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深入冷宫
石门桥县，季博明跟余震抓到的那两个山贼，被他们两个给调动了起来。 但凡是家门口被标有记号的人家门口，全都被人给保护了起来。 这些人之间设立了专门的暗号，季博明跟余震时刻警惕着。 半夜时分，果然天空飘下大雪，季博明接到了传递过来的信号，一户人家的房顶上，黑衣人跟人交锋。 季博明赶到的时候，那个武功高强，不想跟人缠斗的黑衣人逃路的时候，跟季博明正面交锋。 不得不说，这个黑衣人的功夫不同寻常，几百个打斗后，季博明跟余震终于擒住了此人。 只是，那个被擒的黑衣人被抓住后，死活不发一声，任季博明询问，后宁愿咬舌自尽。 虽然，季博明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消息，可是却保住了那些人的性命，叫文宣儒的计划没能得逞。 可是，朝廷派出来的巡抚带回去的讯息却对季博明非常的不利。 皇上听了大怒。 肖嬷嬷这天，终于接触到伺候文皇后的半老婆子。 凑上前那可真是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几番小恩小惠的下来，才打消了这个婆子的顾虑。 这天，肖嬷嬷拿着一些她省下来的各种小点心，再一次的来到了皇宫东墙下，一座破败不堪、就要坍塌了的院落外。 “林婆子在吗？”她探头，举着手上的东西冲着衰败得不成样子的院子里喊着。 好久，那个叫林婆子的人才懒洋洋的发出了一声。 “在，谁呀！”接着是一张灰黄，脸上像是涂了层腊的人从里面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这林婆子见肖嬷嬷手上举着用黄油纸包着的，已经透油出来的东西，眼睛顿时一亮。 迟缓的脚步骤然生风，奔到了肖嬷嬷的面前，眼睛看着的不是肖嬷嬷的脸，而是她手上拿着的东西，干干的舌头止不住的伸了出来，舔着同样干干的唇。 “肖嬷嬷，你手上拿着的可是给我的？” 几次的接触，林婆子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个肖嬷嬷是何许人也，肖嬷嬷曾经是皇上奶娘的事情。 本着得过且过，过一天算一天，陪着疯皇后老死在此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这荒芜的地方，一年怕是见不到新面孔的地方，居然还会迎来皇上的奶娘。 这里，一个月会有一个面孔死板的老太监，送来三十几斤的米面，一些可怜的干巴巴的几样厨房丢弃的菜叶，仅够湿了锅底的菜油。 试想一下，两个年岁不是很大的女子，每个月守着那点可怜的粮食，十几年都没见过rou星星的她们，这么多年过的是啥日子。 肖嬷嬷见林婆子双眼放光的样子，故意的吊着她的胃口抬起手来。 “你想吃，咋就不请我进去坐坐。” 被食物的勾引，这林婆子的哈喇子都流到脖子上了，为了能吃到肖嬷嬷手上的东西，她打开了木栅栏的门，连胜说。 “快进，快进。” 之前，肖嬷嬷也来了几次，但是，带来的无非是一把瓜子，一个水果，目的就是钓这个林婆子的胃口。 肖嬷嬷也知道，她带来的东西卫皇后未必能吃得到，故此，这次她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走进屋子，亲眼见到卫皇后真人。 走进昏黑到好半天才叫肖嬷嬷的眼睛适应的地方。 地上坑洼不平，想必是下雨天屋漏，地上和泥所致。 满屋的蛛网，房间冷得跟外面并没有什么两样，透光的屋顶能够看到外面的天空，这也是没窗的房间有光亮的原因。 好半天，肖嬷嬷才在角落里的一张歪斜了的床上，看到蜷缩在被子里，跟被子分不清楚颜色，灰黑一片的那个人。 这个人的头发很长，粘连着从头顶一直垂落了下来，发丝的尽头藏在了杯子里。 这人的眼睛很亮，可发出来的光亮看了却叫人很害怕。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说是狼光，又不尽然，这狼般的眸光里眼神空洞，就像是浩瀚的天空中没有焦点。 心中沉闷的厉害，仿若胸口骤然的被人为的堵上了一块厚实的破布，肖嬷嬷几次深吸气，才勉强的让自己透气出来。 眼前这个看不清脸跟被子颜色的人，见肖嬷嬷走进，忽然嘿嘿的傻笑了。 这笑声从暗处传了出来，直叫人有毛骨悚然的惊秫敢。 肖嬷嬷从心而外的一阵阵发凉，她抖了声音靠近床铺的边缘，小着声音道。 “卫婕，卫婕，你看看我是谁？” 肖嬷嬷强忍着心头的悲凉，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抖着声音问。 “哈哈哈哈。”一阵刺耳张狂的笑声骤然传来，接着卫皇后从破被里跳了出来。 肖嬷嬷被她这忽然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举目看去，却发现，卫皇后的身上衣衫褴褛的已经不能蔽体，就更不要说御寒了，难怪她要蜷缩在被子里。 床铺被卫皇后的跳跃弄得吱嘎作响，肖嬷嬷还没等伸手出去，拉住她…… “疯婆子，你给我消停点，在动我打死你。”这句宛若地狱里来的声音，骤然使得手舞足蹈的卫皇后身子仿若被定住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她乖巧的缩了回去，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林婆子后，又看了看肖嬷嬷，接着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东西。 一声口水吞咽下夸张的咕噜声。 她眼神却却的看着林婆子，被林婆子瞪起来的眼睛吓的，赶紧闭上了眼睛，漆黑的被子蒙住了头，浑身抖着。 “不敢，我不敢，本宫不敢。” 心碎了，肖嬷嬷怎么也无法把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初的那个清纯秀丽，乖巧温润的卫皇后联系到了一起。 人怎么可以这么的祸害一个如此靓丽的皇后，皇宫这种地方真是杀人都不吐骨头。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沦落到如此的下场。 “那个……那个你手上的……”林婆子唏嘘着凑了上来，眼睛盯着肖嬷嬷手上的东西，一脸的贪婪无耻样。 心中明明恨得不行，可肖嬷嬷唯有强忍着，她必须得忍着，为了季博明为了卫皇后的明天。 打开了纸包，从里面一样的点心拿出了一块给了林婆子。 可林婆子还不满足，眼睛看着纸包里那些点心。 “这些是给你主子的。”冷声喝止了她的贪心，肖嬷嬷转身想从没腿的桌上茶壶里倒点水出来给卫皇后喝。 哪儿承想，积着厚厚灰尘的茶壶里没有一滴水出来。 “你先别急着吃，去烧点热水进来。” 那林婆子嘴巴里塞进了一整块的点心，闻听肖嬷嬷如此说话，瞪了下眼睛后忽觉不妥。 她真怕这个肖嬷嬷不来，那么，今后她就吃不到好吃的东西了。 不情愿的放下手上的东西，连胜道：“我这就去，这就去，不过，那东西是我的……”她指着的是她刚放下的几块点心。 “别怕，只要你今后好好的照顾卫皇后，东西少不了你的，表现好，好吃的东西更多。” “好、好、好。”林婆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若不是看着点心的份上，她才不想被人指使了，林婆子唏嘘着出去烧水了。 肖嬷嬷赶紧凑近了卫皇后，轻声、小心了，试探性的道。 “卫婕，你真不认识我了？我是肖嬷嬷啊！” 隆起的被子里，毫无动静，让若没人，一片死寂。 心紧揪着疼了下，肖嬷嬷又道。 “卫婕，卫皇后，我知道你是被人所害，我知道，你生的儿子是好的，不是那怪物。” 被子依旧的不动，一动不动。 肖嬷嬷叹了口气，轻轻的坐了下来，不怕床上熏人的味道，她伸出了手去。 “卫婕……我。”她想说，她见到了季博明，见到了她的孩子。 可是…… 就在这时，木栅栏的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站起身往外看，是一个老太监手上拎着两小袋子的粮食，另一只手上拿着一颗白菜。 林婆子迎了出去，讪笑加一大堆的废话，肖嬷嬷听得不甚是清楚，接着，就见那太监抻着脖子往这边看了过来。 本能的肖嬷嬷身子往里靠了靠，她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这种事情被文皇后知晓。 那样…… 想到此，她禁不住的回头去看那个隆起来的被子。 不想，她这一看正巧跟卫皇后的眼光对在了一起。 这双眼睛，清澄，跟方才那晶亮涣散的眼光完全的不一样。 本来就对卫皇后疯了的说法不相信的她，深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卫皇后根本就没疯，她是在装疯卖傻。 好一个聪明的卫皇后，她用这种办法保全了自己这么多年。 “卫皇后，你的儿子没死，还活着。”趁着那个探头探脑的太监还没进来，肖嬷嬷语速很快的这样说。 闻言，卫皇后的身子明显的一阵，黑暗中她的那双眼睛可谓是熠熠生辉，她看了肖嬷嬷一眼，噏动了唇瓣，还没等发声。 “是谁有此雅兴，来这种地方？也不怕脏了自己的身子？” 那个送粮食的太监说着，迈步走了进来。 肖嬷嬷心惊，正想着怎么应对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