张逞因失手打死泉天,束手就擒于天香楼下,泉刀心下暗急,直奔安国公府通知了张威,又急匆匆赶去镇北王府领罪,二皇子及众纨绔均慌乱中各自回府,通知家人,各方得了消息,反应不一,皇都满街都被军士占住,百姓紧闭门户,一时皇都风流云涌,满城人都觉得透不过气来。 张威正与泉芊晨商议三日后归宁回宫事宜,得了张逞被擒消息,不及更换衣衫,直奔定国公府安抚住爷爷张玉,随后领亲卫赶去皇都府。 皇都府尹审明事情来龙去脉后自觉无权处理,正准备写奏折请圣裁,忽闻当今帝婿、安国公张威临府,欲避而不见,不想张威已是一脚踹开了书房,大喝道:“王大人,我大哥张逞何在?” 王府尹忙行礼道:“安国公息怒,下官已问明事情经过,张参将乃是失手杀人,下官正准备写奏折上书皇上,朝廷自有公论。” 张威怒道:“你自写奏折,我大哥现在何处?” 王府尹道:“正准备押往刑部大牢收监。” 张威急道:“你将人交与我,你将事情经过上书皇上,待圣旨下来再到我府取人。” 王府尹道:“如此不妥……” 张威一把拽住王府尹衣襟,怒道:“有何不妥,信不信老子现在一掌毙了你,人在哪里?速速带我前去。” 张威因北征屠灭北蛮三十万大军,名扬天下,威严日甚,此刻怒发冲冠,骇的王府尹惊魂失色,只得道:“下官这就带安国公前去。”张威待见到张逞安然无恙,心下少安。 张威张逞二人及众亲卫刚从皇都府衙出来,见大批人马赶来,那头领见了张威张逞二人,也不行礼,直接下令将二人及众亲卫团团围住。 张威道:“你等何人,为何拦我。” 那头领抱拳道:“卑职等为镇北王府护卫军,奉王爷命,抓捕杀害泉天王子之逃犯回王府问罪。” 张威冷笑道:“镇北王府何时变成大理寺了?滚!我为当今帝婿、安国公,谁敢拦我?” 那头领以手指张逞道:“安国公可以走,此人必须留下。” 张威大怒道:“大胆!” 张逞低声道:“兄弟,不必如此,我就随他们前去,看他们能奈我何?” 张威道:“大哥放心,今天谁都带不走你,今天你跟我回去,待我找皇上理论后再说。”又继续对那头领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人吗?”说罢正欲动手,忽听有人高呼道:“公主驾到!”却是幻月公主泉芊晨心忧张威安危,一身正服,腰挎长剑,骑马领大批亲卫赶了过来。 泉芊晨凤目含威,满脸寒霜,对那头领道:“镇北王府好大的威风,欺负到我额驸头上来了。” 那头领见是幻月公主,硬着头皮道:“卑职有王命在身,请公主恕罪!” 泉芊晨怒喝道:“大胆!”说罢拔出腰中长剑,噗的一声刺入了那头领心口,然后一脚将其踹倒,血洒长街,大声道:“谁再阻拦,这就是下场!”说完携张威张逞等人向外走去,众王府护卫战战兢兢,再无一人敢拦。 张威悄悄向泉芊晨竖起大拇指,悄声道:“公主威武!”泉芊晨绷着的脸孔再也憋不住,以手捂嘴笑了起来,众人也不回安国公府,直奔定国公张玉府邸。 镇北王泉均奇听闻属下汇报事情经过,脸色难看,悲声怒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当街杀害我儿,以为就这么算了吗?”随即令护卫监视住定国公府,转身对一直跪在地上的泉刀说道:“泉刀,本王待你如何?” 泉刀以头触地道:“王爷对我恩重如山,恩同再造!” 泉均奇又道:“那好,你现在出城,命胡服骑兵营将定国公府给我围了。” 泉刀为难道:“王爷,没有皇命,私带大军入城……” 泉均奇冷冷道:“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泉刀又道:“王爷,就算奴才肯豁出这条老命,但奴才掌胡服骑兵营时日尚短,军中众将领都是原张玉、张威下属,一旦到时不听号令,后果不堪设想啊!” 泉均奇怒道:“泉刀,你以为本王是傻子吗?还是你真的有了异心?你掌胡服骑兵近一年,难道一个亲信都没有吗?本王能让你上,就能让你下,你一日是我府上奴才,一辈子就得听本王的话,否则,休怪本王不讲往日情面!”说着喘了口气,喝了一口冷茶,继续说道:“你就按我说的去办,我这就入宫找皇上告御状,出了事本王给你担着。” 泉刀无奈,只得叩首道:“奴才遵王爷令!” 泉轩帝已知事情经过,正头疼该如何处理,闻报镇北王求见,只得强打起精神,让其进来。 泉均奇抹了两把老泪,哀声道:“皇兄,你要为臣弟做主啊!张逞那厮,贼心不死,竟然当街无故杀害我儿,我儿死的冤啊!张威仗其身份,为了袒护凶手,竟然在府衙前公然杀害王府护卫,护凶手扬长而去,置国法于何地?不杀张氏乱臣贼子,不足以正视听,不足以显我皇室威严啊,皇上!”说罢嚎啕大哭,声甚凄然。 泉轩帝手拍泉均奇肩膀安慰道:“均奇,节哀!太后临终前让朕爱护兄弟,朕从未敢忘,张逞当街杀害王子,罪无可恕,依律当斩,你放心,朕给你做主!”刚刚说罢,侍卫又报张威求见,泉轩帝马上面色寒霜,冷然道:“让他在屋外跪半个时辰!”
张威本欲入宫找泉轩帝理论,被其一个下马威后心头凉了半截,心气全无,半个时辰后入屋一看,泉轩帝满面寒霜,一旁镇北王泉均奇双眼红肿,看着自己的目光更是如欲杀人,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被这老贼抢先下了药!只得双膝跪地道:“皇上……” 泉轩帝一拍桌子,寒声道:“张威,你好大的胆子!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张威道:“皇上,臣有何错?” 泉轩帝怒道:“张逞大庭广众之下杀害王子,你不思报国协同有司追缉凶手也就罢了,反而为私情目无君上,无视朝廷律法,居然到皇都府公然抢人,蛊惑幻月公主当街杀害王府护卫,私藏凶手,你不知罪吗?你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张威反驳道:“皇上,当时若臣不如此,必然被镇北王将张逞带回,张逞入了镇北王府,下场可想而知,臣做此事,不过阻止镇北王滥用私刑罢了,至于公主剑毙王府护卫,只因那护卫目无尊卑,居然对公主及臣等口出妄言,罪无可恕,公主不杀,臣也放他不过!臣拳拳忠君爱国之心可昭日月,请皇上明鉴!” 泉均奇怒骂道:“张威,你不要凭利齿胡言乱语,颠倒黑白,我儿被张逞当街杀死,皇都府人证物证俱在,你私藏凶手,实乃从犯,你当皇上可欺吗?” 张威冷笑道:“你逼泉刀私令胡服骑兵围我爷爷府邸,你该当何罪?” 泉均奇辩道:“本王怕你等目无国法之辈私自将张逞放了才会如此,本王正要向皇上禀告此事,想必皇上必不会让你等得逞!” 泉轩帝看了一眼泉均奇,缓缓说道:“张威,朕也不多加追究你的罪责,只罚俸一年,命你即刻将张逞送入天牢,朕亲自派人看守,待大理寺依律定罪后再做处置,你放心,朕给他一个全尸!” 张威心有不甘,道:“皇上……” 泉轩帝道:“回去吧!” 数日后,泉轩帝下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逞本为草寇之身,朕悯其……,不料彼贼心不死,当街杀我大泉王子,其罪难恕,依律当凌迟处死,朕念其功,赐其全尸,于三日后午时由刑部某某会同镇北王于定国公府监刑。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