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手头没钱了
红萝听了卓琪华的话，将高高悬起的心放到了肚子里，连连告罪：“小姐，下次奴婢一定不会再睡过头了。”突然，她看见卓琪华丢在门外的绣花鞋，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连忙跑到门外把鞋子捡回来。“小姐，是不是这鞋不合意？”她把脏了的鞋子放好，重新拿出一双淡青色的绣花鞋，服侍卓琪华穿好后，拘束不安地站在旁边，等着卓琪华下命令。 她害怕啊，小姐落水前的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要惩罚她，不是掐她的手臂就是拿杯子砸她，这好不容易脾气变好了一点点，不会又故态复萌了吧？ 卓琪华看到红萝这么怕她，嘴角抽了抽：“扔着玩的，洗干净就是了。” 吴mama刚好从门外进来，一进来就向卓琪华赔罪，说法与红萝差不多，看来，吴mama也受到了吕计的“特殊优待”。 不过，吴mama又加了几句：“小姐，庄子里可能遭贼了，厨房的吃食都被偷了个精光，就连奴婢提前做好，热在锅里的早饭也没有了。”说着，她又“啊”了一声。“还有，奴婢平时用来切菜的一把刀也丢失了呢，真是怪事。那刀可锋利了，奴婢都用顺手了，没想到那贼连这个也惦记着。” 卓琪华一听，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那个吕计的脸皮真不是一般厚啊，在她家里又吃又拿的，反过来还跑来威胁她这个主人，是看她好欺负吗？ 如果他真的敢对她下毒，下次她一定要好好“招呼”“招呼”他，让他“印象深刻”才是——前提是，她有机会下一次。 为免吴mama起疑心，卓琪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没事，再买一把回来先用着吧。” “可是，张家的还未把这个月的月例送来……”吴mama底气有些不足，越说越小声。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到哪里买新的菜刀去？而且庄子太偏僻了，她们想要什么，必须等张家的从外面带过来。也就是说，在张家的把月例送过来之前，她们都必须省吃俭用，才能撑久一点。 张家的？月例送迟了？ 卓琪华真想抚额，给这具身体的原主痛哭三声。 原主也太可怜了吧，被送到庄子上不说，就连月例也被克扣，要不是她后来奋发崛起，恐怕得先活活在这边饿死，哪来后面的那些事哟。 直到此刻，卓琪华忽然有些理解原主为何会黑化，会变成那副冷硬心肠了。如果她不让自己坚强起来，不为自己争取利益，说不定她会死得更快。 只可惜她变得太彻底了，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由香喷喷的包子变成了吃人的恶狼，结果导致了她自己的灭亡。 说起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谁对谁错还真说不准。 “我们手里边没多少钱了吗？”卓琪华有些尴尬地问道。 问出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比吴mama更心虚，没办法，现在的她暂时没有赚钱的能力，必须等着别人养哪。 “本来还有些的，可是昨日请大夫来……”吴mama愧疚地把头垂得更低。 “我的手头上就没点私己钱？”卓琪华不相信，她明明是卓府的嫡小姐，怎么可能一点私己钱都没有？ “当初小姐被送出来的时候，连件衣裳都不让小姐多带，那些下人还把奴婢和红萝身上都搜了个遍，说是担心奴婢不是个好的，会偷拿主家的财物出去……”哪里是担心她们会偷拿主家的财物哟，根本是卓府的人不给小姐活路，见不得小姐好呢。 “白姨娘的吩咐？”卓琪华叹息着，不用吴mama回答，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吴mama听到“白姨娘”三个字时，身子抖了抖，急急岔开话题：“小姐，这些事不需要小姐来cao心，奴婢会想办法的，小姐只要好好的，养好身子要紧。” 卓琪华哪会不明白吴mama的意思，白姨娘掌家好几年，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手抓，府里的下人自然全听她的，卓琪华这小小孩童哪里是她的对手，不饿死算好的了。之前几年一直让卓琪华活着，不过是不想落得个苛待嫡女的罪名罢了。 士农工商，商人位于社会的最低层，是最让人看不起的一种职业，卓府虽是商家，但他们也要名声啊，特别是越有钱，越想要挣得一份好名声。若不想让人戳着他们的脊梁骨骂，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等人们渐渐忘记卓家还有一位正经嫡女时，卓琪华也就没有继续活着的必要了。 这是摆在她们面前的现实，卓琪华没必要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顺着吴mama的话说下去：“奶娘，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套男装过来？” “男装？小姐，这是想送给谁？”吴mama吓得脸色煞白，张嘴就劝她。“小姐，不可，万万不可啊，男女大防，七岁不同席了，小姐可不能做这种事啊。”虽说小姐的年数还小，但万一传出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的事情，那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到时绞了头发被送家庙是轻的，重的有可能一条白绫断了性命。 身为贴身服侍小姐的奴婢，吴mama怎么样也要尽到下人的责任，劝住小姐行荒唐事，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以防犯下更大的错误。 回想起红萝之前交待的事情，吴mama更慌了，小姐不会是想送衣服给那位救了她的人吧？虽说报答救命之恩是应该的，但也没必要以身相许吧？ “奶娘，是我想穿。”卓琪华无奈地抬手，制止吴mama继续脑补下去。“我是准备自己穿，不会胡乱送人。”古代社会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开放，女人跟男人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被看成轻贱之人，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啊？” “你也看到了，今天早上庄子才进了贼，丢了东西。也是我们运气好，那个人别的没有偷，光偷了点吃的喝的，但万一他们看中的是其他东西呢？院子里可只有我们三个女的，真要打起来，吃亏的可是我们。”卓琪华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防患于未然。 庄子太过于偏僻，并不是什么好事，该有的安全措施还是得准备的。